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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听到一声轻唤时,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花枝笑盈盈的说道:
“格格,房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可要去看看?”
舒玉想着自己来时,那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的小厢房,连一个炭盆都用不起,这会儿就算再怎么收拾,那也依旧是那般模样吧。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那位爷赏上的,就算不喜,自己也不能露出分毫来。
舒玉满面笑容:“好,那便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舒玉口中虽这么说着,可到底也不愿相信,这小小厢房能被装点成什么模样?
只扶着花枝的手走了进去,却不想刚一走进去便被眼前一幕,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原本已经有些破败的窗户被重新用油纸糊了一遍,一下子让屋内亮堂了起来。刚一走进去花枝抬手打了帘子,便发生了一阵清脆如碎玉般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舒玉闻声看去,便看到这帘子,乃是串珠儿的帘子,用手去一摸,这上面穿着的珠子触手生润,摸着滑溜极了。
“这是……”
“这是不久前才进上来的晕光鸭卵青珍珠织帘,这帘子不管是从正面还是从侧面看,都会背着光阴交织成不同的景象,格格当真是好福气呀!”
舒玉闻声看去,便看到自从进了她院子,便一直默默沉浸下来,只潜心教导花枝暖春二人的柳嬷嬷,只是这柳嬷嬷,怎么突然在自己面前亲近了起来?
她以前,可都是唤自己庶福晋,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所以,舒玉边下意识的以为柳嬷嬷到自己这里来,也只是走一个过程,等何时胤禛一招便又会回去,便也对柳嬷嬷不上心,就算是让花枝去打听了,后面却也没有再追问下文。
“嬷嬷倒是眼光极佳,不若接下来请嬷嬷再为我介绍介绍?”柳嬷嬷的示好,舒玉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却也没有当回事,这院中想要攀附她的下人也不少,只消不远不近的吊着他们便是了。
柳嬷嬷听到舒玉这么说,眼中的笑意顿时加深了,她便知道格格能在贝勒爷面前那么得脸的,定然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啊!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子虽然她不怎么有上进心,可架不住她这副模样被贝勒爷喜爱啊!只要贝勒爷爱着她这副模样,那她一直保持下去又如何?
“那格格这边请,这套家具,乃是由黄梨木打造而成,您细细一嗅,便能闻到这空气中淡淡的梨木清香。这是由当世有名的雕刻大师精心制作而成,就是贝勒爷,都不曾舍得用呢!”
舒玉因为觉醒的木系异能本就无感敏锐,这会儿轻轻一嗅,果然嗅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而舒玉本就对这类味道极为的亲近,不由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柳嬷嬷一看,便知道舒玉对自己的介绍满意,随后又指着那桌上放着的茶碗:
“这套茶具,乃是前朝汝窑所出,价值连城,您瞧瞧这釉质,这色泽……贝勒爷喜欢饮茶,而这般茶具最是风雅不过。”
舒玉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汝窑所出的瓷器看起来当真是让她心水极了,雨过天青云破处,而这,正正好完美地形容了这套茶具的美好。
而接下来,随着柳嬷嬷的细细讲解,舒玉简直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惊掉了一地了!
柳嬷嬷一边说,舒玉一边在心里算着,只觉得自己是小小的厢房,里面装着的这些东西,估计都能在紫禁城买好几套大宅子了!!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
等到了最后,舒玉看着眼前这奢华的一切,心中已然麻木了,她生怕自己一个轻举妄动便让这些珍贵的玉器瓷器摆件在自己一个不留神间,化为飞灰。
“这,也太贵重了……”
贵重到,让她看着那黄梨木精心雕刻的餐桌,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在上面吃一口热乎饭了,若是稍微烫上一些,在那上面留了印子,可如何是好?
幸亏柳嬷嬷不知道这会儿舒玉心中所想,只当是舒玉原先不曾见过这般阵仗,倒也不曾鄙夷,只是笑盈盈的说道:
“这是贝勒爷,将格格您放在了心尖尖上啊!您啊,便好好受着吧。日后还有更好的呢!”
“别的不说,就说福晋的院子,别看福晋虽然因为弘晖阿哥过世后,院子变得朴素了许多。可那里面的家居摆设,乃是乌拉那拉府里多年来的底蕴,便是贝勒爷的书房都也有比不上的呢!格格如今这般,才哪到哪儿?”
听到这里,舒玉的心,诡异的镇定了下来,她还以为自己这里已经够奢华的,原来还有比自己更奢华的,那自己这也不算是奢靡无度吧?
只是,再等舒玉滚进了软软的锦缎被子里,蹭着那温暖柔软的被子,舒玉想,难怪这后院中的女人都要争宠,若是不争宠,如何来得了现在这般享受?
等舒玉在自己的窝里赖了好一会儿,这才坐起了身,扶了扶自己头上险险欲坠的簪子。
花枝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来,扶着舒玉坐到梳妆台前,为舒玉重新打扫了发髻,轻手轻脚地挽了起来:
“格格如今的头发,要是越发的黑亮了呢!”
花枝说的这也不是假话,舒玉才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所以发尾一直都是枯黄分叉的,看的人老想手贱去将那分叉的头发拽下来,还是花枝劝了好久,舒玉才不那样干的。
而如今,如锦缎一般自带光泽的黑发,柔柔的披在舒玉的肩上,看上去便让人想要伸手摸上一摸。
“格格这般貌美,难怪贝勒爷喜欢呢!只是格格今日为何不让暖春将那话说完,明明先前就是……”花枝一边动作着,一边说着。
只是,后面的话却被舒玉的眼神一看憋了回去,舒玉又何尝不知道福晋曾对原身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她这种连玉碟都不曾上的庶福晋,在福晋眼中不过是如同蚂蚁一般,何况她身边的丫鬟。
舒玉让花枝为自己挽着发,纤指在已经换成了黄梨木的梳妆台上,点了点,这温润的触感体验极好,让舒玉不由多摸了一会儿,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些事,我可以说,但你们不能说,我可不想哪一天听到你们谁的尸体让人在其他地方发现了。”
舒玉这么说着,这平淡的语气,却让花枝和暖春齐齐对视一眼后,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脊直蹿上头顶,让花枝握着梳子的手都险些没有握稳。
而舒玉,这会儿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曾经怀疑李氏将那则留言传了出去,只是昨日观李氏那般愚蠢的表现,她并不像是那种知晓,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的人。
再者,李氏虽然曾经管过一段附中的内务,可后面这府中的其他事宜都被福晋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