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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且细细道来。”
许是木系异能有了效果,又许是舒玉的声音太过温柔,让梅香渐渐停止了抽噎。
舒玉看梅香冷静下来,这才抬手扶起梅香的一只胳膊,又示意花枝过来帮忙。
两人一同将梅香扶到了小几对面的位置,舒玉看梅香还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原地。
她抬手试了试,小几上放着的茶壶温度,里面的温度刚刚好,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梅香。
梅香这才回过神,接过后抿了一口,便死死的抓住那个茶杯,好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镇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舒玉一直很有耐心的坐在原地,梅香这才启了唇,将昨日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
“昨夜姐姐身体不适,我等姐姐在院中睡下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适逢昨日也是我娘的忌日,这行宫之中又不是京中那般规矩森严,而且这里又是江南,站在这片土地上,我就觉得好像我娘站在我面前一样……”
昨日梅香思及娘亲的忌日,便拿了银子,使人偷偷买了些纸钱,在小花园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祭奠亡母。
只不过想到这么大一块地方,还有当今的九五之尊,梅香虽然有满腹的话要对娘亲说,可是却也不敢久留。
等纸钱烧尽后,梅香便匆匆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只不过路过一个小亭子的时候,梅香隐隐约约的记得,娘亲曾经跟她说起过江南的风光,亭台水榭,错落有致,美不胜收,不由自主驻足贪看几分夜色。
而就是这一时贪看,就让她陷入了如今这,无边地狱。
彼时的康熙,刚从宴会上回来,虽然他是皇上,无人敢劝酒,可是想起先前视察时听闻的那些事,让康熙心情难免郁郁。
再加上康熙如今惯是纲常独断,便是梁九功也不敢多劝,这便让康熙多喝了几杯。
有道是,酒是色媒人。
梁九功本想将康熙送到院子后,再召几个女子来侍寝,却没想到路过亭子的时候,康熙看着那月色下穿着素色衣袍的梅香,一下子入了神。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欢喜。
康熙在原地驻足,看了好一好,又觉得身体燥热非常,当下也不想忍耐,也不顾梁九功阻拦直接将梅香打横抱起,直接朝院子走去。
这行宫之中,哪个女子他碰不得?
等梅香断断续续将昨日发生的一切说了后,她攥着杯子的手指指节已经发白,甚至还有些颤抖。
舒玉看了一眼梅香,从她手中取过杯子:
“水凉了,我给你添些。”
梅香这才如同脱力一般的松开手,舒玉倒好了一杯茶,将茶推给梅香后,这才问道:
“那你如今是何打算?”
这件事,放在现代可以以强奸罪论处,可是在古代,这个讲究身份尊卑的朝代,让舒玉看着梅香的眼神,隐隐流露出几分心疼。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可是舒玉知道这对梅香的伤害有多么大。
遥记得在还没有动身前,梅香就在自己跟前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又如何在江南那里回味自己娘亲呆过的地方。
走娘亲走过的路,看娘亲看过的风景。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姐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我真的想,想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我一点都不想当他的贵人!”
梅香自昨日到今天的精神一直在紧绷着,这会儿看到了舒玉就好像看到了亲人一般,情绪如同泄洪一般,一下子汹涌而出。
舒玉听梅香这么说,她垂下了眸子。
是了,任谁经历这样的事,都不想被人同情,被人可怜。
舒玉脑中,思绪翻涌,她看着梅香这般模样,心中瞬间就做了决定。
“那,你想离开这里吗?”
如今是在宫外,看守并不似京中那么严格,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让梅香就此离开,隐姓埋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舒玉这么想着,心中已经开始思量起来可行性。
梅香听了舒玉的话,身子微微一僵,随后,她咬紧了下唇:
“我不走!”
舒玉抬头,看着梅香眸中中隐隐透出的几分坚毅,在此刻有些古怪,让她一时之间都看不出梅香在想什么。
“可是……”
舒玉正要说话,梅香却好像从舒玉刚刚的问话中悟到了什么一样。
她打断了舒玉的话,拉着舒玉的手,双眼直直地看着舒玉:
“姐姐我不走,若是我走了,你可如何是好?况且他玷污了娘亲的忌日,我若这么轻易的一走了之,那就不配为娘亲的女儿!”
梅香说这话的时候,眼白蹦出了几条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可舒玉非但没觉得害怕,反倒更心疼梅香了,她紧紧地握住梅香有些冰凉的双手,轻轻一叹: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也不知该如何劝你,可是你需要记得,你现在是在这天下之主的身边,若是有丝毫异心被察觉,只怕……”
梅香这会儿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她拿着帕子拭掉了脸上的泪痕,脸上已然带起了笑容:
“姐姐担心我啊?我有什么好怕的,这全天下我也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了!
况且姐姐与我并非亲姐妹,若是真有一日我做下那天下大不韪之事,也绝不会牵连到姐姐头上,姐姐只管放心就好。”
舒玉拧了一下梅香的腰:
“在你眼中,姐姐我便是那样的人吗?!”
梅香嘻嘻一笑:
“我开玩笑的嘛,姐姐的表情太严肃了!哎,我想起一件事,咱们刚从京中出发的时候,姐姐给我念过一个故事,不知姐姐可还记得?”
舒玉略一沉思,随后瞪大眼睛:
“你是说,那杨妃与唐皇的野史?”
梅香垂下眸子,道:
“姐姐觉得我今时今日之景,比那杨妃又如何?父夺子妻,自古便有。而南巡之初,便听姐姐念了这么一个故事,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我啊,认命了。”
所谓认命,不过是托词罢了。
梅香低头看着自己衣裳的花纹,这是衣裳,乃是今日康熙起身后兴致大起,着人为她送来的面料,精致奢华使她此前一辈子都不敢穿上身的,可是……
她觉得恶心。
她觉得自己更恶心。
舒玉沉默片刻,然后轻轻道:
“若是,若是实在觉得憋屈的话,我想办法送你离开。
你我虽不是亲姐妹,可胜似亲姐妹,哪有姐姐看着妹妹自己往火坑里跳的?”
舒玉这话一出,梅香袖中的手指瞬间收紧,然后,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笑:
“姐姐误会了,能享受人世间的滔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