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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他会因此不高兴。
四目相对,颇有些尴尬。
本以为明州还要训斥,却只是凝望着宗枭抿了抿唇,眼神淡淡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如此,也让宗枭双瞳倏地一紧,便心尖痒痒,似被猫挠了般。
明州被他盯的极不自在,别过脸避开宗枭这炽热的注视。
气氛怪异,唯有年龄尚有的临溪,见他们不说话,只当是自己方才太过任性,惹得明州不高兴,一路上蔫蔫的,话都不敢跟明州说。
云卿早就到了。
“长老安好。”临溪没忘规矩,乖巧行礼。
云卿精神依旧不济,许是刚脱离北轲的结界,仍有些心悸,他应当没有休息好,脸色十分苍白。
哪怕是面对一向喜欢的临溪,也提不起精神。
昨日常郗已经帮云卿瞧过了,北轲到底还算有点良心,云卿身上没什么外伤,但就是思虑过重,然外伤易治,心病却难医。
“临溪也安好。”云卿扯出一个病态的笑,对他点了点头。
规矩没忘,行过礼了,临溪便照例扑过去,抱着云卿的腰,细声细气道:“长老不高兴吗?”
连这样的小鱼崽都能发现,云卿有些惭愧。
云卿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作答,临溪却道:“晚些时候长老跟我一起去玩,好不好?”
他喋喋不休,宛如树上的小麻雀,云卿却从不嫌弃他聒噪,而是耐着性子听他说,又宠溺地答应。
“临溪,等会儿再跟长老说,先把饭吃了。”
“哦。”他立马乖乖坐好。
临溪其实一点儿也不饿,他早晨醒来,便已经有魔族的侍者伺候他穿衣洗漱。
宗枭这魔宫,几千年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头几年得了条鲛人,留在身边,已经算稀奇。
结果转眼间,这鲛人竟还给宗枭生了个幼崽。
这可是魔尊唯一的孩子,以后会掌管魔族,是矜持贵重的小殿下。
这小殿下又天真烂漫,生得白白嫩嫩,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甜甜,哪怕连魔族这样天生冷血之辈,也难逃觉得他可爱的命运。
在宗枭以为他还未起,前来寻之前,临溪已经被“母性大发”的魔族侍者们投喂了不少。
懂事的临溪虽不饿,但还是将云卿给他夹的菜,都吃了个精光。
宗枭只是陪同,他不需要吃这些也能存活,但没想到的是,冷情之辈也能有颗体贴周到的心,竟期间还单独让人送了碗放了花蜜的牛乳过来。
临溪往日里最喜欢,今日却撑得十分勉强。
明州不知真相,还当是来到魔族水土不服,导致临溪胃口都变差了。
刚准备紧张,宗枭便已经面无表情对着临溪开口道:“喝完。”
“父亲我......”
宗枭冷漠打断,“我会告诉他们,别给你喂零嘴。”
“啊?!”他瞬间嘴都瘪了,但因为畏惧宗枭,也不敢多说什么,便转而去看向明州。
宗枭暗自磨了磨牙,这小崽子倒是真聪明,知道如何让自己妥协的方法。
心中本在犹豫,明州会不会认为自己对孩子不好,结果明州竟与自己站在了同一边,也板着一张脸,对着临溪道:“你吃太多甜了,牙齿会坏的,而且挑嘴还容易长不高。”
“我知道了......”
求情无望,临溪只能乖乖听话。
一旁的云卿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难免会想起往事,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为明州感到欣喜。
饭后临溪在院子里玩,宗枭既然回了魔族,自然要处理的事务很多。
其实从刚才见到云卿起,宗枭便知道,明州必定要为云卿的事费神伤心,因此走之前,他还特意对着云卿说了句:“云卿长老不必拘礼,只当是在鲛人族般。”
“我答应了他......”宗枭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明州,后者便像是警觉的兔子般,一对上宗枭的双眸,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宗枭心情越发好,继续道:“我既开了口,便不会让北夙北轲他们来扰你清静。”
云卿点了点头,声音却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客气道:“有劳魔尊了。”
宗枭走后,临溪便小跑进来,拉着云卿的手道:“我们住的小院里,有好大的池子,长老陪我去玩好不好?”
他一贯会对着云卿撒娇,云卿也偏偏很吃他这一套,鲜少会拒绝临溪的请求。
他们一同回到明州住的小院。
当初宗枭刚将明州掳来魔族时,或许确实只是一时兴起,并不重视,所以明州的小院,距离前殿其实有段距离。
当初是有些久未居住的破败,如今却焕然一新,灵力充沛,草木丰盈得一点儿也不像在魔族。
那池中的泉水更是清澈冰凉,便知底下埋有灵脉。
魔族的环境本不适合鲛人族生存,但宗枭竟能在这样灵力匮乏之地,生生造出一个不输鲛人族的住处,可见花费了不少心思跟财力人力。
这池子对临溪有很深的吸引力,他在水中多待会儿,反倒对他的修行有益,明州跟云卿坐在海棠树下的凳子上。
云卿大概怕临溪会无聊,还用灵力幻化出了两条红色的小鱼陪他玩耍。
云卿听着临溪的笑声,对着明州说了句:“宗枭对你很上心。”
明州听后,倏地一愣,“我......”
“你与他分别,应当也有四年多吧?”云卿问他。
明州点了点头,当时还未生临溪,肚子已经很大了,才辗转回到鲛人族。
“这小院,这池子,还有这海棠树,我瞧着不像久未打理的模样。”
云卿轻声说道,明州却只是安静听着,垂着眼眸,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这代表从你离开后,这院子便一直有人照管。”
知道宗枭对自家小鱼有情,云卿浅笑道:“宗枭心中有你,其实不用我们这些旁观者说,你也应当能感觉到。”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很迷糊,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明州看向池中玩得正欢,鲛尾都化出来的临溪。
他笑容明媚,脖颈上带着宗枭刚给他挂上的小令牌。
那令牌明州见过,当初自己有孕时,总被宗枭关在这,情绪实在太差,宗枭后来也给自己戴过一个。
具体是什么意思,其实明州并不知道,只是无论自己走到哪儿,魔族的魔们瞧见了,便会对自己必恭必敬,甚至脸上还会出现恐惧的神情。
宗枭给了临溪一个,才刚来魔族,临溪这般贪玩的性子,却连这偌大的魔宫都没窜明白,宗枭却已经想到了对他的保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明州自然是对宗枭的妥帖而动容的,但这不该是自己原谅他的原因,宗枭的目的是什么,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