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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衬衫都被地上的污水染成灰色了,迟曜难受得不行,别的老师同学都没来,想找个人借衣服都没辙,自己家也不能回,冯路易只能带他回自己家。

开门的时候,邻居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冯雪兰又带了男人回来,从铁门栏栅里露出一双好管闲事的眼睛,让冯路易非常尴尬。

同时庆幸今天打扫了房子,否则让迟曜躺在这么脏乱的地方,是种玷污。

迟曜四肢无力,只能任冯路易把自己身上湿透的衬衫脱下来,换上干净的,然后又一刻不停地进洗手间帮他洗干净校服。

他眉头从进屋起就没展开过,满脸不加掩饰的嫌弃,冯路易住的地方完全在预料之中,是个和他本人一样阴暗的破地下室。

“草,这地方也能住人?待久了人都会发霉腐烂吧。”

背对着他的冯路易僵硬了两秒,窘迫地又往盆里加了点洗衣粉。

迟曜继续打量四周,客厅里能看到各种嫖客落下的钥匙扣打火机等小物件,确实很难判断这里有没有住着除冯路易以外的第二个男性。

不过他很有信心找到戳穿孪生兄弟谎言的证据。

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时,他差点没再次暴走。

又是那件该死的太阳骑士T恤!

他一脚踢在笨重的茶几腿上,结果坐着的沙发倒了。

冯路易听到动静,连忙过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是我的,他的还没晒干呢。”

迟曜看向唯一能通过排气扇透光的厨房兼阳台,晾衣绳上果然挂着件一模一样的T恤。

他走过去,拿下衣服翻来覆去地检查。

冯路易不知迟曜想做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再等等,迟哥,你的校服马上就烘好了。”

迟曜已经眼尖地找到了T恤下摆内侧的名字。

“Aloys?”

“怎么了吗?”

迟曜胜券在握道:“Louis有个同名异形体Alois,拉丁语形式为Aloysius,也就是Aloys,所以说,你们如果是两个人,为什么要用同一个名字?”

“迟哥你知道的真多。”冯路易惊奇睁大了眼睛,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吗……但是……孪生兄弟名字相像不是很正常吗?”

对牛弹琴不过如此了。

迟曜索性自我说服,反正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整治冯路易,到底是故意装傻,还是别的原因。

他再次伸脚,故意搭在冯路易紧张抖动的膝盖上。“背我去学校,到后门就放下来,别被人看到我们一起。”

“好,迟哥。”

冯路易的想法很简单,迟曜是被Aloys打伤的,自己作为兄弟当然要负责,一路上对迟曜的各种无理要求,都毫无怨言。

迟曜发泄完了,终于安分下来,突然意识到。腺体的疼痛没那么剧烈了。

闻着空气里熟悉的龙舌兰香,他明白了,是信息素匹配度的缘故。

迟曜顿时高兴起来,原来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冒出来冯路易的身影,是因为这种不可抗力因素。

这就说的通了,他怎么会对冯路易这只傻了吧唧的野狗有厌烦以外的心思呢?

第7章 耳泊云间

再次返回教室时,班上人来了大半,包括同桌邱哲,他疑惑地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但这次他学乖了,没再嘴贱开玩笑。

反倒是迟曜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跟他换个位置。”

邱哲以为自己听错了。“迟哥,你要跟野狗坐一起m'm嚯g e氵夭艹冫欠吗?”

迟曜白他一眼,顺手把大了一号的T恤的下摆塞进腰间,然后把眼睛乱瞟的冯路易往座位前一推。

“别大呼小叫的,就一天。”

等用高匹配度的信息素治疗好腺体,就让他回自己的角落里去。

都这么说了,邱哲也只能答应。

他毛毛糙糙,把桌椅撞得很响,其他同学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又想了新法子折腾冯路易。

包括冯路易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心里却很开心,他认为这是迟曜给他的赎罪机会,故而小心谨慎地缩在课桌角落里,任凭补觉的迟曜霸占了双人课桌几乎三分之二的位置,几根金发顽皮地飘到他手上,痒痒的。

这节课是张秃子的物理课,他讲完例题总喜欢出几道随堂测验,冯路易的物理成绩一塌糊涂,紧盯着黑板上跳动的粉笔头奋笔疾书。一页写满即将翻页时,他发现本子角被迟曜压住了。他怕惊动迟曜,只能小心地往外扯,迟曜迷迷糊糊换了个方向睡,嘴里嘟囔着,“还有几分钟下课?”

冯路易放下笔,又开始慌张地找起了表,结果反而彻底把迟曜吵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冯路易,他才发现这家伙今天有点不一样,虽然也戴着帽子,但脖子后边露出来半截白色,好像是医用纱布。

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腺体受伤了?

迟曜仔细回想昨天下午在网吧的事,确认打架时没碰到冯路易,或者说Aloys的脖子。

迟曜的动作比脑子快,直接就伸手去碰。“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贩卖信息素是灰色交易,当然不能让人知道,冯路易喉结动了动,没回话,只侧了侧身子,往后退,几乎要挪到走廊去了。

迟曜看他这样就烦,一掌拍在他大腿上。“问你话呢,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啊?”

掌心的温度只比腿部高两三摄氏度,冯路易却像被烫到似的弹了起来,椅子和人一起哐当倒地。

班上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张秃子的粉笔跟长了眼似的飞到他头上。

“冯路易,你怎么坐那里去了?你自己位子呢?”

邱哲从后面幸灾乐祸道:“老师,冯路易喜欢听您的课,想坐前面点。”

“都给我安静。”张秃子用黑板擦拍拍课桌,嘴里说着讲烂了的套话。“冯路易,一节课才45分钟,你一个人就耽误5分钟,要是班上每个同学都耽误5分钟,大家还上不上课了?”

“对不起,老师。”

“这道题你上来做,我刚刚讲过的。”

他知道冯路易没听到解题过程,正是因为他知道。

高大的少年走上讲台,看着黑板上的字有些怔愣,脑子里的公式变成了水塘边搁浅的蝌蚪,被后脑勺投注来的几十道目光炙烤,痛苦扭动,却改变不了渺小卑微的命运。

明明这种不痛不痒的羞辱,他早就无所谓了,甚至,比起脖子那对蝴蝶眼睛带来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可一想到这些目光里也有迟曜,他心中破天荒地涌出强烈的恨意。

他恨自己的拙劣,更恨嘲讽的同学和冷漠的老师,他们是把自己丑陋耻辱的面目架在迟曜面前的帮凶,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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