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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给压住了。

“别闹。”

沈修卿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但嗓音透着股疲惫,替他把被子又掖上了。

许砚辞:“……”

他力气大不过沈修卿,被逼着又把被子盖上,只能伸手往对方的手臂一按:“你摸摸我的手,再盖下去,我要熟了。”

沈修卿把他的手也塞了回去:“你发烧了,所以烫。”

许砚辞不停,执意要掀开被子:“这是中暑。”

他热得厉害,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一寸一寸底蚕食着皮肤表层,甚至隐约有了痛感:“你快把被子拿开,我真热,没在跟你开玩笑,再继续压着盖,我扇你!”

沈修卿难得见他急眼,伸手去探对方额头的温度,见降了温,才肯松开被子的手。

许砚辞终于把被子掀开了,身上湿漉漉的,黏得难受,窗外的风一吹,又冷得一颤,他想把被子盖回来,可刚才热得疼,犹豫住了。

他指尖勾了勾沈修卿的掌心:“关关窗户,好不好。”

许砚辞病了,脸白得厉害,唇又因为昨晚疼得咬,现在泛红,眼尾湿漉漉的,眨巴着狐狸眼看他,竟有些媚态,比那些明星化了妆还好看。

沈修卿:“知道冷了?”

许砚辞哪会打自己的脸,眼底透着点狡黠:“是太阳刺眼,把窗帘也拉上。”

沈修卿冷笑,一眼看透他的小把戏,但也不拆穿,伸手碾过对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走去将窗户关紧。

窗帘没依着拉上,许砚辞病着,多晒晒太阳会好些。

只是他转身,就见着许砚辞眯着一直眼,在轻抚他刚才碾过的地方。

沈修卿:“手脏,别摸眼睛。”

许砚辞:“疼。”

沈修卿一听他说疼,就蹙眉,走过去拍开他的手,仔细看着。

他下手的力道并不重,怎么就受伤了。

沈修卿不知道的是,他的手常年握抢,有老茧,而许砚辞是在金钱堆里长大的,做什么都有人伺候,皮肤本就娇贵就很,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痕迹。

其实许砚辞也不疼,就是做出可怜样子,拽了他的手:“疼死了,肯定要留疤了,你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沈修卿一顿,他前世被许砚辞捉弄多了,看这模样就知道对方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许砚辞平常矜傲得很,就算是用刀子扎进血肉去,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反而会微笑着捅回来,跟只野狐狸似的,谁也不敢惹。

只有想欺负人了,才会可怜巴巴地装娇气,等着人入的套。

沈修卿脾性狠厉,软硬不吃,却偏偏就吃他这一招,觉得他在撒娇,像是狐狸朝他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所以被欺负了也懒得计较。

沈修卿纵着他:“给你吹吹。”

许砚辞挑眉。

他抬起脸,长睫颤了颤,琥珀色的眼眸锁定对方的眼睛,等着被哄。

然而沈修卿竟真的俯下身子给轻吹眼尾,还缓慢地顺着后背拍,跟哄小动物似的,舒服极了。

许砚辞眼神暗了几分,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沈修卿感觉被什么盯上了,漆黑的视线凌厉,扫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许砚辞并不应。

他才不会说,他找到了怎么哄面前这只长毛大猫猫的办法。

沈修卿见他不说,也不追问,看他不喊疼了,就停。

许砚辞好受点了,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抬头问沈修卿:“我睡了两天?”

沈修卿纠正:“是烧了两天,你差点死在医院了。”

许砚辞:“这么严重,我干什么了?”

沈修卿反问:“你不记得了?”

许砚辞点点头,视线落在沈修卿身上,像是要灼出个洞,等着他给回答。

沈修卿虚眯了下眼睛,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冷下脸色,转身就走。

许砚辞叫住他:“你干嘛?别走!”

他翻着手机,拿出语序混乱的聊天记录,问他:“这段语序怎么颠三倒四的,是我本人发的吗?”

沈修卿停住,又冷又冽地瞥了他一眼,没否认。

许砚辞就当他应了,又追问道:“那你怎么没回我?”

沈修卿总算理他:“玩手机,没看见。”

他走了,不管许砚辞怎么喊,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砚辞:“???”

敷衍也不带这么敷衍的!

他摸不清沈修卿又生气的缘由,撑着病弱的躯体追出去,但动作太慢,出去后已经找不到人了。

许砚辞找到了沈修卿的副手,对方正在拿什么资料。

他往门框上一倚:“你是沈修卿的副手吗?”

副手认出他了,就是那个让元勋藏在金屋的娇美人,听说还是个很厉害的企业家。

他朝着许砚辞行了个军礼,而后道:“许先生好,我是沈修卿的副手,叫我小陈就好。”

许砚辞朝他勾了勾手。

副手眼神几乎能看出“救命”两个字,整个人直接僵住了,他知道沈修卿有多宝贝这个企业家,不敢靠太近,只是稍微往里边站了站。

许砚辞问:“再过来点,我问你,我到底哪得罪他了?”

副手有点犹豫:“嗯……”

许砚辞知道他这是怕说了不该说的,诱骗道:“他在闹脾气,还没哄好,你先剧透一下,让我有个底。”

副手沉默了,完全没办法把闹脾气三个字跟杀人不眨眼的元勋联系起来。

他见许砚辞也没心虚的模样,就说了:“你喝醉酒了,当众扒元勋的裤子。”

许砚辞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喝酒了?”

副手:“其他的您去问他吧,而且……”

许砚辞追问:“而且什么?”

副手:“您扒了他两次裤子,当众。”

许砚辞:“?”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沈修卿脸色这么难看了。他没良心,想到沈修卿那张冷峻的脸当众崩掉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副手还以为这个美人会是金丝雀,没想到是个胆子这么大的,丝毫不给元勋面子,怪不得是个厉害的企业家。

他不敢久留,拿着资料:“许先生,我那边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许砚辞也不为难他,摆摆手,就放他离开。

副手走后,别墅内一个人也没有了,许砚辞呆着也没意思,就给沈修卿发短信借车,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收起来了,也没等回复,直接拿了个顺眼的车钥匙走人。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通知一声。

许砚辞这些天已经摸清楚沈修卿的性子了,如果不是特别必要的事,别说回复他了,沈修卿就连眼神也懒得分他一点,完全把他视为不存在。

但沈修卿又偏偏很纵着他,别墅的东西一律不清查,也没有特地装上监控,就最隐私的办公室也向他敞开。有次许砚辞进去之后不小心摔坏东西,沈修卿见了,直接无视了过去,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句。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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