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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声,手往旁边一伸,抓住了白小岩的手。
“白老师,你摸摸我手软不软?”
白小岩被他逗得直乐:“软,特别软。”
晚上十一点半点,这顿饭才算真正吃完了,他们是饭店的最后一桌客人。
按理说十点就要关门。白小岩搀着段绍怀往外走,等在大堂里的服务生迎上来,关切地对着眼睛已经要半闭上的段绍怀说,“需不需要送您回家”时,沈榆才从中看出点不一般的苗头。
“不用了,”白小岩往怀里看了眼,“我送他吧。”
白小岩开了车来,考虑到嗓子和胃也没喝酒,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将段绍怀扶上了自己车的副驾驶。
看着远去的车屁股,沈榆问:“这家饭店是他的产业?”
温遇旬站在一边,知道他说谁:“对,他开着玩的。”
沈榆收回视线,又问:“他真喝多了么?”
“滟宴”的牌匾挂在一栋五楼的建筑上,一层二层用来给客人就餐,三到五层就是一间一间连绵的酒店套房。
要是段绍怀真醉得走不动道,就算不用服务生费心送他回家,他在自己地盘里挑一间房间住,也算不得什么要求。
温遇旬说:“他平时酒量挺好的。”
“呵,”然后接了一声轻笑,对沈榆说,“你和刚刚那位白老师要是关系不错,记得提醒他,段绍怀这人花心得要老命,对他动了真感情怕是要难受。”
天有点冷,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一层白霜,路灯的光往上一打,是一层很迷人的,闪亮的星点。
沈榆把围巾往上扯了扯,盖过鼻子,声音闷闷的。
“和他聊天确实让我很放松,就算开玩笑也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温遇旬手机上的打车软件长时间没有接到司机的接单提示,他想了想,手放在通讯录上,过了会儿,还是收回来。
“职业习惯,”温遇旬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说,“森林疗愈师,实际上就是运用森林环境去引导访客进行疗愈活动,从身体和心理两个方面促进健康,梳理内在。”
“这种职业待人接物都需要一定技巧,单从这方面来说,段绍怀的确算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八面玲珑,心如明镜,观察能力强,亲和力高,又有一副能骗人的好皮囊。
沈榆在心里说稀奇,温遇旬居然有这样爱玩的朋友,段绍怀自己也说了,温遇旬清心寡欲,两个人看着就不太像能玩到一起的样子。
说来惭愧,他们在一起一个月,沈榆对温遇旬的了解停留在表面,他只认识温遇旬这个人表现出来的一个点,而铺在这个点下的纸面,他都无从涉猎。
包括交际和家庭,什么人站在温遇旬身边,又有什么人站在他的对立面?
温遇旬没有说,沈榆就默认他不想提及,认为等温遇旬什么时候想说了,也不是来不及。
或许是欲言又止得太明显,温遇旬伸手弹了下沈榆的额头:“你想问什么?”
温遇旬比沈榆高半个头,就站在他身侧,偏头看他,遮住路灯的光,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沈榆伸手摸了下额头,手上的温度为疼痛短暂地起到镇痛效果。
见他太久不说话,温遇旬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算了。”
又问:“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可以么?阿姨会不会不高兴?”
灯光昏花,居然模糊温遇旬的眉眼,沈榆不远不近地看着,居然看出一些耐心的温柔。
“说话,”温遇旬看着他,“要不要叫车送你回家?”
温遇旬倒是在这段时间里解他更多,沈榆心里憋不住事,每每和岑漫摇发生矛盾,温遇旬都是他倾诉的最佳人选。
连岑漫摇对他约束过头都知道,还担心他回家太晚会惹她不高兴。
温遇旬可能是真的不想说,但这并不妨碍沈榆真的想要了解他。
窥探与占有,是爱与喜欢衍生出的本能。
沈榆明显有话想说,温遇旬眼睛不好但是也不瞎,他等了几分钟,这人还是一副温吞、有所顾虑的样子。
他原本有些别的打算,但他的小男友好像胆子很小,温遇旬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慢慢来。
于是他重新拿出手机,打算叫家里的司机跑一趟,送沈榆回家。
“欸。”
袖口倏忽一紧,温遇旬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沈榆声音不大,正看着他。
“我想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吗?”
“会。”温遇旬脸上表情很淡,还是若即若离,让人感觉抓不到。
但可能沈榆自己都不知道,他可爱又漂亮,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迷人,面对他又是独到一份的温顺,惯会拿捏人的、骄纵的小脾气只是偶尔发作。
就算表现得不明显,但他也的确为之动容。
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沈榆好像对他这种不明显的情感表达颇有微词。
温遇旬很少对人有过保证,他的职业要求他必须严谨,然而他对沈榆说:“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或者是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可以满足。”
他朝沈榆伸手:“比如说现在,你的手很凉,也是可以向我要求牵手的。”
因为沈榆是不一样的,是可以让他不严谨而冲动的,是他唯一想要牵手的。
作者有话说:
我们搞纯爱是这样的 小温就是那种不认识的时候脾气贼臭 有名分了就要黏黏糊糊的那种双标佬
第21章 房间一间
沈榆的手如人所愿地落入到温遇旬掌心里,温遇旬的手掌温度虽然也不算很高,但还是将让他稍暖和了些。
他有很多想要问温遇旬的,但是在冬天夜晚的首都大街上显然不合适。
只是气氛又是太合适的,两个人的手都连在了一起。沈榆无法说服自己拖延到下次再谈,忖度了下,问道:“你有没有带身份证?”
他们身后就是刚走出的“滟宴”大门。温遇旬笑了下:“你想干什么。”
沈榆这个时候倒坦诚了:“开房。”
滟宴的入住时间并不像供餐时间那样严格,又回到大堂,前台姑娘看他们去而复返,两人又都顶着上好的出众皮相,多看了几眼,虽然疑惑,但是并不会开口多问。
“您好,”沈榆递出他和温遇旬两人的身份证,“两间单人间。”
温遇旬这下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觉得沈榆这人真是有意思得很,跟前台说话的时候还偷瞄他,分明就是在顾忌他乐不乐意。
怎么能这么没有安全感啊,温遇旬差点认为是自己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坏事,在沈榆这里无法获取一丝信任。
“等一下。”
温遇旬伸手截住沈榆递过去的两张身份证,把沈榆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