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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说起旅游，余杭就只想往山里跑。

他和陆岩青飞去了H市，下飞机后直接在本地租了一辆宽敞的越野，然后自驾着前往海拔更高的山脉风景区去。

“怎么这么冷？”余杭坐在副驾驶，秋风吹得他的头发凌乱，露出额边发际线上的美人尖。

“我带了厚衣服。”陆岩青左手握紧方向盘，右手从后座下方拎起他装得满满当当的登山包，“你自己翻吧。”

“不要，你的那些冲锋衣、羽绒服都太丑了。”余杭裹了裹他身上的棕绿色毛呢外套，这可是他专门为了此季节挑选带上的，想做黄橙橙秋天里的那一抹绿。

“穿上。”

“哦。”

余杭最后还是搞了个折中的方式，只把陆岩青的冲锋衣虚虚地披在肩上，没将手臂穿进袖子里。

陆岩青偏过头去检查，见余杭的小骨架被宽大的黑色外套所包裹，一眼看上去便知他穿的是陆岩青的衣服，活脱脱像在给所有人进行宣告。

陆岩青将嘴角一翘，想说的话又吞下了。

-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山路开始变得曲折蜿蜒，路边的风景也逐渐丰富多彩起来。

“好黄啊。”余杭透过前窗玻璃去看远处的山，山上的树叶几乎全黄了，连绵成一片；“好蓝啊。”然后他又歪着脖子去仰视无云的蓝天，湛蓝得仿佛没有边界，感觉要比城市里看到的天空还要高上一节。

陆岩青听余杭不停地发出感叹，“你这些词，会不会太贫瘠了点？”

“懂什么？我这叫直抒胸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得直白地夸。”

然而刚沉浸在美妙的风景里，又有电话打断了余杭。

“怎么了，Zoe？行吧……嗯，知道了……你让人事那边去传一传……嗯，挂吧。”

他熄灭电话，忍不住地用余光偷瞄陆岩青，“那什么，沈奕辞职了。”

“嗯，猜到了。”

虽然股权变动的手续很麻烦，还要公告公示一定的时间，但余杭即将成为耀新新一任董事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所以尽管余商臣还是耀新的执行总裁，但沈奕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知道，这个公司他待不下去了。

聪明过了头，心思又太多，沈奕还不如麦克那种只会干事、不会处事的性格，只要没有站队，无论哪方胜利了对他都没有影响。

然而余杭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刚让Zoe去人事部了，打算把沈奕的所作所为放到他们HR的圈子里传一传，估计稍微大一些的公司都不愿挖他去了，就算能入职，薪资也肯定会降。”

“嗯，挺好。”

“啊？你不会觉得我太狠了吗？”余杭把车窗落到底，手肘支着窗框点烟。

沈奕都已经辞职了，他还不想放过，非要把对方的事业彻底搞烂才算完。

“我就是太计较，受不得一点气。”

“没，我觉得你这样很好。”陆岩青故意把车速控制得慢了下来，好方便余杭抽烟，免得烟灰吹到他脸上。

“以德报怨又算不上什么美德，反倒让人以为你好拿捏。”

也是这个原因，两人分手期间，余杭为激怒陆岩青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虽然陆岩青当时很难接受，但事后却没再抱怨过。

无论是倒了他第一次下厨做的粥，还是故意叫别人“老公”，甚至花了那么多时间去陪Vincent游玩，陆岩青都觉得是自己该受的。

并且为了不想再体验一次，他时刻谨记自己惹怒过余杭的点，所以再没有犯过。

“也对。”余杭立刻把破坏气氛的垃圾事儿扔到脑后，“你再开慢一点儿，我拍照。”

他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然后嫌成片效果太吃色，便又去翻带来的相机，换一个装备继续咔嚓。

这种自驾旅游最没有目的地一说。

路过一处村落时，余杭与陆岩青直接停下车，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顿当地的土菜，临上车前，余杭又忽悠着老板卖给他好些自家风干晾晒的牛肉。

“嚼着好香，就是太费牙了。”余杭撕碎了一些吃，又给开车的陆岩青递到嘴边。

“晚上去露营区住，怎么样？80公里外刚好有个看日照金山的地方。”

“行啊。”

都来这里玩了，余杭肯定不想去住什么高星酒店，那还不如一开始按照陆岩青的想法，飞去尼泊尔或者西雅图玩。

但真等看到搭好的帐篷，余杭又娇气上了，“咱能不能新买一个双人睡袋？我不想自己窝着，能冻死。”

拎着单人睡袋的陆岩青，无奈道：“我去问问老板。”

幸亏还剩下最后一个，虽然质量没有他俩在H市采购的单人睡袋好，但也算满足了余杭的要求。

晚餐是露营区老板自己弄的烤全羊，调料比较简单，但胜在食材新鲜，所以味道非常好。

“我感觉又没那么冷了。”余杭窝在睡袋里，吃了羊肉后，浑身发热，他忍不住地将衣服解开了几粒扣。

“小心着凉。”陆岩青立刻又给余杭扣上。

“热。”余杭闷得把头扬起，“难得见你给我穿衣服，平时都是脱的。”他边说，还边把手掌钻进了陆岩青的衣服下摆。

“别闹。”陆岩青及时抓住，警告道，“这里海拔不低，小心等会儿高反了。”

“啊……”兴致都起一半了，突然被泼凉水，余杭的眉眼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

结果就是忍得了晚上的，也没能忍住一大早的反应。

余杭将醒未醒，迷迷糊糊就往陆岩青的腹肌处摸。

陆岩青也是睡迷糊了，没意识到两人现在在哪儿，习惯性地抓住余杭的手腕，将他背身对着自己，然后扣住余杭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嗯……”双股立刻就被戳得一抖，余杭睁眼，“你不是说不能吗？”

这下陆岩青也清醒了，拧紧眉头，“忘了。”

但这么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用手吧，老婆。”陆岩青亲吻余杭耳根，他难得主动叫一次余杭“老婆”，一般都是在提过分要求的时候。

……

最后两人折腾半天，钻出帐篷时，太阳已经升起了大半。

“快看，要没了，你的日照金山。”余杭裹着陆岩青的外套，也不讲究形象了，席地而坐下，望着不远处雪山被朝阳染出的金光。

“上次是看夕阳，这次又是日出，咱俩怎么总看这些？”

陆岩青将脏了的纸巾握在手里，走到一旁的垃圾篓处扔掉，随后坐回到余杭身旁，“那你想看什么？我都陪你去看。”

无论是沿途的牛羊，将阳光切割得斑斓的银杏林，还是他们看过很多次的大海，以及约定过的世界杯……

都能一起去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