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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承认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是旁边的人是陆宇川,他不用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他只是语速缓慢地说:“有点累。”
乔时洲原本觉得自己能够很好出戏的,如今才发现只是前几部戏剧情轻松,出戏比较容易而已。
在《孤独的爱》里他分明是一个没有情绪感知的自闭症患者,可自己却没办法办到像方阳那样没有任何情绪。
前期还好,方阳家还没开始争吵时,他只是一个专注于搭建积木的小孩。当剧情不断推进,方家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气氛越来越沉闷,他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下戏后常常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刚才经过陆宇川的安慰,心情不再那么郁闷,但是情绪上的疲惫不太好消除,在公众面前,艺人总要保持完美的一面。乔时洲现在提不起精神应对,只能装作自己是长得很像“乔时洲”的路人。
陆宇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我们打包回酒店吃。”
“嗯?”乔时洲抬起头,“为什么?打包回去就不好吃了吧。”
“不会,这里回酒店也就十几分钟。”
说完,陆宇川不等他拒绝,起身找到老板,让对方将菜品打包。
菜都还没装盘,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动作利落地给他们装进打包盒。
好在酒店离得不远,回到房间,牛杂煲仍然冒着热气,盖子一掀开,浸透卤汁的牛杂发出油润光泽,诱人的香味充斥满整个房间。
乔时洲拆开筷子,还是纳闷:“为什么要回来吃。”
“在外面你放松不下来吧。”陆宇川给他夹了块肉,“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顾忌那么多。”
乔时洲愣了一下,不用担心突发情况,确实要轻松一些,即使疲惫也不用勉强打起精神。他彻底放松下来,没什么形象地和陆宇川吃完了饭。
吃完饭,乔时洲下意识地想拿剧本,陆宇川拦住他:“睡觉前就别看了,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明天去片场再看又不是来不及。”
乔时洲想了一下,再看剧本确实容易又陷入压抑的心情中,便听话地将剧本放好了,收拾收拾躺到了床上。
陆宇川洗漱回来,见他对着天花板发呆,低头捏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乔时洲侧过身望着他,说:“我在想还有几天杀青。”
陆宇川扬起一个笑,面上隐隐有些得意,“没几天了吧,之前不是说两个星期。”
“嗯……不好说。”乔时洲有些苦恼地说,“我看曹导估计两个星期拍不完。”
其实他的戏份并不重,如果满满当当排在一起,一个周也能拍完,但他现在觉得两个星期似乎都不太够用。。只是曹庭敬挑剔,常常不满意重拍,还剩几天就满两周了,剧本上的内容只拍了二分之一。以曹庭敬的速度,要用几天拍摄剩下的二分之一,乔时洲觉得不太可能。
陆宇川一愣,“那还要拍多久?”
“这得看导演了,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半个月。”乔时洲是第一次在曹庭敬手下拍戏,之前听说过对方挑剔的性子,只觉得别人夸张,现在真的到对方手里拍戏了,才发觉外边传言句句属实。
幸亏孙梁成也知道曹庭敬的磨蹭,给他留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用担心撞行程。只不过真要多拍一段时间,对陆宇川来说不太友好。
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一张几乎透明的窗户纸,陆宇川每天坦然地向他表达爱意,他也亲昵地粘着对方。在外人看来,他们仍旧是相爱已久的情侣,只有他们心照不宣,等待着最后期限。
乔时洲微微仰头,手慢慢地蹭过去,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要不要……”
陆宇川忽地叹了声,“只能再多等一段时间了。”
乔时洲顿住,朝他看过去,笑道:“你不着急?”
“不着急。”陆宇川低头靠近他,嘴唇在他脸颊上停顿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掠过,“好事值得耐心等待。”
乔时洲的猜想果然没错,两个星期在曹庭敬那里根本没法结束。曹庭敬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小乔,得让你多呆一段时间了。”
乔时洲笑道:“没事,我后面没档期,您按照您的速度来。”
他不得不在剧组多留了一个星期。
不知道是曹庭敬有按照时间线拍戏的习惯,还是对方觉得自己过了两周才进入最佳状态,乔时洲的杀青戏是整部片子的结尾部分。
方家再一次集齐一点学费,将方阳送去了特殊学校。虽然断断续续的学习成功非常微弱,但方阳多少有了一点进步,能在别人喊他名字时投来视线。
方成华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急忙赶到了学校。他走进教室,蹲在方阳面前,轻声呼喊:“阳阳。”
方阳并没有搭理他,仍旧自顾自地玩着手里的积木。
“阳阳!”方成华有些着急,“阳阳,你看看爸爸!”
方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方成华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对老师怒道:“你不是说他能理人了吗?我叫他这么多声,瞧都不瞧我一眼。”
早已见惯各种各样家长发怒的模样,老师对此只是耐心地说:“您别着急,刚才我们确实喊阳阳他是有回应的,您回家后按照我们的方法多与他互动,相信很快就有效果了。”
但方成华内心已经崩溃了,他不知道这条看不到希望的路会有什么结果,还要付出多少,能不能走到终点。
他沉默地站在教室里,最终什么也没说,扯着方阳走了。
母亲苏燕还在工厂加班,这个周末才有休息时间可以回家。方成华难得地在家里做了一桌好菜,可惜却没法听见方阳的称赞,甚至还要照顾对方。
方成华默默地给他夹菜,给他洗澡刷牙,带他上床睡觉。方阳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方成华在车站随机买了两张车票,带着方阳坐了将近七个小时的大巴车,来到一个偏僻的乡村。
他带着方阳走了许久,来到一处荒废的院子前,让方阳坐在院门附近的木桩上。
方阳根本没关注身边的环境,专心地玩着自己手里的积木。方成华看了他许久,轻声地喊:“阳阳。”
本以为不会有反应的方阳忽然抬起了头,方成华内心一喜,刚想说话便发现方阳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而且很快又低下头,专注于手里的积木。
心渐渐地沉下去,方成华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咬了咬牙说:“阳阳,你不要怪爸爸。”
他抽出几张钞票,塞到方阳里衣的口袋里,接着狠心转身快步离开。
他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又怕会有人路过瞧见,头也不回,脚步飞速。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