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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导致他二人被正道追杀。他……他还说那两人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说这话的时候,红奴似乎又在脑中回忆乌龟精当时讲书的神情,竟然气得浑身发抖,连手帕都快被她扯成了两半。
孟极见状,与闻卿对视一眼,笑道:“以你的脾气,怎没打他?”
“我打了!”红奴终究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满肚子委屈来得快,被闻卿与孟极二人一哄,却又蓦地消散了,此刻说到兴头处,得意地抬起下巴,颇为神气地叉着腰道,“少君可知,君上在鸦青镇也是有产业的,名字也风雅极了,叫‘风醉居’呢。”
孟极笑:“听风卧雪,醉饮太平,是好听。”
闻卿心中一动。
这句没头没尾的词,是自清醒起便印在他脑海里的,在茶楼建成后顺手提到了牌匾上,直到前几日看见那幻境,他才知道这“风醉居”是前世他与孟极隐居山林时,由孟极亲手搭建的木屋。
然而,这豹口口声声说并未回想起他二人过往,又为何独独记得这句词?
闻卿看向正津津有味听着红奴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孟极。
原形时,雪豹的确像是个只知道追随本能的幼崽,但化成人形后,这家伙不但举止沉稳,便连谈吐也像极了前世“孟极”。
想到此处,闻卿眉头慢慢拧起。
孟极——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他?
第22章
孟极在旁,事无巨细地审问红奴,连那乌龟精嘴上到底有几根胡须都问过了,红奴低头认真回想,半晌答道:“左边三根,向上卷着,右边耷拉着十根,下巴的被我揪断一把,没数。”
孟极哈哈大笑。
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欺负,脸“刷”一下憋红了,又不敢生气,只得哼了一声,转头去数落鬼伥四兄弟呆头呆脑地坐着,碍眼。
闻卿右手搭在红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视线在鬼伥身上转了几遭,最终还是落在孟极脖颈那条浅淡的疤痕上。
于是那点滴怀疑的念头刚升起,又被他死死按下。
这豹纵然化为人形后看着与前世一般无二,但行为举止又与幻境中迥然不同。更何况现在的孟极虽然在自己鬼气催化下能够化为成年体型,本体却始终是只巴掌大的雪豹幼崽,心思再单纯不过,所作所为恐怕皆是出于本能。
再退一步,他与这豹有连心契束缚,还担心对方有什么其他弯弯绕的心思?
便在此时,专心听着红奴说话的孟极忽然转过头来,低低喊了一声“阿卿”。
“嗯?”
“你……别捏我尾巴。”
孟极原本就与闻卿坐得极近,此时转过头来,几乎都要将呼吸喷到他的颈子上,牡丹纹身被那热气一烘,连带着半边身子都跟着起了麻。
闻卿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将孟极那条又粗又软的尾巴缠在手腕上,两指捏着孟极尾根,正有意无意地上下摩挲。
“……你想摸,等、床上再说。”孟极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那条尾巴也在不自觉地用着力,尾根发抖,似乎想从他手中抽走,没奈何闻卿虽然力气不大,但拇指、始终却拢成一个圈,叫他怎么也甩不开。
“阿卿,你放松……”孟极五指扣在他肩头,闻卿指尖一麻,想起雪豹尾根部位是极其敏感的部位,这才后知后觉松开手。
“君上!”红奴却在此刻叫了一声,“您到底听不听呀。”
闻卿瞥了一眼孟极泛红的脖颈,轻咳一声:“说正事。”
红奴这才坐直身体:“我原本在二楼品茶,听那老乌龟这般胡编乱造,立刻一茶壶热汤,全都浇到他脸上了!可谁知那老鳖不但人老,脸皮也厚,尝着茶水,还吧唧着嘴夸了一声好茶。我气不过,跳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胡子眉毛,就要让他道歉……”
闻卿瞥了一眼身旁深呼吸的孟极,摇头说了句“刁蛮”。
红奴不服气:“谁叫他胡编乱造,欺骗人家感情。我当时可是为那对怨侣真情实意哭了好几天!”
闻卿忽道:“你这样一闹之后,便遇见了卖小鼠的摊主?”
红奴摇头:“是后来了……少君不是叫我从头到尾将今日之事说一遍?”
闻卿无奈点头。
“好些看客还为我助威呢。那老乌龟自然要让着我嘛,还问我,若不讲那修士入魔的桥段,又该讲什么。”红奴道,“我便给了他一锭银子,叫他讲我最喜欢的桥段:‘百兽山主宠缔契 清泠渊两心相知’。”
说到这里,红奴眼珠转了转,似在回忆:“教训完那老乌龟之后呢,好些人朝我拱手,夸我有什么侠女风范,后来还有好几个登徒子想与我攀关系,也全都被我打了出去……啊!”
说到这里,红奴忽然惊叫一声:“倒是有个灰袍方士,我见他面善,便留他喝了一盏茶。他看出我不是凡人,却并未对我表现出什么敌视,还神神秘秘地和我说,若我三日后再来市集,会有一场好戏看。”
闻卿奇道:“本座倒不知你还学过相面,竟能瞧出他面善?”
红奴瞪圆了眼:“君上惯会小瞧我,我这几十年逛过不下百次大集,什么人心怀不轨,什么人值得交往,我一眼就能认出。更何况那方士周身气息中正,言语谦和有礼,叫人想不亲近都难呢。”
直到这时,孟极似乎也终于按下心头火,哑着嗓子呛了一声:“我也好歹算是面貌周正,你又为何怕我?”
“……谁叫你第一晚就用那鬼火一样的眼睛吓我。你看你看就是这样!”红奴缩了缩脖子,随即小声嘟囔道,“再说了,什么‘面貌周正’,你明明那么好看。”
眼见着话题又要扯远,闻卿瞪了孟极一眼,两指敲敲桌沿:“那方士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我可是过目……”红奴拍着胸脯,然而自夸的话还没说完,却又自行消了声,忽然眉头紧紧皱起,满面疑惑,“他……我为什么想不起他的样子?”
闻卿与孟极对视一眼,已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孟极一脚踩在红奴所坐的木椅横梁上,说道:“修真界中,有两种方法能叫人忘记自己的面目,一为术法,唤作‘一叶障目’,一为法宝,名为‘过眼云烟’。但无论哪一种,都需要至少元婴境界的高人才能施为。”
红奴抿唇不语。
“元婴以上的散修又怎会来疏勒州这灵气匮乏之地?许是奇淫巧技。”闻卿忽然打断,向孟极摇头示意不可多言,“红奴,你们交谈之时,他问过你什么?”
“他看出我是鬼伥,问我主人是谁,我自然没告诉他。他便夸我长相可爱,行动起来活灵活现。他这样说,便是赞美君上,我心里高兴,又请他喝了一杯茶。他又问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