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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孟极表情忽然严肃:“阿卿,天机被遮蔽,妖人作祟,五百年前种种,恐怕会再次上演。你和我……和他,最好此后不要离开昆吾,学那些正道修士,避世封山,等到……”
“本座自由身,岂受你一句话拘束?”
“天机……”
“天机算得什么?我辈修道之人,本就逆天行事,若事事遵循,又怎能以凡人之身,飞升天界?”闻卿反问道,“若果真天数有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你打算帮亦真?他那占卜术时灵时不灵……”
“不帮。”闻卿道,“若本座果真是亦真口中的异数,该是人族来帮本座。”
孟极摇头笑了一下,似是早就习惯闻卿的嘴硬,并不多做反驳:“你说如何,就是如何。我会……你的灵宠,他会听你的。”
说话时,一双眼睛始终不离闻卿的脸,像是要把他刻在脑中似的。
提到那团雪豹,闻卿的脸色也柔和下来:“本座知道如何与那小东西相处。”
“既然如此……”孟极忽然惋惜地叹出一口气,俯下身来,那恍若带着松针清香的沁凉冰雪气息又浓烈了些许,“只能便宜年轻时的我了。”
闻卿不明所以,只觉得与孟极这般动作实在太过暧昧,手掌抵在他的肩头,正要将他推开,然而——
“阿卿?”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苍青双瞳,但只是听见尾音的那一点上扬,闻卿就已知道,这才是他的雪豹。
作者有话说:
沉睡中的孟极:被ntr,两次
今天依旧双更
第108章
先是伏季,再是孟极前世,直到终于看见了自家灵宠,紧绷的心弦忽地松懈。看见这豹满脸尚未反应过来的模样,没来由的,闻卿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轻轻挑眉,原本抵在孟极双肩的手顺势改为环在这豹颈后,闻卿懒懒问道:“如何?”
这一番动作,两人便贴得更近。
他仍被孟极压在身下,一身衣衫不整,长发凌乱铺在霜白的寒床上,颈侧牡丹灼灼,分明是动过情的模样。
“你……我们?我怎么回事?”
孟极一愣,视线随即在闻卿脖颈刮过,在他那珠被啃咬得红肿的耳垂上停留许久,眼睛里装着一半欲念,剩下半壶,却是清醒后迟钝的愤怒。
“是伏季……是不是他!”孟极近乎咬牙切齿,“快要昏迷时,我一时松懈,竟被他的意识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那个混蛋……”
闻卿被孟极的蠢笨反应逗得弯起嘴唇,信口道:“并非伏季。你将本座身上的魔气吸走了,可记得?”
孟极呼哧喘着气,缓缓点头:“我在完全魔化前,想将自己冰封住。”
果然是如此。
闻卿暗骂一句蠢豹,面上却依旧带着笑,继续哄他道:“本座适时醒来,替你驱散魔气,你却六亲不认。本座制服你,费了一番功夫。”
岂料这句话一说出口,孟极喉咙里竟然滚出低沉的怒吼声。
“生什么气?”闻卿无奈。
“是我自己挠的你?这里也是我……是我掐的?”孟极不等他回答,怒道,“我是不是又要强与你做那事?大婚那日我对你……便不记得,我一直想要弥补……我神志不清,你怎可答应?若弄伤你……”
愈发蠢了。
闻卿摇头。只是本想打趣这蠢豹两句便不与他计较,眼神一转,却看见了孟极近乎赤红的脸颊。
不对劲。
突然想起那前世意识消散前,说的那句“便宜”话……
“过来。”闻卿声音清冷,按住孟极肩头,也不顾这豹是否情愿,两指并起,点在孟极小腹。
孟极一声闷哼,却并未乱动。
闻卿自孟极肚脐向下点按,指尖感受着腹部那清晰轮廓。直至摸到孟极小腹下三寸位置,终于察觉到这豹敏感紧绷起小腹。
闻卿聚起一缕鬼气刺进丹田,鬼气捻成灵力细线,小心围绕着丹田周围探查。果然,前几日已有裂隙的封印结界,此刻赫然出现三条发丝般粗细的裂痕。而孟极本身被死死压制的磅礴灵力,在封印结界中掀起惊涛骇浪,每每卷成旋涡,便会向那三道裂隙的位置冲去。
每冲撞一次,便会有丝丝缕缕的灵气自丹田中溢散而出。
只这眨眼间,孟极体内原本空空荡荡的经脉之中,便已有相当于炼气修为的灵气了。灵气喷涌,眼见便要冲至筑基门槛,丹田之中又骤然掀起一阵气浪,将那在体内四处奔窜的灵力反方向吸纳回紫府。
闻卿了然——这是孟极前世的意识正在修补裂缝。
然而,就在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之时,那刚刚平静下来的灵气只在丹田内周转半圈,竟又疯狂向外涌去!
孟极身体骤然紧绷。
悠悠青色鬼火里,在这呼气成冰的密室中,孟极额间竟然沁出细密汗珠,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哪里疼?”闻卿手掌覆上孟极额头,低声问道。
“经脉,像是火烧……”刚说了一句,孟极又立刻摇头,五指紧攥,两颊鼓起,显然是在咬紧牙关,强行将痛呼压下,“别管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经脉灼烧之痛,闻卿亦曾体会过。彼时他刚从混沌中醒来,踽踽徘徊于昆吾山中,受本能驱使,将拦路的孤魂野鬼全都吞吃入腹,但毕竟神智昏沉,没有心诀疏导,不懂消纳阴气,鬼气聚积体内,竟硬生生撕裂经脉。
那是近乎裂魂碎骨的疼痛,闻卿彼时孤身一人,无人帮扶,但现在,孟极却有他。
铁腥味渐渐弥散开来,闻卿两指扣住孟极下巴,果见这豹犬齿紧紧咬在下唇,已将嘴唇咬穿两个血洞。
孟极喉结上下滚动,闷吼着想要推开他,忽然瞳孔一缩,直接从闻卿身上滚了下来,以背抵着闻卿肩头,微微弓起身子,像是想把什么东西藏在阴影里。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怎么可能骗得过闻卿?他早就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唇角一扬,声音鬼魅而飘忽:“藏什么,你有,本座也有。”
惑心音。
孟极神情片刻恍惚,然而紧紧一瞬,又立刻恢复过来,反而把双腿屈到胸前。
寒床本就狭窄,闻卿平躺在上,孟极虽然侧身背对着他,却手长腿长,这番动作下,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却仍旧犟着脾气不肯动。
“阿卿,你走……”
五指攥拳,闷吼声中,寸长的犬齿狠狠咬了上去,鲜血滴滴淋在寒床上,凝成斗大的赤色冰花。
“阿卿,别走、阿卿……”
孟极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口唇之间溢出无意识的喃喃叹.息,直像把“阿卿”这两个字当成了自己缓解痛苦的安慰。
闻卿再也看不得这豹这么作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