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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极双眼一亮。
亦真眼瞧着这妖修从人形熟练化为巴掌大的雪豹幼崽,啾啾鸟叫着,火烧着屁股一样蹿了进去,暗骂了一句“无耻”,慢慢矮下身去,将星盘捡起抱在怀里,一摇一晃地钻进西厢房。
至于齐行之,则随意在厅中找了把缺腿的木椅,盘膝打坐。
这下,便只剩霍峰一人,被晾在这满目狼藉的客堂里了。
曾让大淼军队闻风丧胆的鬼面将军,此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方才劝架时,被四人招呼在身上的伤。齐行之虽然为他疗伤,但人和活尸终究不同,余下的青淤只能靠他自行吸收。
不过好在现下已是深夜,他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体内尸气会在沉睡时自动修复躯体,最多三夜,他便能全部恢复。
想到这里,他认命地摇了摇头,也准备休息。可是……
“不对啊!”
客堂之中,霍峰忽然大喊一声,先是瞧了瞧左面那绣着牡丹的屏风,又扭头瞥一眼右侧青鹤排云的屏风。
霍峰抬起两只手,认真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一间套房,两个厢房,两张床……
五个人?
左厢房那对道侣正拌嘴,右厢房歇着与他心血相连的“主人”,客房正中,唯一一块完好的地方,则被正道第一人齐行之占着。
霍峰看着满地瓷碟、木椅碎片。
……他睡哪?
.
孟极以雪豹形态钻进东厢房后,正瞧见闻卿对着那一床鸳鸯锦被发愣。
“过来铺床。”闻卿头也不回,随口吩咐道。
雪豹嗷嗷叫了几声,颇为委屈,可这次闻卿却不理睬他这一套。等了半晌,只觉闻卿周身气压愈发低了,孟极只好再次变成人形,走上前去:“阿卿?”
闻卿不理,捏着被角的手却松开了。
孟极老实地站在床边,攥好被角,手腕一震,轻巧抖开双人被,那戏水的鸳鸯锦被在半空中铺展开来,悠悠下落,最终平整落回榻上。
“阿卿,在想什么?”孟极转身坐在床沿,伸手拽着闻卿手腕,将这轻飘飘冰凉凉的鬼也拽到床边,“夜深了,天冷,我化原形给你取暖?你想要大的,还是小的?”
说着,孟极伸出双手,左手化成成年雪豹大小的巴掌,右掌则露出幼年雪豹大小的粉色肉垫,一左一右地轻轻勾着闻卿衣袖。
闻卿眉头轻抬。
孟极身后长尾一卷,又勾住闻卿的腰,将他圈到自己两腿之间,仰头看他:“嗯?”
秋天日头愈短,几乎顷刻间,整座客房便被黑暗笼住。一道屏风架住外界的光,幽深夜色里,只有孟极一双眼睛无声烧着,像一团鬼火。
“亦真说……”闻卿幽幽开口。
腰间的尾巴一紧。
闻卿却仿佛无知无觉,继续说道:“他说你是替身。你想问本座什么?”
墨黑的眸子盯着他,比千年寒潭更叫人心悸,孟极却忽然笑道:“怎么又自称起了‘本座’?”
闻卿不答,只是看着他。
“好吧。”孟极败下战来,却依旧直视闻卿,“有什么可问?若是假的,自然不必生气。若是真的,那什么劳什子大妖既死,我却活着,我若因此而怪你,那岂不是自认为不如一个死人?”
“那你方才……”
“小道士看不起人,早想打他。”
“嗯。”
见闻卿依旧神色冷淡,孟极握起闻卿的手,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地磨道:“才给你传的妖力,你全给用没了。你又生我气,我现在无心打坐,下半夜,你我只怕都要不好过。”
孟极说这话,本想叫闻卿心疼。前几日刚出疏勒,几人赶路太急,闻卿伤处发作,竟直接昏迷过去。半梦半醒间,或许是身体的本能保护,闻卿竟下意识通过连心契抽取孟极的妖力。孟极初时本想硬扛,岂料闻卿恍惚中毫无节制,直将他吸得体内空空荡荡仍不停下。若非齐行之发现不对,孟极只怕要就此被吸成豹子干。此后每到夜半,为防止闻卿剑伤发作,孟极便会提前为他传输妖力,虽不知是何原理,但只要有他的妖力在丹田烘着,闻卿便能睡得安稳。
然而,这话既出,闻卿却像被刺着要害般猛地抬起头,一把按着孟极的肩头,将他推上木床:“教过你逍遥心诀,按着那个练……”
孟极骨碌一下,没骨头似的倒在榻上,可他的手还攥着闻卿的腕,没防备下,闻卿竟被孟极扯得倾倒下去,另一只手慌忙一抓,正巧抓在了钩着床幔的绸带上。
薄纱无声落下,一半披在闻卿肩头,一半挡去室外烛光。昏黄的光影透过纱,在闻卿脸颊染上一片暖意。
孟极眸子里的两粒火苗倏然亮起:“阿卿……”
闻卿单手支在孟极身旁,垂头看他。
这豹暴露在外的脖颈,喉结上下不安分地滚动着,颈侧的血管没出息地乱跳,闻卿将指尖搭在上面,炽热的皮肤被激得起了一层疙瘩。
“想要?”闻卿眉尾一挑,看向这豹屈起的腿。
“早就想。”孟极的视线盯着闻卿的唇,抬手搭在闻卿后颈,腰间一用力,将两人调了个位置。
孟极低头,鼻尖蹭着闻卿,只等这山鬼苍白的脸颊也被他的呼吸烫的透出酡红,手掌慢慢摸索到闻卿腰间,扯开革带,便向里探去。
闻卿也不挣扎,双臂搭在孟极肩头,本想看这连阳火都不知道如何泄的蠢豹还能将他如何时,这小妖竟无师自通地寻到了他的后腰。
……都是从何处学的?
只这一晃神的工夫,后腰那只不老实的爪子竟在他软肉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闻卿像被烫着般狠颤一下。
谁想,他这番自然反应,瞧在孟极眼里便成了鼓舞,那豹眸色愈深,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搓面团一样,一寸寸捻着他从未被人触及的皮肤。
闻卿呼吸渐重,双眸微眯,扯着孟极衣襟将人拽至面前,那豹带着倒刺的舌蹭着他的下巴,细碎的疼浸到骨缝里,他的喉咙终于溢出一声低叹。
“阿卿,好凉……”
孟极埋在他颈间细嗅,含含糊糊地用嗓音磨他,闻卿已经听不清豹这在说些什么,只觉得颈间的牡丹愈烫,他整个人像是被火包围的寒冰,不甘不愿地,化成一滩水。
然而,就在腰间那双手再向下探去之时,外间乍然响起一声翁声翁气的大喊,两人俱是一惊,孟极眸子紧缩,瞧向那扇将他们严严实实遮挡住的屏风。
闻卿双臂支在床上,也侧耳听去,原来是那鬼面将军左想不对劲,右想觉得委屈,最后大手一甩,竟然钻进了亦真的被窝。
可没想到亦真睡觉竟然不闭眼,一个翻身,把那能止婴儿夜啼的鬼面将军都给吓得喊声都变了调。
作者有话说:
只有霍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