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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处,正打算随意找个柴房凑合几晚时,更是一个穿红戴绿的中年女子忽悠着走进了一条满是脂粉香的狭窄巷弄里。

而这条巷子,正是金沙镇中专做皮肉生意的花柳巷。

听闻,那两个愣头青在被骗进花柳巷最出名的凤鸣小筑后,某间屋舍时常传出婉转吟哦,莺莺燕燕,就算隔着数道院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五百年了,自那魔头闻卿死后,修真界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这样放浪形骸的修士,于是不到两个时辰,两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被凡人骗钱骗色还骗去元阳”的轶事,便在金沙镇众修士的口中传开了:年长者提着后辈的耳朵,耳提面命地训诫要以此为耻;年轻的则借口去“日行一善”,反反复复地经过那花柳巷,凝神听着那幽香巷子里钻出的淫歌浪语。

至于那“痛失元阳”的故事主人公——

孟极一袋银子扔进嬷嬷怀中,推开无数想要挤上来的红花绿叶,怀抱闻卿,径直住进了那装饰最雅致、看上去也最清静的后院。

闻卿坐在堂前软榻上,孟极抖开乾坤囊,将临走前红奴打包的家具一股脑抖了出来,更在闻卿面前燃上一炉三合香,好歹驱散屋内那刺鼻脂粉味。

“这都是什么……”孟极走到那被粉纱罩着的拔步床旁,在床头摸了片刻,叮叮当当扒拉出一水儿玉制的、银制的玩意儿,看得满脸通红,直到摸出一串三颗银球,只觉得眼熟,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那胡人小摊也曾为闻卿买过类似的“铃铛”,忙翻出来,两者放到一起,那形制几乎无差。

孟极忽然心头一震,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向外堂闻卿侧影。

原来这东西竟是……

手一抖,铃铛嗡嗡震了起来,孟极忙将那银球重新收回乾坤囊,又将原本藏在床头的那物,从窗户缝处扔了出去。

“哎哟,爷!”嬷嬷又尖又细的声音传了进来,“这些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好宝贝,您就算不喜欢,也别丢了呀……”

屋内暗阁藏的那些上好房中物一件接一件被丢出来,嬷嬷心疼得脸都皱作一团,正在腹诽自己方才究竟是哪只眼睛花了,才将这二位看起来的爷请进凤鸣小筑,又是一包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嬷嬷头上。

“三日,不许旁人进来。饭菜放在外面。”孟极不耐的声音从窗缝里飘出。

嬷嬷抱着银袋,只一掂分量,终于知道这两位爷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个出手阔绰的,马上收起方才的埋怨,又拖长了声音,“哎哟”笑了一声:“爷放心,这整座后院都是您的。想要几位姑娘们伺候?”

“不需要。”孟极又道,“凤鸣小筑外间奏乐,不许旁人进。可懂?”

嬷嬷眼珠一转,想起方才这二人进门时的亲昵举止,终于明白,原来这二人竟是兔儿爷。当下也不再刻意夹着嗓子媚笑,只低声问道:“若是有人打听……”

孟极唇角一弯,扫向榻间盘膝而坐的闻卿:“凤鸣小筑外间奏乐,随意取乐。毕竟爷来到你这花柳巷,就是要花天酒地,忘乎所以。”

孟极又交代几句,这嬷嬷也全都记下,等门外那道身影消失后,孟极原地转身,身影一晃,覆在面前的极意倛咚一声落地前,已然变做巴掌大的雪豹,团到了闻卿腿上。

“装傻子真累。”雪豹“嗷呜”打了个哈欠,两只前爪交叠,搭在闻卿腿上,五趾花瓣一般展开,将闻卿腿上布绸抓出几道褶皱。

闻卿一声轻笑,却也早就习惯了这雪豹动不动的撒娇,指尖抵住这豹小脑袋瓜,将他头上短毛压出一个坑,若有所思道:“我只看你一路走来,双眼发光,尾巴也高高翘着,这副模样,原是代表累?”

雪豹“啾”叫了一声,前爪在闻卿手背上一踩,留下一朵梅花印。

闻卿笑着以指尖搔了搔雪豹下巴:“你我这般高调,想必不到傍晚,名声便已传遍金沙镇,就算亦真反应不过来,但以齐行之的心细,也能料到这两个‘冤大头’是我们。”

雪豹在闻卿怀里打了个滚,肚皮朝上,脑袋枕着闻卿大腿,两只前爪一勾一勾,将闻卿下巴上的极意倛扒开一道缝,在看见那道熟悉的下颌轮廓后,颇为不满地嗷了一声:“我本以为项氏兄弟那门板一样的脸已经够丑,你马上又变成这样一副发面馒头模样。早知如此,就该抱着你在昆吾山过冬。”

“怎的,若是我生得丑,你便丢开我另觅郎君了?”闻卿扬声问道。

雪豹双瞳中,一张白里透红的胖圆脸正看着他笑。闻卿扬起唇角,那胖脸也跟着挤眉弄眼,闻卿说话,那胖脸的三层下巴便抖个不停。到得后来,雪豹看不下去,干脆前爪挡在自己眼前,眼不见心不烦。

闻卿见状,摇头轻笑,两指托着面具脸颊部分,将极意倛从脸上摘了下来。

捉妖师的身份既然能被乌龟巫先生识破,便也极有可能被他人识破。闻卿早想随便乔装成其他人的模样,只是此次举办的仙市,因是正道封山五百年后首次举办,长明真人又打算在此次仙市之中,正式向三界召告玄云宗入世的消息,为避免出乱子,所有出入仙市的修真者都需要随身携带玄云宗特制的名帖。齐行之此前为闻卿与孟极做的名帖,是写有“项午”、“项光”的名字,名帖中又录入了项氏兄弟的模样。若是闻、孟化成旁人模样,却拿着项午、项光的名帖,一旦踏上玄云宗渡船,他们的伪装身份便会被渡船上的特殊阵法识别出来,驱除出船。

正犹豫之际,好巧不巧赶路途中,竟遇两个炼气修士恃武行凶,想要强抢民女,孟极路见不平,一掌拍过去,将他们直接打成了傻子。

闻卿本想就此放过这两人,却瞥见了他们腰间挂的仙市名帖,闻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施展搜魂术,将他二人底细摸清后,演了一出偷梁换柱。

然而,想起半路孟极那鲁莽举动,闻卿眉头一挑,将雪豹举了起来。雪豹也似乎预感到他要发火,耳朵向后一瞥,身体拉成长长的一条,十分不配合地垂着脑袋。

“你这脾气何时能改?这次遇上的一对散修,无门无派,死了干净。但眼下各大宗门纷纷入世,日后若是不小心惹了大宗门的弟子,只怕你我又要被追着三界逃窜。”闻卿道。

雪豹原本没精打采地甩着尾巴,听到后来,耳朵忽然一立:“‘又’?”

闻卿自知失言,故意皱起眉头:“与你说话,你还打岔!”

“咕。”雪豹胡子向前一努,撇过头去。

“还有……”闻卿话锋一转,看着雪豹那摇晃得愈快的尾巴,“你从何时起竟化作成年雪豹模样,本座怎么不知?”

雪豹猛地抬起头来。

已经不知何时起,阿卿与他说话时,只以“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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