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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不可忽视的一阵疼痛以外。
薛明扶着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昨晚齐绪有些失控,明明自己才是不清醒的那个,可是到最后倒更像是齐绪意识不清,做得过火,薛明低头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往自己身上看了。
他的脸有些红,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欲盖弥彰地遮住了承受太多了的上半身。
他并没有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准备当做不知情,让齐绪一个人承受懊悔和愧疚的折磨。
薛明清楚地记得,昨晚还是自己一再主动邀请齐绪来的,从车上一直主动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自己鬼迷了什么心窍......总之在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又被齐绪带走之后,薛明后怕之余,心中居然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定感。
......怎么不算是一个契机呢。
他早就在心底给齐绪找好了开罪的借口,就差一个能开口将人留下来的理由。
真的很没出息啊,薛明。
薛明在心中这般痛骂自己。
可是谁能舍得拒绝齐绪啊,反正他是舍不得了。
他心里乱七八糟想这想那,虚掩上的卧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尽管来人已经竭力放轻动静,但是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发出一些摩擦声,把薛明吓了一跳。
薛明抬眸往门那边一瞄,就见齐绪端着一个马克杯和一只小碗,轻轻走了进来。
他面色平静,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比昨晚在酒吧的西装革履看着更加柔软可亲。齐绪脸上架着他惯常戴的金边眼镜,眼神并不聚焦地虚虚望着某一处,似乎在走神。
发现薛明已经醒了,齐绪的表情立刻出现了一丝破裂。
一瞬间,无言的局促和紧张在齐绪眼底蔓延开来。他直勾勾看了薛明两秒,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收回视线,慌乱地举起手里的东西:“你醒了?来先吃点东西吧,饿不饿?”
他还记得薛明的口味,给后者送来了青菜鸡蛋面和豆浆,安安稳稳地在价格不菲的床头柜上放好,丝毫不在意这两样东西有多么的不适配。
薛明一言不发,静静望着齐绪在自己床前忙活来忙活去,故意去追寻齐绪闪躲的眼神,心中觉得有趣。
他上哪儿见过这么心虚、尴尬又慌神的齐绪啊?
但是薛明也乖巧,齐绪递给他一双筷子,他就乖乖接过来。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齐绪便端起碗送到他嘴边,生怕薛明多费一点儿功夫。
薛明就着齐绪的手安静吃鸡蛋面,觉得空落落的胃里被一点一点暖了起来,浑身上下似乎也重新充盈了力气。
他在吃早餐的时候,齐绪就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薛明低头温顺的侧颜。
长大了的薛明比以前更好看了,眼睛大而圆润,睫毛又长,被面的热气一熏,似乎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扑闪扑闪的,还微微颤动着,看得齐绪心中满足。
“好吃吗?”齐绪喉结上下一滚。
薛明安静地点了点头。
齐绪这才不容察觉地松了口气。
他太久没下厨了,都是随便应付两口,时隔这么久又给薛明做饭吃,他连饭菜口味变了会惹薛明伤感这种可能性都在紧张。
“我昨天,做得有些过火了。”见薛明吃得差不了,齐绪垂下眸子,主动挑起昨晚的话题,开口关心的第一件事却还是薛明的身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早上看好像是红了,我给你抹点药好不好?”
一直老神在在装作云淡风轻的薛明一瞬间破防了。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涨红了,鼓着腮帮子瞪齐绪,质问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光天化日说这种话!”
红倒是次要的,他能不能看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那些地方啊!
齐绪微微一愣,眼神流转间,似乎猜到了薛明在想什么。他嘴唇徒劳地张开了一会儿,又低声解释道:“......我说胸口。”
薛明胸口处有颗小痣,是昨天齐绪反复流连过的地方。
意外发现原来是自己想歪了的薛明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地吸豆浆。
谁知道齐绪还来劲儿了,认真掰着薛明的肩头问:“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让哥哥看看,拖得越久越要出事的。”
薛明别别扭扭地往后躲,连声拒绝:“你别碰我啊!天已经亮了!”
他的本意是白日宣那啥影响不好,谁知道现在齐绪捧着一颗果冻玻璃做的心,颤颤巍巍的还在等薛明的审判,闻言起身欲来查看薛明身体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在空中停滞了几秒,才又缓缓跌坐回椅子上。
齐绪垂眸,隔着镜片,眸中的情绪都变得看不真切。他深吸一口气,给薛明道歉:“抱歉,昨晚是我做得不对。”
“?”薛明眨巴眨巴眼。
“无论如何,你是因为药物才失去理智,可是我是清醒的。我不仅没有帮你解除药性,还,还趁虚而入......”齐绪越说声音越低沉。
他的家居服领口很大,布料又柔软,此刻垂坠在那宽阔结实的肩头,能清楚地看见一片锁骨和漂亮的肌肉线条。他双手交握,手肘撑在大腿上自我反思,“是我不对,你要对我生气,也是应该的。”
然后,他抬起头,非常认真地问薛明:“我有什么可以做到来补偿你的吗?”
舔了舔嘴唇,齐绪又试图跟薛明打商量:“不要让我远离你,不要不许我来见你,除了这两点好不好?”
薛明愣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晚齐绪百般忍耐,是自己主动勾了人的领带,又说那些暗示的话,齐绪才最终失控,对自己下手的吧?
虽然他是受药物控制,但是那只会让人浑身乏力、燥热难耐而已,又不是失去理智失去清明,齐绪怎么能算趁虚而入?
可是薛明呆呆地望着齐绪的眼眸,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他在很诚恳地反思自己的错误,即使这不能算是他的过失。
齐绪太患得患失了,连一点点小小误会的可能性都不愿留给二人之间。
如果说之前是薛明一直追着齐绪跑的话,那么现在,两个人的地位似乎来了个天翻地覆。
薛明忍不住说:“是我先招惹你的。”
“不是。”齐绪果断地打断了薛明的话,执拗地说,“是我做错了。”
齐绪现在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两年前他亲手将薛明留在了那座小城孤身离开,这件事不仅对薛明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也给齐绪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所以二人重逢后,无论谁对谁错,无论事情是怎样的前因后果,齐绪都会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归根溯源,要不是自己当初抛弃了薛明,要不是自己突然不告而别,那么之后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