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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很不?入耳,陆婷面无表情?地道,“那是我挣的钱,我爱买啥买啥,我爱寄给谁就寄给谁。”
吴来娣脱口便是,“那你咋不?寄给我呢。”
陆婷十分讶异地望了她一眼,“寄给你?”
“对,寄给我。”吴来娣理所应当地道。
陆婷也很干脆地道,“凭啥?”
吴来娣理直气壮,“就凭我是你亲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陆婷冷冷地道,“是,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你不?是不?要我了,把我送给陆家了吗。”
吴来娣忍着气,赔着笑道,“我哪有?不?要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啊。”
“斩不?断?”陆婷都差点笑出声,“你们别打量我年纪小,不?懂事,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当初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得知我是个女孩,你跟我那个血缘关系上的爸爸和?奶奶,还商量过要溺死我,要不?是因为是在?军属大院里?,而且人人都知道你生了个孩子的事,只怕我现在?已经重新投胎了。”
吴来娣眼露惊恐,说不?出话。
陆婷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吴来娣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婷呵呵一笑,“是有?一次我饿得不?行了,偷锅里?的馒头吃,被奶奶发现了,她打骂我的时候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
陆婷闭上眼睛,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我掀开?锅盖,刚拿起馒头,就被烫的松了手,馒头滚在?地上,沾了一圈的黑灰,奶奶听到声响,走了进来,她一边心疼地用?衣角擦馒头上的黑灰,一边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头,一边臭骂,‘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当初我跟你妈就说要溺死你,偏偏你爸好面子,不?让,哎哟,我的馒头哦’……”
吴来娣张口结舌,说不?出辩解的话,因为这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她到底脸皮厚,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做出一副思念女儿?的好妈妈的模样,又开?始打起了亲情?牌,“女停,咱们是一家人,你不?要这么小气,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你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可?我才是你的亲妈,我都是为你好啊。”
陆婷很想发笑,饶有?兴致地发问道,“为我好?”
吴来娣以为有?戏,激动地道,“当然是为你好啦。你想啊,你每月都把自己挣的钱还有?买的东西寄去陆家,他们只会毫不?心疼地用?掉,都不?会替你攒下来。你是一个女孩儿?,哪怕挣再多的钱,以后都是要嫁人的,没有?丰厚的嫁妆,人家男方家怎么会看得起你,怎么会待你好?”
她眼睛一亮,伸手去拉陆婷的手,眼底的贪婪像毒蛇的毒牙一样若隐若现,“这样,你把挣的钱给我保管,买的东西也寄给我。”
陆婷躲开?吴来娣拉她的手,吴来娣也不?气馁,转而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一定替你把钱保管好,替你攒嫁妆,以后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她‘深情?’地望了陆婷一眼,“我是你的亲妈,你是我的亲女儿?,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还有?谁会对你好,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婷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嘲讽地道,“亲妈,亲女儿?,为我好。那么,请问我肚子饿,胃像火烧一样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方秀梅毒打,被别人指着鼻子臭骂的时候,你在?哪?我被选到基地当运动员,临行前?的一天,你又在?哪?”
心寒,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陆婷对吴来娣的眷恋,以及对母女之情?的期盼,早就在?一次次失望中,被消磨殆尽。
从被领养到陆家的那天起,陆婷就告诉自己。
以后,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对谁好,就这么简单。
她的一声声质问,将吴来娣问了个面红耳赤,嘴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陆婷慢慢站起身,“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妈,咱俩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转身便走。
吴来娣岂是省油的灯,上前?抓住陆婷,“不?行,你不?许走,要走也行,你以后往陆家寄多少钱,就得给我多少钱,不?然我才不?放过你。”
此时接近饭点,来食堂的人渐渐多了,吴来娣一番喧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陆婷虽说是运动员,身体素质不?错,可?毕竟是个小孩,面对吴来娣这样的成年人,也不?禁被她抓红了手。
她疼的嘶了一声,迅速抽回手,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次来,我那个血缘上的爸一定不?知道吧,你再闹,我就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你来这的事。”
吴来娣顿了一下,愈发抬高了声音,“告诉就告诉呗,我才不?怕你。”在?她心底,坚信郑德胜跟她是两口子,胳膊肘不?可?能往外拐,肯定是站在?她这边,一致向外的,“你以为就你会说啊,正好,我也告诉大伙,你郑女停是个狼心狗肺,不?认亲爸亲妈的狗东西。”
见?吴来娣没被震住,陆婷眉毛一竖,搬出了陆衍和?江乔,“你,你欺负我,我告爸妈听。”
吴来娣心里?知道,陆婷口中的‘爸妈’,肯定不?是她和?郑德胜,而是陆衍和?江乔,对这两人,她还是有?些发怵的。
在?吴来娣眼里?,陆衍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面陆阎王,江乔也是一个手腕厉害的女人。
吴来娣心底有?些发虚,但对钱财的渴望,还是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抓着陆婷,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很快就引来了基地的领导,训练基地的副主?任。
“秦主?任。”陆婷喊了一声。
秦主?任点点头,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婷低头,沉默不?语。
吴来娣却是来了劲,上前?一步,拉扯着秦主?任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道,“秦主?任是吧,你评评理,女……陆婷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她现在?出息了,发达了,竟然不?认我这个当妈的,挣了钱就寄给她那个养父养母,也不?知道照看照看我跟她爸,可?怜我们两口子,还有?她的三个姐姐,现在?顿顿吃糠咽菜,她倒好,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秦主?任头都大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而且,什么亲妈养父养母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主?任跟吴来娣这个没什么文?化,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泼妇,没话好说,转头看向陆婷,问,“陆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相比于吴来娣,秦主?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