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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来朝张潮伸出手,示意对方把书给她,张潮却抱着不肯撒手,露出一副不自在的神态:“那你……走路小心点啊,摔了……心疼。”
他没说“我心疼”,但颜以沐知道张潮对她的心思,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掐了掐掌心,生怕他再说出越界的话,“你还有什么事吗?马上要上晚自习了。”
她催张潮离开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但对方也不知道是装听不懂还是真听不懂,压低了几分声音,“你这几天没来上学,我很……很担心,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以沐,我喜——”
“张潮,你等下……”
最要命的还是来了,趁着对方还没把话全说完,颜以沐立刻打断对方,顺口编了个谎,“我是雾城人,我们那边的男生都长得斯文白净,从小我的审美也受家里边影响,只喜欢那种斯文白净的类型。”
张潮张着嘴错愕的看着她,她怕对方还抱有侥幸,继续输出和张潮完全相悖的点。
“就是说,我喜欢皮肤白长得好的,举止优雅绅士型的,声音温和,笑起来好看,体型一定要清瘦,看起来像棵青松,最好再戴个眼镜一看就觉得很斯文有文化,是学霸……”
她说了一连串喜好,张潮这个黑皮糙小伙子愣是一个点都没沾到。
趁张潮愣神之际,她迫不及待的从对方怀里抢过自己的书,小跑进教室,发现班上的杨盈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脸轻蔑的看着她。
杨盈从课桌上拿回自己的习题册,转头冲着年鹤声又是一副笑意盈盈,“多谢你畀我讲题,以后有需要帮助嘅地方随时搵我。”(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找我)
年鹤声颔首,杨盈起身让了位,颜以沐没把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放在心上。
她又不是万人迷,做不到让人人都喜欢她,而且杨盈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把书放回自己的桌子上,她拿起笔开始在每本书上写自己的名字。
还没开始上晚自习,班上零零星星的就几个人,颜以沐和张潮刚才在教室外那一幕没几人看见。
杨盈回到座位后,在自己的小团伙□□群里讲了刚才发生的事,她的小姐妹们马上开始附和她。
【明着是在拒绝张潮,实际上是在暗撩新来的转校生,6】
【说她是狐狸精转世都委婉了,还嫌围在她身边转的男人不够多,连才来的转校生都不肯放过……】
颜以沐写完名字后抬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的那些喜欢的点好像和新同桌似乎完全吻合。
她转头看向对方,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纠结了很久,还是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那个……我刚才在门口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拒绝那个男生,没有别的意思。”
张潮从上学期就开始时不时的缠着她,她说的那些点也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那种类型,她只是想让张潮彻底死心,不要再来纠缠她。
年鹤声扫了她一眼,淡声说:“我明白。”
颜以沐心思单纯,见对方理解,她就把这件事翻篇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晚自习,她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书包跑到教学楼楼下等着江亚恩一起回家,结果等了十分钟还没等到,她发q.q打电话都没收到回复,心里一紧,猜测对方可能又被堵了。
刚好看到三班的一个女生,她跑过去直接就问:“你看见江亚恩了吗?”
对方支支吾吾,她又问:“是不是被人带走了?”
“放学的时候,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颜以沐不是第一次遇到江亚恩被堵了,熟门熟路的跑进学校后门那条专堵人的巷子,果不其然看见江亚恩被四个女生堵在巷角。
江亚恩从缝隙里看见了她,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
对方人多势众,她们两个那就是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颜以沐心里其实也有点怕,但是看见江亚恩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里,眼睛里的泪花还在打转,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从后面跑过去,把一个女生推开,然后冲进去拉住江亚恩的手,转头就跑。
“颜以沐——又是你!”
“敢坏老娘好事,你个臭婊|子我今天要你好看!都给我追!”
离放学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加上二中后门本来走的人就不多,颜以沐拉着江亚恩跑出巷子后面对荒无人烟的街道心态其实有点崩溃。
没人能帮助她们,后面的那群坏姐姐又在穷追不舍,她一下子慌了神,没看见马路的红灯直接跑了过去。
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转角而来,只差一点就撞在了她身上,还好及时刹了车,但颜以沐被吓的不轻,腿软的跪在了车身前。
“以沐你没事吧!”
开车的司机吴铭下车询问,“小姐有冇事?”
颜以沐恍惚抬头,先是看见黑底白字的车牌,粤字开头港字结尾,中间的数字是连串的7。
再往上,又是迈巴赫的车标,滚筒车牌号加上豪车车标,昭示着车里的主人非富即贵。
江亚恩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藉着一旁的路灯,透过前车玻璃看清了后座上坐着人的脸。
脸庞轮廓深邃,眉眼凌厉逼人,和她对视上的表情称得上冷漠,偏偏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窄边金丝眼镜,将他衬的内敛斯文。
一眼看过去,当真是像在英国街头,会为落难女士伸出援手的优雅绅士。
颜以沐没有一丝犹豫,向他求助:“年鹤声,你帮帮我……”
第4章 Gentleman
羊城的烟火气息很足,夜市餐车接地气的开在道路两旁,下班的人约着朋友三五成群的随意在一张小桌子上坐下畅饮,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年鹤声只扫了一眼窗外的喧嚣人潮,便把视线收了回来,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
“Viktor,伤点样了?”
年鹤声淡声答:“冇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电话另一头的肖逸文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夜在港城接到年鹤声时的样子,现在仍然觉得汗颜。
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都能毫不犹豫的刺伤,可想而知年鹤声这个人的心有多狠厉。
谁要是惹到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那个扇你巴掌的人暂时还没找到。真是不想活了,竟然敢打你……”
那夜年鹤声身上除了刀伤外,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印子很淡,指印也很纤细,不细看很难看出,但在年鹤声那张惹眼的俊脸上,却显得格外刺目。
年鹤声闻言,余光瞥到身旁坐着的女孩。
车里没开灯,但有车外路灯的映照,也不算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