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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站起身,决心往落满明媚阳光的阳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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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公路上,阿斯顿马丁One-77的残影在瞬闪着,车内气压极低,只有副驾驶的人面上的神情在缓解着这份冰冷。
林洋感觉自己已经和阎王爷打了八十个照面,他虽然热爱看人飙车,但他不热衷于坐副驾里身临其境地看人飙车!此时他瞥了眼驾驶座里的人,都不知道该问候谁的爹或者是谁的爹的爹。
即将到达半山大门的时候,车速减慢了些,但在看到大门被暴力拆除的时候,油门瞬时就像脱缰的野马,又一次与死神赛跑了起来……
终于,“吱——”
三百六十度的回旋甩尾,车子甚至还没停稳,驾驶室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寒邃看着晕倒在地满脸挂彩的保安,面色铁青着往主楼大跨步而去。
而当他终于走到主楼前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浑身的气血都开始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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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海星)(偷看)
第39章 (下)我放你走
三楼书房阳台外,削瘦的人站在栏杆外沿,只有一只细骨泛着病态之白的手堪堪抓握在栏杆上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风肆意地灌进他的衣服里,撕扯着,纠缠着,像恶魔,一遍遍的呼啸着仿佛在对他说:快跳下去,快跳下去。
身后门板落地发出沉闷的巨响,脚步声接踵而至,而身前呢?
风吹散他额前已经遮眼的头发,向北一垂着眸,看向地面,那个不知何时赶来的人,双目猩红着,平日里的淡然已然龟裂无遗,取而代之的是如遇天塌般地失了心、慌了神。
肆虐的风将作恶者的呢喃传到他耳边,他听到那人在他说:“小北,不要动!”
于是他的身子往前倾倒,像个恶劣的最不听话的顽童一般,而后他看到那个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的作恶者下跪,听到作恶者苦苦哀求,“别跳!不要跳,我求你!”
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也是一把落地即杀人的利刃,他跳下去就会要了他的命。
“小北,别动!你站那里,他不敢上前,你不要动!”慌不择言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又对向北一身后的黑衣人怒吼着:“别靠近他!滚!”
黑衣人见状一时都拿不定主义,怔愣着停在距离向北一三步之遥处。
向北一回身看了一眼,与黑衣人四目相对,总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只是和他对视的人应该不是这个黑衣人。
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么一个印象?向北一想不明白,越想头就越疼,越疼,心里一跃而下的想法就越发浓烈。
他望着地面的那对眼眸,余光里人流走动,黑的刺眼,白的晃神,耳际是风声与重物砸落、肉体相撞的声音。
这些他都无暇顾及,只觉得真的好疼阿,他到底怎么了?
“不要动!”
“我,我放你走!你站那别动我就放你走!好吗?”
是他疼出幻觉了吗?作恶者在说什么?说要放他走吗?
但……他被抓住了阿。
向北一手腕上蓦然一疼,从脑袋的尖锐疼痛中分出一丝神,回身一看,竟入目一头白发。
“嘿,宝贝,挂这干啥呢?危险,咱先下来哈。”声音的主人嘴角挂着血,颧骨青紫了一块,语调依旧欠揍。
向北一在这一刻晃了神,为什么这一幕也这么熟悉?
在向北一怔愣之际,他的身子突然被腾空,紧接着就连摔带撞地被捞进了阳台。
“咱站这别动哈,看你男人在下边一打五。”林洋嘶着气嘴里还不忘贫着,一手紧紧抓着向北一,一手掏出手机。
“哎!你没事吧?”林洋电话还没打通,就被突然抱着头蹲下去的向北一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刚被他关在阳台门里面的黑衣人一脚震碎了玻璃,轰然巨响惊得人一跳。
再一抬眼,黑衣人的身后赫然多了一个黑衣人。
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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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松开吧,闹这么难看。”
苍老的声音响起,用长者的姿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归于小孩把戏,极其讽刺。
钳制住寒林两人的黑衣人松开手,黑衣人识名不认脸,所以林洋要狼狈许多,鼻青脸肿还挂血的。
“这孩子,我先带走了,寒邃,等你想清楚那天再来找我吧”顿了片刻,像是警告般又说:“我希望你尽快想清楚。”
寒老爷子说着又转向林洋,语重心长道:“小林阿,这手下的人不懂规矩,误伤了你,你也别介意。不过别老和寒邃胡闹,林家还指望着你接手。”
寒老爷子挥动手,擒住向北一的黑衣人便压着他往外走,被松开的林洋摸着死疼的胳膊气得牙痒痒,他看着边上面如修罗的人,又在背后捏了把汗。
“你今天要敢把人带出这扇门一步,他明天就可以死在里面。”
阴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就连林洋都微微滞了一瞬。
……弄进去和弄死可是两个概念。
正在往外走的寒老爷子果不其然停下脚步,回身望着面色铁寒的人,面色闪过痛楚之意,“你……你以为我希望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寒邃!那是你爸!你到底要恨多久才肯放下!!”
时间在林洋的默数和沉默的对质中一点点流逝,寒老爷子的质问最终也没有得到回答,箭拔弓张的氛围越加绷起。
终于,在搅动别墅安宁的人再一次准备离去时,“咔哒——”一声,主楼的大门被从外打开,裴执一行人鱼贯而入,局势扭转了。
方才被痛击的人加倍返还,落入他人之手的宝物也重回怀抱,寒老爷子也被“送”走,在劫后重生之人的命令下,“走”进了养老院。
……
“他脑袋疼吧,刚才在阳台那应该就已经在疼了。”林洋边说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
“嗯,谢了。”
“你跟谁两呢?我先走了。”
林洋走后,管家指挥着人尽量将别墅恢复原样。
谁也没想到寒老爷子会从别墅入手,更没想到他会来挟持向北一。
自从寒邃拿到证据那一天起,寒立国便三番两次劝阻,在寒城江进去后,竟然想着拿向北一做要挟,让寒邃放人。
自己的孩子就是人,别人的就是死不足惜的下等物,呵。
“带个医药箱上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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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邃抱着人上楼,怀里的人发着抖,唇脸苍白。
“别怕,小北,他们走了,不会有人再来了。”
向北一的头、后背都在被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那双手就像在安慰一个受惊吓的小孩。
但他却止不住,他疼,心里也莫名恐惧,这一份恐惧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