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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安尧这样的眼神,冷淡、平静,仿佛他是一块死肉。
曾经安尧不是这样看他的,在他们谈恋爱时,安尧对一切人都清冷,唯独看向他时,温柔地让他身体发软。
安尧给陆星火身上的伤口上完药,又换了棉签,去收拾陆星火脸上的伤口。
偏偏陆星火一直低头看他,导致安尧上药不方便。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抬了下陆星火的下巴,陆星火抬头,视线就对上了安尧。
陆星火这个眼神安尧很熟悉,是渴望被爱的眼神。
曾经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候,陆星火总是这么看他。
可安尧不理解,当初对他失去兴趣,对其他人产生新鲜感的人,也是陆星火。
他难以理解陆星火到底在想什么,才会对他失去兴趣后又重新渴求起来。
安尧将这归类为不甘心。
他立刻松手,清理好伤口又贴了个创可贴上去。
“好了,你回去吧。”
陆星火抓着自己的衣服,沉默穿上。
走到门口,陆星火突然回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尧哥……”
是带着希冀的语气。
安尧将小药箱收拾好,一样一样分类摆正,像在收拾他的心情。
“陆星火,我比你大八岁,抛开别的不谈,我也算是你的长辈。”
“吉铭是我的人,虽然是你先动手,但他也伤你不轻,我该帮他善后。”
长辈。
我的人。
善后。
陆星火怀着希望踏进这扇门,他没想到踏进来,面临的是希望被碾碎。
安尧的话变成了一片嗡鸣,他只看到安尧的嘴唇在动,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陆星火突然抓住安尧的手,用力后又强迫自己松开力道。
“尧哥……能不能让我叫你尧哥?”
安尧从未见过这样谨小慎微的陆星火,陆星火该是肆意张扬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怎么能是现在这样脆弱,脆弱到让安尧一道道筑起的围墙塌了一角。
“你愿意怎么叫就叫吧。”
陆星火离开了,离开前还把小药箱也带走了。
他没把小药箱还给酒店,而是买了下来。
小药箱被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陆星火坐在一旁盯着小药箱看。
他想他和安尧是命中注定的关系,他们的纠缠根本不是源于六月,而是源于八年前。
八年前的Y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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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末是安尧的生日,放在阳历里算大,放在农历里,却是最小的腊月。
陈成几人就是来度假的,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热闹的机会。
他们办了个不小的生日宴会,连杨禹也赶了过来。
安尧早上和父母通完视频电话,起身去了杨禹的房间。
杨禹是昨夜过来的,没有特意吵醒安尧。
安尧站在门口敲门,门一开涌出来好大一股烟味。
杨禹没让安尧进去,站在门口跟安尧说话:
“别进来了,都是烟味。”
安尧微微皱眉:
“大哥,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杨禹又翻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没点燃只是拿着把玩:
“最近接连开会,烟瘾一直压着,一有机会就抽多了。”
安尧劝了几句:
“你也赶紧把烟戒了,你和爸都是烟鬼,妈都气坏了。”
杨禹又笑:
“这我可做不到,这点我和咱爸都不如你。”
兄弟两个闲谈几句就坐电梯离开,等电梯门关上,一旁的安全通道门被打开。
陆星火走出来,看着紧闭的电梯门。
杨禹和安尧是兄弟。
他们不是谈过恋爱的关系。
这事实让陆星火的心又乱了节奏,已经如死水的希望重新掀起波澜。
安尧骗了他。
骗他,一定因为在意。
“哈哈——”
陆星火站在电梯门口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有些疯魔。
吉铭迟疑的走过来按下电梯键,站在陆星火旁边。
陆星火看都不看他,兀自笑得开心。
等电梯门打开,吉铭一溜烟窜了进去,却不想陆星火也跟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陆星火透过干净的电梯门看向吉铭,突然开口:
“吉铭,你不是安尧的男朋友吧?”
吉铭被陆星火盯得汗毛倒竖,嘴硬道:
“当当当然是了!”
一开口就磕巴,一点气势都没有。
吉铭转头愁眉苦脸的打自己嘴巴一下,无声抱怨:
“吉铭啊吉铭,你怎么突然就怂了呢。”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陆星火先一步走出去,转身看向仍旧站在电梯里的吉铭。
“安尧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陆星火的眼神太深,深得让人毛骨悚然。
吉铭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直到电梯门重新关上才缓过神来。
电梯带着他又重新上升,吉铭喃喃道:
“表哥到底谈了个什么对象……这也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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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尧的生日宴会包下了酒店一整层,来人不少,许多人是听到消息冲着杨家来的。
商人唯利是图,不肯放过任何可以谈生意的场所,陈成几人算是好心办坏事。
安尧握着酒杯,看着现场的觥筹交错只觉无聊。
入口的礼桌上放着不少礼物,多是些昂贵到令人咂舌的东西,一眼看过去钻表、车钥匙、名牌应有尽有,却没一样是安尧感兴趣的。
他走过去随意的挑挑练练,在角落翻出一个没有署名的盒子。
来这生日宴送礼物的人都带有目的,怎么可能忘记署名?
安尧提起些兴趣,慢条斯理的拆开包装,看到装在丝绒盒里的一枚耳钉。
一枚造型别致像花又不是花的红宝石耳钉。
安尧只有一个耳洞,如今什么都没戴空荡荡的待在他的耳垂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这耳洞是今年刚扎的,能送他耳钉的人除了陆星火不会有别人。
安尧把耳钉重新装进盒子放回礼物堆,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安尧拿着一颗草莓味的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路过这里,抬手把不起眼的小盒子塞进口袋,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入口处的窗边,陆星火从厚重的窗帘后走出来。
他穿着西装,身形高挑,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酒宴的灯光照不到这里,他沉浸在黑暗中,指尖划过长桌,唇边的笑意也藏了起来。
“安尧,安尧,安尧。”
他一连念了三声,字字咬紧,吞吃入腹。
安尧穿梭在人群中,接受着认识或不认识人的祝福,得体的道谢,不热络也不让人尴尬,修身的西装让他的美越加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