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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 感慨:“年轻真好啊,哎, 其实我现在脑子还停留在上大学那会儿呢, 后来的事大约是太痛苦, 我都记不清了, 怎么就奔三了?”

两人碰杯喝了一大口。

杨沉叹了口气, 说起当年毕业那时候,大部分痛苦来源的那个小领导。

那个领导听说他家里贫困,许是觉得他没有靠山又需要这份工作不敢离职,就可劲欺负他,什么脏活累活都给他干。同事很明显地甩锅,那人也当看不见,还顺势骂老杨一顿。

杨沉端起酒杯,吨吨吨喝了大半,哐当一声放到桌上,吸了吸鼻子说:“这些我勉强还能忍,但他抢我的成果,我不能忍。那是我工作之后第一个大成果,他拿去邀功,升职加薪,只把我归到团队人员之一。更离谱的是,年终发奖金,我竟然是全组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个打杂的混子。”

陆鱼拍拍老杨的背,这些事陆大鱼是知道的,他还是头回听说,直听得义愤填膺,拍背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他凭什么欺负我,咳,”老杨被他拍得呛咳了一下,说得越发起劲,眼睛都红了,“我就想着,等我功成名就,等咱们公司上市了,我一定回旧公司看看,叫他给我跪地磕头。”

陆鱼捶他一拳:“干嘛等到上市啊,那时候你都是大老板了,收拾他就是自降身份,现在刚刚好。”

老杨茫然抬头:“啊?”

陆鱼把老杨的啤酒杯塞他手里催他喝完,自己也吨吨喝光,付了账拉着老杨就走。

俩人打车,跑到五公里外的高科产业园区,一栋灯火通明的大厦楼下,找了个提着兜子帮忙二次送外卖的大妈,走到监控死角。

这种互联网大厂所在的区域,因为人员太多电梯不够用,外卖小哥来送餐一单要消耗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于是,有了二次送餐这种特殊职业。

大妈们统一收取外卖,在外卖小哥这里获得抽成,再分别送到办公室去,效率奇高。

陆鱼塞给大妈两百现金,让老杨翻出一个号码:“给这个人打电话,叫他出来。”

大妈瞥了一眼两人,面不改色地掏出一部古老的按键手机:“行,打完这个电话,咱们互不相干,谁也没见过谁。”

然后,大妈就拨通了那个号码:“李超是吧,你下来。我是谁?我是俺闺女她妈,你俩的事我都知道了!十分钟之内,我在这个夹角处见不到你,我就上你们公司找你去。”

说完,大妈利索地挂了电话,拿上二百块就走了。

老杨惊呆:“这都行?”

陆鱼也有些呆滞,冲大妈的背影比了个“牛逼”。

不多时,一名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扒着高高的绿化灌木四处张望。左右看看没见人,低头准备打个电话,忽然被人塞住嘴巴麻袋套头。

陆鱼手脚利索,拖进绿化带,叮咣就是一顿乱揍,揍完还叫老杨冲他脑袋尿尿。老杨热血上头,当真解开就尿。尿完,陆鱼大喊:“吃屎把你!”拉着老杨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跑出了两条街去。

老杨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陆鱼说:“鱼啊,我觉得畅快多了,一点也不郁闷了,呜呜呜……”

俩人坐在街边,喝便利店买来的啤酒,吃两块钱一袋的花生米,肆意大笑,放声高歌。

陆鱼捏着手里的空罐子,问老杨:“你记不记得,我跟明砚分手那时候的事?”

杨沉已经有些喝大了,木着舌头呜呜啦啦地说:“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可太记得了。你那天原本高高兴兴的,回了趟陆家,说是要把钱还给他们从此再不相干。谁知道回来就发了疯,拉着我喝酒,哭喊什么‘所有人都抛弃我,谁都不要我’,然后把攒的三百万全给陆家了,还给明砚打电话说不去找他了要分手。”

陆鱼听得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他俩分手竟然跟陆家有关。

“你说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多攒那两百万是你拿来出国找明砚的钱,怎么就给陆家那群混蛋了,拿来请我吃麻辣香锅也好啊,”老杨说着说着,歪倒在陆鱼背上,嘟嘟囔囔,“两百万,那能买多少鸡翅午餐肉……”

陆鱼扛着老杨回家,他不敢把喝多的人自己扔着,便扛到了他和明砚的家。蹑手蹑脚地进屋,把老杨扔到自己床上,胡乱擦洗了一下盖上被子。

看杨沉没什么事,陆鱼便简单洗个澡换了衣服,往书房去,翻找过去的记录。

他大学时候有一本记录好词好句的笔记本,除了摘抄,他偶尔会在上面写一些灵感记录,也会写几句小秘密日记。

庞大的书架上,全是出版书,笔记本这种东西,应该会放在箱子或抽屉里。陆鱼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那本黑色封皮的大笔记本。

略过前面的词句摘录,陆鱼找到了记忆里的最后一页,开始缓慢地向后翻找。最后,停在了字迹混乱的一页。

这一页看起来十分癫狂,字写得有大有小,歪歪扭扭,力透纸背,有几个收尾甚至划破了厚实的纸张。

【我是被抛弃的,一直都是被抛弃的。不是人贩子拐卖的,也不是熟人赠送的,是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妈妈抛弃了我,陆家抛弃了我,明砚也抛弃了我。都走!你们都走!去追求你们的好前程!走啊!让我自己在黑暗中沉沦!】

最后一句过于中二,让陆鱼从这具有强烈精神污染的癫狂文字中清醒过来,嘴角直抽抽。

“你在做什么?”温暖悦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坐在地上的陆鱼回头,看到了穿着睡衣、翠竹一样立在书房门口的明砚。

“我在看,陆大鱼的日记。”陆鱼没动,静静地望着门口,那温暖柔和、充满生机之处。

明砚蹙眉,走过来蹲在陆鱼面前,看了一眼那已经合上的笔记本,又看看表情平静的陆鱼,慢慢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你把老杨带回来了?”

“嗯,他喝多了,让他睡我屋。”陆鱼没有管被抽走的笔记本,只盯着明砚看。

“所以你想说,今晚你没有床了,需要跟我睡是吗?”明砚眼中满是戏谑的光。

陆鱼轻轻点头,没起来,握住明砚拿笔记本的手:“以前的事,你跟陆大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大鱼这么发癫,也不知道怎么跟明砚说的分手。

明砚垂眸,看着握在虎口的那根拇指,骨节分明:“没有什么误会。”

“他没编什么谎话,就直白地告诉我,不去找我了,”叹了口气,明砚挣开陆鱼的手,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回柜子里,合上柜门,“我知道他为什么分手,当时不理解,后来也懂了。”

陆鱼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陆大鱼,真是个癫子,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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