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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唱起身下床,从今天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家居服。

他看向陆霖泽,眼神中带着依赖:“你穿这个,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

陆霖泽喉结滚动。

他觉得今晚的姜唱不太对劲,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姜唱有点太过于平静了。

但他没继续想下去,因为姜唱已经开始使用自己的必杀技,抓住他的衣角轻晃着撒娇。

陆霖泽轻叹一口气,接过姜唱手中小了好几码的家居服,去浴室洗澡。

等到浴室里雾气弥漫,最后水声渐止。

陆霖泽一身潮湿气息打开浴室门,低头发现姜唱一直坐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默默地等着他,像一只毫无安全感的未断奶小狗。

陆霖泽皱眉:“怎么坐在地上。”

姜唱抬起头,眼巴巴的仰视他:“我想你。”

陆霖泽弯腰抱起姜唱,直到把他放在床上。

两人不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但今天格外不同。

他们都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自己,就连姜唱心里都装着事。

一时无话。

陆霖泽抬手关掉灯,病房陷入彻彻底底的黑暗。

当黑暗笼罩下来的一瞬间,姜唱浑身颤抖一下,钻到了陆霖泽的怀中。

手紧紧攥着陆霖泽的衣服,睫毛轻颤。

陆霖泽抱着他,掌心在姜唱的后背上轻拍。

“睡吧。”

姜唱没回话。

陆霖泽狐疑地看去,可还没等他看到男孩的脸庞,男孩像一条鱼似的钻进被子里。

陆霖泽感受到姜唱的动作,他浑身一僵,想把姜唱从被子里揪出来。

可姜唱倔强的抓住陆霖泽的裤子。

褪下。

最后被温热湿润包裹。

黑暗中,被子在上下耸动。

姜唱说不出话,口中发出异响。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可即使陆霖泽强硬的拽他,他也不为所动。

直到陆霖泽彻底释放。

姜唱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后,头发已经被汗液浸湿。

姜唱今晚反常的要命。

陆霖泽觉得他像粘人的小狗。

“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姜唱眨巴着眼问。

陆霖泽说:“好。”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姜唱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他抱住陆霖泽劲瘦的腰身,听陆霖泽低沉磁性的嗓音讲着故事。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因为一次车祸丧命,她是个第三者,插足了我父亲和他妻子的感情,所以我的诞生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幸。”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纠缠我父亲,当初她是被我父亲强.奸的。”陆霖泽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姜唱听到这里,呼吸都错乱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陆霖泽的情绪。

“所以,是你母亲知道有了你,不得已才去向一个强.奸犯低头的,是吗?”

“嗯。”

姜唱紧紧抱住陆霖泽。

他无法想象,一个被侵犯的女人,要有怎么样的勇气,要放下所有的脸面和尊严,去逼迫自己爱上一个侵犯过自己的男人,就为了那个未出世的男孩能有富足的生活。

陆霖泽的声音不紧不慢,对姜唱娓娓道来,那些关于他的身世,他的家庭的故事。

这些姜唱从没听陆霖泽讲过。

但他知道,陆霖泽揭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给他看,就是为了让他的悲伤能少一些。

麻绳总挑细处断的道理姜唱比谁都懂。

最后,姜唱在陆霖泽怀里睡着,呼吸平稳。

陆霖泽彻夜不眠。

-

早上,姜唱醒来,身旁空空如也,身侧的床单也早已失去温度。

他洗漱好后,去重症监护室看乔夏兰。

医生跟他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只是植物人的生命维持需要长期高额的费用。

姜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但他欲言又止。

犹豫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我妈妈她转到普通病房后,可以办理转院吗?”

医生有些为难,想了半天说:“也可以,只是需要严格监护病人转院过程中的生命体征,避免出现更严重的损伤。”

姜唱点点头:“谢谢,我会慎重考虑的。”

他这些年上学存了不少钱,多多少少还有个几千块。

再加上母亲给他留下的那张五十万的银行卡,手里暂时可以周转一段时间。

五十万,只够乔夏兰半年的治疗费用。

这对于姜唱来说就像一个看不到头的深渊,一个无底洞,随时都有可能将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但为了母亲,他愿意付出一切。

姜唱知道乔夏兰小时候在她的姥姥姥爷身边住过一段时间,那个地方是一个县城,生活压力很小,医疗水平肯定没有大城市优越,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可以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母亲,可以维持生计,也可以赚到乔夏兰的治疗费用。

姜唱这样想着,时间却不等人。

这个决定意味着他要与现在的一切彻底告别,与这座城市,与陆霖泽。

他握着手机和那张银行卡呆坐了许久。

最终还是拨通了县城医院的电话,帮乔夏兰办理转院事宜。

泡沫般的一场梦,也该醒了。

第六十八章 你不信任我吗?

开往宿县的大巴车上充斥着劣质皮革和食物掺杂的难闻气味。

引擎声在姜唱耳边轰隆作响,车子摇摇晃晃的颠簸着,让姜唱的胃里开始翻滚。

大巴车没有走高速,走的省道,外面尘土飞扬。

姜唱望着车窗外,尽量让自己忽视胃部的不适感。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担忧此时在救护车上转院的乔夏兰。

救护车上设备比较简陋,会不会耽误病情。

姜唱的心里像是压着一座大山,沉重且压抑。

陆霖泽的身影又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陆霖泽会不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发怒,对于他的不辞而别,陆霖泽应该会很失望。

姜唱用手背蹭了蹭眼角。

又痒又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攥着的手机。

他换了新的手机号,陆霖泽找不到他。

原先的手机卡已经被他拔出来收到书包里。

他身旁坐着的阿姨时不时看一眼姜唱。

最后或许是瞧见这个男孩嘴唇发白,脸色难看,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晕车?我包里有晕车药。”

姜唱冲她笑了一下:“谢谢阿姨。”

阿姨低头翻了翻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板白色药片,递给姜唱:“吃一颗就好。”

姜唱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吞下。

心里泛酸。

这个阿姨长得像他母亲。

如果母亲还醒着,一定会在他的背包里准备晕车药和灌满热水的保温杯。

他垂眼,掩去眼底的辛酸与痛楚。

脑袋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大巴正好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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