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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公主殿下。
少年脸色显然也不是太好:
“是这个事情吗?”
度沨点头:“陪我去一趟指挥部吧。”
沈灼没有多问:“好。”
原本停在红灯路口的车旋即掉头回转。
没过多久,度沨接到了第二通电话。
“怎么了?”
电话那头仅仅说了一句话。
车内迷迭香信息素陡然沉了许多。
沈灼察觉到度沨心情差到了极点。
等挂断后,度沨看向少年:“他被保释了。”
他,指的只有荀清。
“军事法庭也有他们的人。”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戾气颇重,深邃眼眸犹如寒冰:
“看来这个国家都腐烂了。”
沈灼轻嗤一声。
“难怪荀期儒这么有底气。”
真像阴沟里不断繁衍,消灭不尽的老鼠。
表面光鲜亮丽的帝国,实际上已经潮湿发霉,蟑螂丛生。
“荀清的事情,被封锁在各个贵族口中,有人去威胁了他们,但军部还未调查到。”
沈灼靠着座椅。
粉润的唇开合,神色淡淡:“还能有谁。”
度沨眸光半敛,默认了沈灼的想法。
“只是我不明白,荀清还有什么价值能让她这么保护,”
沈灼冷笑,“荀清已经近不了我的身了。”
“或许荀清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度沨道,“她想要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
——
车平稳地停在指挥部车库。
度沨和沈灼同时两边下车。
就看到季维深已经等在电梯口。
焦躁地眼睛都发红。
看到度沨下车立刻上前:“老大。”
alpha说了两个字就抿住嘴唇,神色焦虑的样子让沈灼的心情都被吊起一些。
度沨看向他:“怎么了?”
“那个人来了。”
季维深很少有这种表情,至少沈灼从来没有看见过。
度沨牵住少年的手轻声安抚:
“没事,跟着我就好。”
他对季维深道,“带路。”
会议室内的温度很低。
弧形长桌的一端摆放着一套最高规格地描金瓷杯,缥缥缈缈地浮着蒸腾热气。
长桌主座上,坐着一个女人。
黑色礼裙勾勒出身形,鱼尾裙摆上精致的蕾丝花样,点缀着碎红宝石。
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女人看到他们后放下茶杯,略微勾起红唇。
“来了?”她伸手指向一旁的座椅,笑意亲切却不达眼底,“坐吧。”
沈灼首先行了个礼,语气中有些沉郁复杂的情绪。
“女王……陛下。”
在不知道女王做了这些事情之前,沈灼其实一直将她当作是老师,甚至是母亲。
但荀期儒的底气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些官员。
从蛛丝马迹来看——
女王在背后替他们运转一切的可能性极大。
“小灼,坐在我旁边来吧。”女王笑吟吟地单手指节撑着下巴。
她长的非常漂亮,在帝国所有女性中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那双灰色的眸子在明亮的室内呈现出一种银光的质感。
她的美哪怕在现在这样的年纪都极度拥有攻击性。
仿佛是荆棘与尸骨中,以血为养分而生长绽放的彼岸花。
锐利妖冶中弥漫着一股颓靡华丽的侵略气息。
如果按照以往,沈灼会听从她的话。
但这次,哪怕没有被度沨拉着手。
他也没有上前一步。
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
女王弯着眼睛,看度沨拉着少年的手,在长桌另一端坐下。
男人态度冷漠沉静,灰蓝色双眼没有半点情绪。
双方对峙一般坐在长桌两端,倒显得古井无波的alpha更像是运筹帷幄的帝王。
“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度沨并不准备跟这个人多客套。
女王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勾唇笑道:
“我的女儿,明天会在阿瑞斯上学。”
“公主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只会拖大家后腿。”度沨说的很直白。
女人点头:“所以,她只会上理论课程,不会加入任何实战。”
“这是我女儿的愿望,作为母亲,我有必要帮她实现。”
女王不是包庇宠溺某个孩子的人。
沈灼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她从前不插手任何军政相关事宜,却能将所有贵族收服。
靠的从来不是女王的这个名号。
能让她说出这种话,必然是在封沐桠身上安排了什么事情。
度沨捏了捏他的手。
沈灼抬眼看过去。
alpha神情平静,对着他弯了弯嘴角。
那眼神明显的意思:交给我。
沈灼缓缓吐出一口气,托腮靠在椅背上。
手掌遮住大半张脸。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沉。
女王垂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明显的笑意逐渐褪去。
再次抬眼时仿佛换了个人:
“阿瑞斯的入学规则,明确规定参与全部学科学生需要进行入校测试,不是吗。”
阿瑞斯有对没有分化能力的学生开设的班级,主要是为了教授一些军部的理论知识。
军部也是需要文职人员的。
女人将慵懒地散落到身前的卷发拨到肩后:
“只是增加一个理论课程的人员名额罢了,度指挥——”
“沐桠的腺体等阶是a3,已经达到可以进入阿瑞斯参加理论课程的要求。”
女人似乎意有所指,“这并不违反校规。”
度沨:“我会让学校给她安排测试,通过才能进阿瑞斯。”
男人冷淡漠然:“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女人翘了翘嘴角,没有搭话,反而看向沈灼。
“你们结婚倒是让我很意外,小灼。”
“怎么不来王宫跟我说呢?”
沈灼开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冷:“准备入学测试,没那么多时间。”
女人似乎没察觉到少年的疏离,亲切宠爱一如往常:
“以后有时间可以多来王宫陪陪我,我是很想你的。”
沈灼看着她。
片刻后转移视线,没有搭话。
女人没有自讨无趣,手指拢了拢长发:
“好了,王宫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女人走出办公室,打开随身携带的怀表看了一眼。
怀表表盖上,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里面是一个微笑着的女人。
戴着一双金色边框的眼镜。
她有着如同丝绸一般柔顺的黑色长发。
以及,一双沉静温柔的,蓝灰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