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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食面】不是想进军北方市场吗,要不要和他们勾兑勾兑?”
外向哥附和着开了个玩笑:“看看我们的加盟计划书呗,硬扛少男?”
“黑历史”被一再提及,江念博不仅不生气,还有些隐隐的开心,他胡噜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是,我是硬扛少男。”
硬扛的意义在于,当运气降临的时候,你不会有眩晕感,只会平静地想——
我值得。
这种高尔夫局的本质就是资源交换。各方聊了几轮,彼此寻觅到商机、嗅探到利益后,球局便在大家的心照不宣中散场。
出了球场已是下午四点,江念博还有重要的人要见,火急火燎地开车回了光湾广场旁边的万豪酒店。
蒋晓博带着女儿坐在万豪的咖啡馆里,看到高大的身影靠近,兴奋地冲江念博挥手:“江!”
“你小子!回国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早上才告诉我。”看到老同学,江念博卸下商海中的假笑面具,仿佛回到了二十来岁的时光。
他攥拳锤了一下蒋晓博的肩膀,随即蹲下身,拧了拧女孩的小脸蛋:“伊伊,在国外有没有想叔叔啊?”
蒋家女儿伊伊回过几次国,每次到江城,江念博必定送上精致礼物,讨小姑娘欢心。此时伊伊看到这个有钱又帅气的叔叔,乖巧地点头,羊角辫一跳一跳。
二人坐回位置,蒋晓博让服务生加一杯咖啡:“回国的事定得急,我家老头老太(爸爸妈妈)也想孙女,我就带着伊伊回来了。”
蒋晓博从江科大毕业后,退出了【乐甘面】的投资,随后拿着分红申了个国外的博士后项目,博后出站后又顺利在国外高校谋到教职,认识了一位同样来留学的姑娘,紧接着便是结婚生娃;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有滋有味的。
江念博每每和他发微信,总会调侃几句“人生赢家”。
服务生把江念博点的卡布奇诺端了上来,蒋晓博撇撇嘴:“几年没回来,国内真是大变样了,发展这么快,就连万豪的咖啡也都卖到了五十块钱,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说这玩意儿是智商税吧!”
他又状似痛心地捂住胸口:“啧啧!国庆节前的机票那也叫一个贵啊,我肉痛。”
江念博喝了口咖啡,像曾经在404寝室那样揶揄他:“蒋晓博,蒋大学者,抠死你算了。”
这话带了层怀旧滤镜,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几口咖啡落肚,江念博问道:“国庆节出行高峰,你学校那边儿工作也挺多的吧,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蒋晓博正舀了一勺子提拉米苏送进女儿口中,闻言手一抖,奶油划在了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他边给女儿擦脸边道:“江,我离婚了。”
“啥?”江念博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咖啡差点没喷出来,“你和弟妹不是琴瑟和鸣吗?上上个月我还见她在朋友圈发她做的爱心早餐呢。”
“都是演的。”蒋晓博深吸一口气,“我在国外教书教了这么多年,事业遇到了瓶颈,就想回国找找机会,但是她不愿意回来。秀恩爱也是想留下我。”
“我跟她早就没有感情了,都是为伊伊才撑了这么久。”蒋晓博看了一眼女儿,没继续说,转而道,“人嘛,走着走着就散了,就像咖啡会变凉,热干面会变坨。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和她好聚好散,给彼此留条出路。”
说话间,蒋晓博本就黑黄的脸色又黯淡了不少,眼角甚至堆出了几条皱纹,和多年以前那个满眼精明机智的青年判若两人,就更称不上“人生赢家”了。
江念博只得安慰着开玩笑道:“回来也好。现在国内机会也多,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就特别能搞钱,接受了资本主义的洗礼,功力肯定远超当年。别的不说,为了伊伊以后每天都能吃上蛋糕,你也要支棱起来。”
蒋晓博眼神稍缓:“对,搞钱。钱比爱情靠谱多了,爱情只会骗人骗己,但钱永远诚实。”
“这才是我认识的‘经管院学神’。”江念博道。
恍然间,他发现一切都天翻地覆,一切又都岿然如故。
一切都是命运。
而命运,是人生所有选择的总和。
“不说我了,”蒋晓博道,“我这都结婚离婚轮了一遭了,江,你就一直没情况?”
江念博摇头笑笑。
蒋晓博默默一叹,嘴上却道:“你一届总裁,个子高脑子快,又有钱又能赚,竟然没有人给你介绍男朋友?”
江念博笑容不减:“是有人做过媒拉过红线,不过我一直都没遇到特别喜欢的。”
创投圈风气开放,他的性取向在不是秘密,总有些爱操闲心的人给他递消息。
相亲倒是也相过几回,确实没遇到过喜欢的。
后来有一天,江念博突然就想明白了——是因为心里一直住着一位,所以此后一生,都不可能再心动。
他实现了财务自由,到头来,却发现整颗心被禁锢得彻底。
蒋晓博明白个中缘由,斟酌着想告诉江念博那个多年以来他一直隐瞒的真相。
没有什么9月30日的约定,乐甘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当初的一切都是他瞎编的,时间轰隆隆碾过命运,温柔又无情。
“江,其实有件事情……”他终是启了唇。
“不好意思,晚上还有约。”有些意外,江念博粗暴地打断了他。
江念博看了看表,起身道:“我先撤了。在国内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随时跟我说。”
往光湾街走的路不长,但江念博却走得很慢。
他知道蒋晓博要说什么,他也确实有约。
一个长达十年的约——即使赴约者从来只有自己。
十年里,每一个9月30日的晚上,他都会来光湾街走一走。
早在2013年,光湾街就乘着“江城市容大改造”运动的东风,翻修了马路,路牙子两旁栽种了五彩的小蔷薇,还装上了声控路灯。
街边一家家店铺的吆喝声、短视频中上头的音乐声、食客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与江念博的脚步同频共振,路灯一盏盏亮起,暖橘色的光盈满了他的瞳孔。
每每此刻,他总觉得声控路灯真是个好东西。
只要往前走,就总有一段路是亮的。
“爸,妈,饿死了,快给我煮碗热干面。”江念博进了面馆。
面馆没有名字,只在外面简单支了块黑板,上书四个大字【今日歇业】。
“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从收银台的电脑后走了出来。
那电脑还是当年读书时,从归元寺买的“废物电脑”,一直没换。没想到质量奇好,磕磕绊绊地支持了十年,一直留在面馆履行着自己的收银义务。
更重要的原因是,江念博不愿意换。
江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