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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凝在其中,另一侧的指针则哒哒地走着。
那声音仿若嘈嘈切切的雨滴,将都春的心火彻底浇熄了。
开花店听起来文艺美好,实际赚的全是辛苦钱。翌日早上七点,别墅院外的麻雀都还没叽喳叫起来,都春便在朦胧之中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一个激灵,差点没翻到床下——自己怎么睡过去了?还睡了整整一夜!
草草捯饬了一番,都春打开别墅院门,见一辆印着【宁氏园艺】logo的运货车停在不远处,司机正用小推车推着花箱靠近。
司机似乎对花店并不陌生,看到都春后递了笔和签收单过去,张口就问:“您是花店新来的店员?小宁老板呢?”
都春打了个呵欠,在签收单上签名:“宁老板一大早就去医院了。”
“复查眼睛是吧?小宁老板每次复查眼睛,我们宁总是一定会陪着去的,啧啧,宁总对小宁老板,那真是没的说。”司机了然,随即一歪头,“不对呀!宁总今天出差了。”
他口中的宁总应当是宁骏,都春抓了两把头发,觉得哪里不对。
“而且这么一大早,小宁老板就去医院了?医院八点半才上班。”
司机送来的花朵品类繁杂,但箱中冒了些紫色出来,应当是混了大把丁香、薰衣草之类,香气也很浓烈。都春鼻头发痒,只觉芳香因子忽然变成了“生命一号”,令他茅塞顿开。
宁念明把自己留在花店,独自一人去医院只是幌子。
也并不是刻意疏远自己,而是有必须独自一人出门的理由。
他要去见季楠!
旧情人相见,不知是分外眼红还是分外对眼,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都春不愿意看见的。
都春右眼皮一阵狂跳,强压住内心漫溢的担忧,待司机甫一离开,施展灵术就飞回了【贰柒文玩】。
店内空无一人,都春花神的骄傲尊严尽失,大喊:“百城君,百城,百城!”
百城仍是没有出现,都春拧眉,直接嚷起了百城的诨名:“老书鬼呢,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百城正在里间裁宣纸,裁纸声哗哗不止,他停了手,才听到都春的近乎疯狂的喊叫。
“嚷嚷什么?”百城从里间施施然出来,把宣纸放到红木书桌上,“花神堂是你的地方,怎么,你想吓死你荫下的那群小花小草?”
都春按住右眼皮,磕磕巴巴地降低了调子:“你听我说,小宁,小宁他……”
方才都春喊百城“老书鬼”,这能忍?他还施彼身地调侃道:“不会吧,这才好上几天,你就跟小宁分手了?我明儿就让一枝把这消息放出去,保准让你登上《仙界八卦》的头版头条。”
这话正打到都春的七寸,都春慌得不行:“小宁要去见他前男友!他要跟别人跑了!”
百城刚拿笔舔墨准备写字,手一停,在雪白宣纸上按下了一团墨迹:“三人行?没看出来啊,你家小宁,玩这么刺激的吗?”
“我不跟你掰扯这些,”都春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恨不得把墨汁泼到百城脸上,他此时什么也不顾了,急得口不择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小宁。”
他目光落在那团突兀墨迹上:“对了,掷笔游戏!”
说这话的同时,都春有种直觉——百城原本的悠然自得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失落。
百城握笔低头,没有写字,而是就着那团墨迹,寥寥几笔画了株墨梅:“小小游戏而已,做不得数的。”
“掷笔游戏最擅找人,仙界皆知,不知有多少小仙受了您的荫泽。”都春看了看梅花图。
百城“哦”了声:“众仙是这么说的?那我可真是幸甚至哉了。”
“不仅如此,大家还说,百城君掷出的笔更是不差毫厘。”都春直视他那对浅亚麻色的瞳仁,“百城君,帮帮我。”
百城腕间发力,画好最后一片墨梅花瓣,才道:“掷笔游戏,须得有被找人的贴身之物。”
这是松口的意思,都春长舒了口气,同时又犯了难:“贴身之物?”
话音未落,他一拍脑门,从口袋中掏出东西,摊在百城面前:“有的!”
怀表!
百城左手轻点,那怀表瞬间飞了过去,牢牢粘在他的掌心,紧接着他右手一拂,桌上的宣纸同步亮起金光,不时有星点光斑来回跳跃,上上下下地映在都春的眸子里。
都春定睛望过去,见是一幅宁城地图。
百城依旧未说话,右手并指上抬,只见砚台边的毛笔如提线木偶一般跳了起来。
毛笔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稳稳落在地图中的一处,笔身像是忽然被脊椎动物附了体,依旧保持直立,笔尖堪堪与纸面接触。
都春着急走上前:“可找着了?”
“宁城院子。”百城收手,看了眼地图,“你家小宁,在‘宁城院子’。”
作者有话说:
不记得“掷笔游戏”的可以再复习一下序章~
第69章 “偷| 情却不犯法。”
【宁城院子】是宁城房价最高、最为奢华的别墅住宅区,没有之一。
小区离花神堂不远,却有着和景区截然不同的威严贵气;静街深巷,古树高墙,连门口的保安都和善礼貌。
宁念明很庆幸,当初和季楠在一起时,因为经常来季楠的别墅,和保安混成了个熟脸;分手后也忘了把别墅区的门禁卡还给季楠。
昨晚他下定决心要找季楠聊一聊,翻出门禁卡后,大清早就打车来了【宁城院子】。
他的长相和眼疾都太有特点,小区保安个顶个儿人精,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和“小季总”关系非同一般的“宁先生”。
其中一名保安很有眼力价儿,知道季楠有晨练的习惯,跟物业打了电话后,道是小季总在小区的壁球馆,又殷勤地开摆渡车将宁念明送了过去。
季楠刚打完一轮,正坐在休息区喝运动饮料。
壁球馆隔音效果极好,然而季楠还是听到了隐隐的盲杖敲击声。
他神思一凛,停了手。
“宁念明?”看清来人后,季楠一口水喷到地上,“我的天,大半年不见,你跟孙猴子学会腾云驾雾了,怎么找到这儿了?”
宁念明驻了盲杖,摸索到一旁挨着他坐下:“想和你聊聊。”
季楠擦了擦汗,忽然与宁念明靠得极近。
他手抚扣上宁念明的腰间,在宁念明耳边呵气:“和我聊?想聊什么,嗯?”
姿势极度暧昧,炽热的吐息之间,他的嘴唇几乎要擦到宁念明的脸颊,像要把人按到在身下。
宁念明厌恶地拂开他的手:“季楠,我们分手了。”
“对,你也知道我们分手了,”季楠这才与他挪远,“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