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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奶奶正准备进房间睡觉,看梁玦深夜造访体贴地没问缘由,还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说年轻人喜欢吃夜宵。

徐砚嘉家用的洗衣液和学校里用的应该是同一款,很淡很淡的橙花气息沁入鼻息,梁玦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

第二天早晨起来,徐砚嘉和奶奶按照惯例回乡下扫墓,本想让梁玦留在家里休息,但梁玦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他抓着徐砚嘉的手,小声告诉他:“你的父母肯定也想看看我。”

在瞥到奶奶即将回头时又默契地松开手。

回到城里是下午两点,这两天他们都不需要走亲戚,徐砚嘉便带着梁玦去了附近的春棠公园野餐。

徐砚嘉记得很久没有和梁玦有过这样的悠闲时刻了。

两个人正沿着河边的一条绿道散步,未到春天,春棠公园里的柳树并未抽条,湖面也泛着沁冷的光,但公园里小孩子不少,追逐打闹着,显得热闹生气了不少。

徐砚嘉听着梁玦告诉他家里那边的情况,一边适时回应,一边暗自思忖着要怎样提起王潇楠说的话。

突然,一个小女孩把没看路地往前跑,撞到徐砚嘉的腰上。

虽然小朋友的重量不大,但跑的速度很快,冲力还是不小,徐砚嘉本就有些走神,直接往后一踉跄。

“啊——”小女孩吃痛地叫了一声,委屈地揉了揉鼻尖。

梁玦立即捞住徐砚嘉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身边来,问他,“没事吧?”

追人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女孩发红的鼻尖和愈演愈烈的眼泪,也问道:“没事吧?”

小男孩和徐砚嘉莫名对视一眼,用稚嫩的语音指责道:“你们看见有人跑来不会避开吗!”

徐砚嘉蓦地睁大眼,有些震惊,但觉得同小孩子扯不清道理。

梁玦却上前一步,弯下身直视着小男孩,温声细语道:“告诉你家妹妹,眼睛是拿来看路的。另外,撞到人不道歉就算了,还把责任推别人身上,你们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梁玦昨晚休息好了,脸上的疲态消失,锋利的五官不带表情的时候给人压迫感极强,比如现在。

小男孩明显被震慑道,脸上的肌肉隐隐战栗着,但气势上又不想认输,昂着头使劲瞪了梁玦一眼。

梁玦歪了歪头,回以好整以暇的一笑。

徐砚嘉觉得这幅表情在小男孩看来肯定更加可恨,令人莫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小男孩果然低下了头,有些不忿的样子。随后想起什么,立刻抬头给女孩擦泪,手无措又小心翼翼地揉揉她的鼻尖,问,“还疼吗?”

女孩收了眼泪,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着两个个子比她爸还高一些的男生道歉:“哥哥对不起。”

然后拉了拉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的心立刻被软化,终于没再嘴硬,也说了声对不起。

徐砚嘉忙道没关系,正摆摆垂在裤腿边的手,突然就被另一只宽厚的温暖的手握住。

他微微讶然着转过头,就看梁玦唇角微扬,目光引到他看向小朋友牵起来的手,一脸得意又十分幼稚的表情。

小朋友对视一眼,转身撒腿就跑了。

徐砚嘉:“……”

“吓着他们了吧?”

“你生气了吗?”梁玦不答反问,他确实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对徐砚嘉的占有欲,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他的。

“怎么会?”徐砚嘉下意识握紧梁玦的手,脑海里有一些碎片出现,渐渐连串起来,“但是……”

“怎么了?”梁玦捕捉到徐砚嘉似乎皱一下眉,不自觉严肃起来。

“我怎么觉得,奶奶看我们的眼神有些怪?”徐砚嘉认真回忆着。

昨晚他带梁玦上楼和奶奶碰见的时候,回乡的车后排醒来时发觉自己靠在梁玦肩上的时候,梁玦搀扶奶奶时被奶奶按住手的时候……

似乎每一次与奶奶对视,奶奶都笑得意味深长。

看见耐人寻味的动作时有两种天然的反应,刚才小朋友那般被吓到的模样算一种,奶奶看破不说破自然算是另一种。

“奶奶看出来了?”梁玦也早有这种感应。

两人的神经不自觉绷紧片刻。

从第一次去医院看奶奶起,许多的交集和相处都没有回避她,察觉到异常是早晚的事,徐砚嘉怕的是老人不能接受。

“反正是迟早的事,对吧?”徐砚嘉自我安慰道,看向梁玦的眼睛,“你是不是也告诉你父母了?”

梁玦眼神明显地比刚才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出乎意料的话。

“嗯?”梁玦勾起嘴角。

“我猜中了?”

徐砚嘉也学他的样子笑笑,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两人隔着很近很近的距离,保持此刻的姿势对视了好几秒,像是在打一场漫长僵持的持久战。

最终还是梁玦先认输:“是,我说了。”

“真的吗?”

直到刚才不知怎么挑起的这个话题,徐砚嘉才陡然联想到昨天王潇楠那番奇奇怪怪意有所指的话,突然有了某种猜测,而梁玦的反应让他越来越怀疑。

但不知道这方面的生理构造到底是怎样,徐砚嘉本该有些得意的,但居然鼻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酸。

所以下意识地提问来掩盖这一瞬的失措。

“嗯。”梁玦平静地点点头,把在加州那边的事慢慢讲给了徐砚嘉听。

从跨年夜那天家里给他介绍门当户对地相亲对象时,他把事情捅破的心情就愈发的强烈。父亲临时出事,他赶去照顾,一边是为了尽这份浅薄的父子情义,一边则是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儿子出柜的事实。

他原本是想等父亲情况稳定后平静地告诉两人,没想到出了意外——他手机屏幕上的双人照片先被母亲看见。

顾美如在他意料之中地发了场疯,把套间里的玻璃器件和瓷器都砸了,但意外地,一夜之后她失了力气般找到梁玦,告诉他不管这件事是真的也好,还是故意报复刺激她也好,反正先不要告诉梁父,他的身体状态受不了半点刺激。

这件事好像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在梁父面前,顾美如甚至反常地格外关心梁玦,一口一句“我儿子”亲昵得让人恍惚却反胃。

或许是那几日顾美如演得母子情深太逼真,刚闯了趟鬼门关回来的梁父意外有了种享天伦之乐的圆满之感,以至于梁玦在回来前把这件事告诉梁父时,梁父出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让他快去吧。

“我和他们的缘分很浅,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能被他们祝福。”梁玦拉紧了徐砚嘉的手,举起手在他写满心疼的略微出神的眼睛前晃了晃。

徐砚嘉回过神来,用一种很执拗的目光直视着梁玦。

“怎么了?”梁玦被盯得有些无所适从,偏下头看他的眼睛。

“乖。”他哄道,随后便转移开话题,“说说你,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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