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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被子躺下来,看着梁玦还想坚持的模样,立刻把被子中间折叠处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来。



这是不允许自己靠近的意思吗?

梁玦目光陡然呆滞住,突然委屈起来,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徐砚嘉每次看见梁玦这个眼神,都会想起他独行时满身寂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软,但他今晚的确想好好休息了。

“我就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做别的。”

梁玦迅速出声补充。

徐砚嘉咂了咂嘴,对他对视两秒:“好。”

他把另一半被子揭开,等梁玦进来。灭了灯,只剩清冷的月光洒进室内,徐砚嘉闭上眼,腰被臂膀环住,只觉得无比安稳,一觉睡到自然醒。

清晨七点的山脚已经有了丝空蒙的氛围,天色未完全亮,满眼都是云雾缭绕的棕和绿。

如今武鸣山的游客多了许多,山道上不再是零星几个人。来短游的本地人、采风的学生、拍摄的团队都沿途可见,每一处休息的地方都可以看见买烤红薯、野果子和冰镇可乐的小摊,一片人间烟火。

他们没有准备爬山穿的服装,而是默契地穿了那件“情侣装”,在山间林道显得格外清爽惹眼,不少看着大学生年级的女生都频频转头看向两人。

徐砚嘉很熟悉这种目光。

带着羞怯和振奋的欣赏,看似平静如水,但都在悄悄地打量着他们。

但这与以往的欣赏帅哥、欣赏double帅哥还有一点不同,他们的目光里还有一份隐秘的解读,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这都“归功”于他们这件情侣装,不得不引人遐想。

当时梁玦跟着徐砚嘉买那件白卫衣时,徐砚嘉还暗自窃喜自己的眼光收到了大帅哥的认可,以此作为他们深厚友情的见证。

友情……个屁。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不过徐砚嘉还是很满足现在的状况。

他们上山的途中碰见不少下山的人,听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似乎都是夜爬看日出的人。徐砚嘉心里默默佩服,一边将手伸进包里,攥紧小小的御守。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这一个罢了。

因为昨晚休息得不错,体力百倍,两人中午前就到了近山顶的佛光寺。

寺庙藏于松柏楠木之间,不似周边开发的商业区,这里典雅清幽、禅意深深。

徐砚嘉走近这里,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内心受到震撼般平静了下来。

虽然去年是梁玦来求的平安符,但徐砚嘉才是真正信奉这些的人。他跟在徐砚嘉身后,看他十分虔诚地双手捧香,平举朝拜,将平安符入火还愿,而后又到大殿前虔诚叩拜。

午后的日光透过楠木和窗格照进殿堂,光影错落,明暗交织。

徐砚嘉跪在殿前,双手合十,默念了许久。光影在他眼睑下映出睫羽的阴影,秀眉严肃地微微蹙起。

而后,他叩首三次,站起身,回过头刚好撞上梁玦的视线。

梁玦在这一刻突然怔了神。

徐砚嘉眼底清明、圣洁,映着金灿灿的圣光,微笑着朝梁玦走来。

“求了什么愿?”梁玦回过神来,找了个话题。

“说了就不灵了啊!嘘——”

梁玦失笑,满心柔软。然后走到蒲团前,像徐砚嘉般隆重跪下,只求了一个愿望:

“希望徐砚嘉所愿皆成真。”

他们从后殿绕了出来,这才发现中庭里有一棵挂满红绸缎的大树,微风拂过,树叶和系挂的绸缎都随之摆动,古老而神圣。

“这是什么?”徐砚嘉好奇地走进。

大树旁坐在石凳上的一个老头突然出声:“许愿树,这些绸缎都是住持亲自开过光的。”

徐砚嘉很上道地问:“多少钱一根?”

老头拍了拍身旁的功德箱:“66或88,顺遂又发发。”

徐砚嘉犹豫地没有接话,价格不算便宜,也只是为了图个心头的喜庆。

他刚打算再往前走走看,梁玦就立马拉住他,把扫码转账的记录给老头看:“请给我一根。”

“?”

徐砚嘉根本没注意到梁玦何时付的款,梁玦只朝他温柔笑笑,把笔递到他手里:“你写吧。”

徐砚嘉接过笔,认真思考了几秒,然后在绸缎上工工整整地写下:愿我们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他没有署名,似乎这个简单的愿望就是最美好的祝愿。

他和梁玦岁岁年年就好。

天下有情人岁岁年年就好。

梁玦有身高优势,踮脚把绸缎挂在了最高的那根枝干上。徐砚嘉在旁边等他,一阵风猛地刮过,有些熟悉的字眼突然就飘到他眼前。

他踏在花坛外围的瓷砖上,定睛细看。那张飘到他眼前的红绸缎上写着:“希望徐砚嘉平安健康,永远开心。”

没有许愿人的署名,但徐砚嘉一眼认出字迹的主人。

他的目光重新朝梁玦看去,发觉梁玦早已系好绸缎,正看着自己。

一切了然于胸。

下一秒,梁玦就拉起徐砚嘉的手,朝寺庙外跑去。山道上突然大风阵阵,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徐砚嘉满眼都是奔跑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怎么了?”停止跑步以后,徐砚嘉扬了扬眉,一副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但我心甘情愿跟着你去任何地方的模样。

梁玦把手挡在嘴边,很神秘地瞥了周围两眼,小声说:“他涨价了,我上次买才三十一根。”

徐砚嘉顿时放声大笑,两人磁场突然接上。

等徐砚嘉笑完了,梁玦才解释道:“看你今天很虔诚,怕你在寺庙内大笑破你的功,特意把你带出来再讲给你听。”

“……”

的确很善解人意。

徐砚嘉却认真计较起来。

现在不是节假日,不会像机酒、工资一样价格翻倍,难道是随着武鸣山开发游客变多所以坐地起价吗?

他后知后觉:“我们是不是有点……冤种?”

说完又捂了捂嘴,担心这个词冒犯神明。

梁玦摇摇头,神气懒倦又肆意:“这是功德。”

“神明会保佑你的。”

“嗯……”徐砚嘉沉底片刻,又转身朝着寺庙方向隔空一拜,这才和梁玦往山下走。

走了不到百步台阶,突然有小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下来。两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突然刮来的两阵大风应该就是暴风雨的预告。

他们来之前特意看了天气,今天会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于是雨伞雨衣什么都没有带。

梁玦突然觉得缘分莫名地奇妙,他上次独自来爬山时,似乎也是这么个情况。

只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个相陪的人,有些庆幸,却又有些不幸。

何必让徐砚嘉陪自己淋一次雨呢?

真是天公不作美。

梁玦强忍着烦躁,立刻带着徐砚嘉去邻近的亭子里躲雨。

按照上一次的经验,这处亭子离半山的缆车还要走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等雨停了,就可以坐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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