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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停在办公室前,荣教练便问李松茗:“陈老师在办公室里吧?”
陈老师就是江云诲的班主任。
李松茗忙答:“在的。”
荣老师便转身要去敲门,敲门之前还回头来“警告”凌思:“给我好好呆着啊。”
按理来说凌思和江云诲是同桌,应该还挺熟的,但是看起来两人似乎关系很平淡。荣教练敲门的时候,凌思便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站在江云诲旁边,却没有和江云诲打招呼。江云诲也没有跟她说话,但是似乎总是时不时地看凌思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李松茗也有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凌思,她和李松茗惯常印象里的那种青春期少女完全不同。她五官很英气,神情有些冷淡,留着发梢堪堪到肩膀的碎发,有着在同龄人之间算是很扎眼的身高,江云诲站在她的旁边都要矮上一些。她穿着宽松的校服,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袖口往上推,堆在小臂处,小臂上线条流畅的肌肉和小麦色的皮肤都展示了她比寻常少年要优秀的体格,连一旁的江云诲都让她衬托得有些纤弱起来。
她看起来和卢诗臣太不相同了,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单这样看着她,无法想象她会是卢诗臣的女儿。
荣教练敲了门之后,不一会儿里面的班主任问了一声是谁,荣教练打开办公室门,探身进办公室里面说:“是我。”
“荣老师啊?”班主任的声音传出来,“找到人了?”
“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捉住这不听话的小鬼的,你可得想法子犒劳犒劳我啊。”
“行行行,晚上就请你吃火锅成了吧——让人进来吧?”
然后荣老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凌思做出了“请”的姿势,大喇喇地说:“请吧。”
从打开的办公室门,能够看见坐在班主任对面的卢诗臣,他朝门口笑了笑,李松茗也下意识弯了弯嘴角回应了这笑容,但是却发觉卢诗臣其实并没有看自己,大概是朝凌思笑的,有些尴尬地抿了一下嘴唇。
凌思看见卢诗臣,原本就神情冷淡的脸更加冷淡 ,然后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办公室。
凌思进去之后,办公室的门又关上了,荣老师也和他们打了下招呼便离开了。
凌思进去之后并没有多久,很快门就开了,班主任送了卢诗臣和凌思出来,然后对李松茗说:“李先生是吧?请进吧,”她又跟江云诲说,“江云诲,你在外面再等一下,好吧?”
江云诲点了点头。
江云诲安静地站在走廊上等班主任叫他进去。卢诗臣倒是问他是不是凌思的同桌,谢谢他平常对凌思的关照,和他寒暄了几句。
卢诗臣外形不错,姿态又很温和,即便是性格内向、不太爱讲话的几江云诲,面对卢诗臣也有来有往地多说了几句。
一旁的凌思扫了卢诗臣和江云诲几眼,依旧还是那副很冷淡的神情。她像是厌烦听见卢诗臣和江云诲说话一样,拿出了耳机来。耳机线缠在了一起,她动作很粗暴地将耳机线拆开,然后戴上,丝毫不参与卢诗臣和江云诲的讲话。
李松茗便跟着班主任进了办公室之后,班主任和他简单讲了一下江云诲的学习情况。
江云诲成绩虽然比起凌思来还是要好得多,但是也没有好到可以高枕无忧地直升一中高中部的水平,而且关键在于他的成绩并不稳定,总是忽上忽下的。班主任清楚江云诲的家庭情况,凌思的父亲今天至少还破天荒地来了学校一趟,但是江云诲的父亲可是只会说“当年离婚的时候就判给他妈了,就算是他妈死了也不归他管”,而且后来干脆连班主任的电话也不接了,而江云诲又是个心思比较敏感的学生,很容易被情绪影响。
但是李松茗毕竟也不算是江云诲的监护人,所以班主任和李松茗的谈话核心还是劝李松茗在这种特殊时段能够帮衬一下江云诲,尽力照顾他的情绪。李松茗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江云诲也被叫了进来,班主任和他们语重心长地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见两人的反应都很良好,便心满意足地让他们离开了。
李松茗和班主任谈完之后,出了办公室,却看见卢诗臣和凌思还站在走廊上——他以为他们应该早已经走了。父女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凌思低着头,戴着耳机,拿着手机,手机横着拿着,大概是在打游戏,和卢诗臣没有一点肢体和眼神交流,仿佛当卢诗臣完全不存在一般。
“卢老师,你还没有走啊?”
“不急,反正也请了一天假,”卢诗臣说,“我想你们应该也谈不了很久,我开了车来,捎你们回去吧?”
因为今天的中考动员会的日子,所以下午的课也取消了,学生们也都可以在繁忙的课业之中迎来半天假期,所以卢诗臣要将凌思也送回家去,便干脆等着捎李松茗和江云诲一起。他和似乎很专心在打游戏的凌思说道:“走吧。”也没有等李松茗的回答,似乎已经默认了李松茗会和他一起走,还是和前两天吃完饭送李松茗回家的那次一样,态度看起来温和,却根本不留给人拒绝的余地。
卢诗臣说完便往前走,回头和李松茗笑道:“走啊。”凌思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似乎没有要动作的意思,不过李松茗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凌思还是慢吞吞地跟在了后面。
上了车之后,凌思坐在了副驾驶,李松茗和江云诲则坐在了后座。
车开了一会儿,车厢里都没有声音。卢诗臣仿佛在很专心地开车,李松茗隐约察觉气氛好像有点古怪,也不好贸然说话,江云诲更是不会开口了,车厢里连广播和音乐也没有放,安静得有点让人坐立不安。
凌思一直靠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手机玩游戏,大概是打得不太愉快,骂了几句脏话——然而卢诗臣似乎毫不在意女儿的行为。
凌思大概是打完了一局游戏,才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坐直了身体,扯下了耳机。她看着卢诗臣,表情很是不高兴地问:“这是去哪里?”
卢诗臣直视着前方,语气很随意地和凌思说:“从今天起,你住我那里。”
凌思说:“我不去,我要回家。”
“现在就是在回家。”卢诗臣说。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要回我家。”
“我家不也是你家吗?刚刚老师不是说了吗,最近是关键时候,至少在中考结束之前,你住我那里,我也好照顾你一些……”
“我不需要。”凌思没好气地说。
卢诗臣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住一起,但是你姥爷最近身体不好,去养老院了,你一个人生活,我不放心。”
凌思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你这些年不是放心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