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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鬼的样子。

否则像这样无依无着地再多几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许多寻宝的芈族就是被这一幕吓退的,倒是有一次有个比较命大的人,恰巧碰到了在阴阳树下的鬼帝。

凤凰这种生物不适合在寒蜮生活,被明韫冰强行抓来的几只在垂死挣扎了若干天后,无一例外全部阵亡。

它当不了太阳。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让这种灵兽成为寒蜮的三足乌,也照一下这片荒芜的土地。

这种偏执并没有人胆敢劝解——实际上也劝不了,鬼帝大人一意孤行、不听人言已经深入骨髓了。

那天他埋凤凰的时候,就被擅闯进来的人族遇见了。

他最憎恨的是神族,其实对人的感觉很复杂,觉得他们又麻烦又脆弱,最好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否则他一不留神就会捏死他们。

那个人族以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目光望着他,眼里那种蠢动的灼热,让他觉得非常怪异。

“你就是他们说的美人吗?”

这句话激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反感和惊恐,几乎是瞬间引起了掌掴和凌虐的潜在记忆。

却同时又勾起了曾被神明珍存的消逝感觉。

五味杂陈之下他漠然转身,一只假装自己是石头的凶兽嘶吼而起,鬼帝大人在人族的惨叫里拂袖而去。

孽畜啊。果然是怪物。

在得知神族要攻打寒蜮以前,他就是这么熬的。

这个消息自然还是神使送来的,第一阶天自以为非常有礼貌地派了神官来送战书,还热烈表示只要鬼帝肯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我等一定不计前嫌加以重任,可以把寒蜮改造成地府,让鬼帝做个阎王爷之类的高官……

鬼帝的回应是直接把神官扣下,关在大悲宫里抽了八十一下,并对其展示了一番十二大凶煞的绝世美颜,show至其精神崩溃恨不能马上神陨,再一扫帚pia到南天门。

被拍黄瓜的神使昏迷前对守门的神将留下了一句口信:“孽畜说……把天帝之位让给他……他就投降。”

哇!猖狂!猖狂万分!!

被挑衅的神族非常愤怒,貌似看破红尘的天帝下令让领神即刻前往寒蜮,收伏恶鬼。貌似大道无情的道德天尊在出战前亲自给勾陈大人敬酒,告诉他此鬼弱点正在舌下。

这提点让上神大人非常不解——就算不给他金刚琢也不能这么水啊?舌下?他还能直接拿剑捅别人嘴巴吗??

然而天机不可泄露,话不可多说,浩浩荡荡的神族就这么出师了。

寒蜮和人世的交界:骨墟,在被人族打扰了很多次以后,已经被设置了重重迷阵,错综复杂堪比不知多少重的奈何天。

神族大军的前锋就满脑门冒汗地以身试法,想找到个入口。

前锋在破鬼门关时,鬼帝大人正在认真地阅读一本讲述人神奇缘的小黄书。

此书谱写战神和一朵花魁的故事。话说那战神历劫下凡,被骗入青楼,偶遇天山雪莲似的清冷花魁,一见钟情,遂在花魁房中大战三百回合。谁知遭到鸨母阻挠,棒打鸳鸯,于春夜最后一别,两人肝肠寸断,幕天席地,热泪淋漓……

正为此等惊世奇情心中动摇,眼尾泛泪,难以平静。忽的只听外头凤凰啼鸣一长声——

书桌震荡起来,桌角的花瓶里,梅骨敲着冷瓷,地面摇晃起来。

“呜——呜——”

凤凰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在惨叫。

寒蜮的结界被触发了——有人在破鬼门关。

明韫冰合起书册,直到这时候才抬起下颌,朝远处投去漠然的一眼。

从高阔的轩窗里他看见一道金色的怒风从远处投下,变幻无穷的鬼门关在那凶猛的进击里不堪一击,节节败退,雕刻精致的冰瓷飞甍甚至不断地爆成漫天飘舞的碎屑!

每破一道大关,寒蜮就狠狠地一震,地上本来在晒“太阳”的凶煞们惊恐地四下逃窜,最后一道关防被侵破时,凤凰长鸣一声,嘶哑如血的光猝不及防地坠了下去!

灰暗,从太古之初就存在的、晦、暗。回到这片土地。

神族本身就对鬼族有得天得厚的碾压优势,——凶煞战斗力虽然强,但个个都是抓瞎派,偶尔被调遣已经是很高水准的发挥了。对它们排兵布阵、发号施令,简直就是笑话。

而有备而来的神明,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很容易就可以把寒蜮血洗一空。

在他看来,来的神兵神将还多了,其实不必这么大兴王师。

几乎注定是要败绩的战争,你要不要迎战呢?

我当然要。

因为我活着。——谁也没资格管我如何活。

“轰——!”

随着最后一道鬼门关炸破,磅礴厚重的神息来到地面——神将们一落地,就挥动长枪,势如破竹地将咆哮扑来的野兽们刺死。

明韫冰垂下眼睫,从唇底放出一道嘹亮的唿哨,那声音就像鼓角似的,越来越大,盘旋在天,激起了恶鬼们的凶性。

忘川的黑水汹涌地卷了起来,怒吼似的拍打在岸边。

从某种程度上,要死一起死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鬼跟芈族是有一点像的,也难怪当时邬道长会把他捡回去了。

那句话怎么说,一丘之貉必定志同道合。

被唤起凶性的熊罴大煞咆哮一声,一下子把优雅放招的河神当头掀回去,失控的水流甩回去,抽翻了一排整齐的方阵。

“哎!你这!我是你这边的!”

“他们不听人说话啊!”

“这帮畜牲哪听得懂?!前头那宫殿看见没?鬼帝就在里面,谁快去把他生擒?!”

“吼——”

一只黑豹把放话的神将照肩膀一咬,随后马上被劈来的数十道神光震死,然而那下颌却还没松开,被晦气地甩了好几下,才摔掉。

“我去。”一位神明说。

灼来的烈焰将那豹尸焚尽,众人一看,原来是火德神君。

火德扬手朝天幕一挥,刹那间鲜红的光华大盛,一只朱雀顶替了先前凤凰待过的位置,照亮了一片混乱的荒野。

然后他就带着这烈火朝那座耸立山顶的深宫侵袭而去——

明韫冰瞳孔微缩。

涌来的瘴气在他手边括成一张极大的无弦弓,两头各是一只闪着眼的黑孔雀。邪气在手边化作一支长箭,箭尾的孔雀翎翩然曳地。

火德神君看见那大窗里,无弦弓之下的鬼帝缓缓地肩膀后撤,箭矢正对着自己。

他比上次更冰冷,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但莫名地令人难以移开眼。

粗大的蛇尾从他身后滑过,反射着寒光的鳞片就像他的皮肤一样冰凉,给人一种奇异的惊艳。

他仿佛从不为任何事停留的静谧双眼,第一次朝这里注视过来,然后——那修长的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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