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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
另一个戳的温和一些,然而口出恶言:“会不会是凤凰?”
徐晓晓惊恐无比,并很想气势汹汹冲过去逮住这两只不知道保护环境的熊孩子,抽一顿立命!
“能吃吗?”
“应该不行,不是说烧过的都会变得脆如薄纸吗?”
“哎呀,什么东西,文绉绉的,我听不懂,听不懂!梁落尘你就喜欢记师父那些大道理!”先前那个孩子撅嘴不满,然而叫出的名字差点让徐晓晓眼珠子喷出来。
风中凌乱片刻,瞠目结舌地盯着那方才五六岁的孩子,还真从眉目里看出了之后代亲王殿下风度翩翩的一点端倪。
这个是梁落尘,那那个胆敢叫他全名的又是谁?
此时先皇帝已经有了势力,作为他长子的梁落尘,想必在军中也不是随意称呼的,这会是哪个将士的孩子吗?还是……
徐晓晓瞅了一眼徐念恩,被他照头摸了一下,遮住了面无表情的侧脸。
“——念恩!”却听见不远处一个童声又叫道。
徐晓晓一抖,扒开徐念恩的手看去,只见河边另一个孩子——提着一个竹篓,光脚踩在地上,衣摆全湿,身后滴出一条水路,凭灵兽之感,不远处隐匿着几个暗卫,应该是保护这孩子的。
这人蹭蹭蹭跑近,把竹篓哗啦一下放在地方,三只脑袋凑近一看,发出齐声的惊叹:“厉害!”
原来里面爬满了个头肥硕的红皮虾,每一只都极其不甘,在互相打架。
“宥之,”这时,“念恩”开口,“莫非你家从前是打渔的?”
宥之……
徐晓晓莫名觉得这表字有点耳熟。然而还没等想起来,徐念恩就抓起她的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羽扇,照天一扇刮出千尺狂澜,瞬间黑白交错,罡风大震,场景哗啦啦转了样。
兵戈声起,四面楚歌,战鼓震天——
徐晓晓再不读书,也知道这是那场决定了梁昭能称帝的著名战役:夺水之战。
当时梁昭势力已经非常强大,吞并了其他几支起义军,服众又安民,是大势所趋。只差和旧朝的大军正面一战,胜了,便长驱直入汩都,插旗换代。
就是这一战,双方各出奇招,阴招阳谋都有,最终旧朝的顾家军马围困梁昭大军在一处谷中,只要一举跨过那条横亘汩都绵延出来的江,几乎就胜负可定,是谓夺水。
史载,对面的将军是征虏肃边的老将,老骥伏枥,披挂上马,无所不胜。梁昭所谓的“清君侧”等名声,在这种报效国家的老臣面前,不免显得苍白。
然成王败寇,世事如此。
双方力量相抗,到这时候已经僵持了两个多月。梁昭军中看似士气未散,实则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军营外甚至还有大白天就抱着弓箭打瞌睡的小兵。
“哒——”那弓箭被一脚踢歪,昏昏欲睡的小兵一睁眼,魂魄差点从天灵盖飞出去了——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戎装的梁昭!
梁昭极高,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个,只声如铡刀:“军容不整,斩!”
他身后跟了几个谋臣和将军,其中有一位鹤氅白衣的,飘然出尘,显然是这些人里的主心骨。一向以慈善出名。极大恐惧之下小兵挣脱按住他的爪子,一把攥住那人的衣摆:“军师!朴军师救我!小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已经三天水米未进……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那正是神出鬼没,比真正的神鬼还要超然几分的朴素质,朴军师。
这一喊,所有人不由自主都停了,连徐晓晓都有点胆战,看着她的师祖——从传承上来说,真的是。
梁昭面色肃然,回过头来。
只见这位传说中妙算如神,慈悲如佛的军师审视了片刻抓着他的求饶者,露出一个几近温柔的笑:“本军师并主公一众,开战以来便三人用一人的食粮,似乎也没有虚弱的青天发昏啊?”
他抬起头,但徐晓晓其实是看不清他的模样的。只是心中暗道,终于知道徐念恩那极致的阴阳怪气师从何方了……
又听朴素质军师道:“前日幽州臣服,六千石粮草正在路上,劳各位再陪我等饿几日,待到了,我军加餐和庆功宴一起开——至于这位格外容易饿的,就下地府去陪鬼帝用膳吧,他那儿肯定管饱。”
这话一出,将士们顿时跪服,山呼:“万岁!”
军师脚边一刀斩过,那被抓过的衣袂飘下,被拜了半天的梁昭开口道:“不必拘礼,走!”,一行人便踏着小兵的惨声求饶进了主帐。
“……”徐晓晓没想到,他们大新的开国军师画风竟然是这样的,一时有些惊住了。
徐念恩却信步跟上,面色不见半点惊诧。
徐晓晓实在忍不住了:“义父,为什么师祖一点也不像世外高人?这个幻境是不是假的?”
她这下忘了骂人,颇有礼貌,徐念恩也就稍微正常了一点:“你觉得什么样才是世外高人?”
“仙气飘飘,不染世俗,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徐晓晓道,“刚刚那个句句嘲讽的,哪像了?!”
徐念恩笑了:“羽化而登仙。”他们进了军帐,里头果不其然在争执,“看来你真是不了解我们芈族的行为动机。通常来说,坏人作恶总是会有个什么理由,我们没有——我们单纯就是觉得,我们可以,而且,看你们这些凡人被我掌控来去,很好玩而已。懂了吗?”
“我这个师父,”得了朴素质真传的徐倏悠然道,“可是位货真价实的芈族啊。”
“咣当——!”地面爆开一只杯子。
但军律森严的帐中没有出现“五百刀斧手”,摔杯的竟是主帅梁昭。
“我再说一遍,不行。”
梁昭脸上有种常年征战之人才有的杀伐果决,几乎显得有些凶狠。又因为跟梁落尘太像,让徐晓晓不由得有些恍惚。
这位以后的帝王驳斥的正是方才还在外头为他定军心的朴素质。
朴素质一身白衣飘若,相比于梁昭的情绪激动,他堪称是温文尔雅地坐在一侧,好似看不见一边噤若寒蝉生怕主帅一生气直接砍人的同僚。
徐晓晓去看徐念恩的反应,只见他面含微笑,但那笑就像面具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出只是摆个礼貌。
就在凤凰揣测这师徒二人到底什么关系时,朴素质重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王上何必如此急躁?这上好的雪顶含翠,洒了岂不可惜。请坐下慢品。”
梁昭性急并不是一日两日,嚼舌的骂他匹夫之勇,他自己也知道。然而就像有些人天生不喜说话,他天生火爆,哪能控制住。
他按捺住且坐了,不去喝那文雅的茶,取了酒樽猛灌两口,砸在桌上,“咚——!”,这才道:“军师莫气,我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