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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骨子里都有点犯贱,明静笑着说“陪我死”的时候,他虽然嘴上大肆嘲讽,其实心里可好奇了。这会儿见他打坐,好像在等什么似的,于是主动犯贱:“你怎么不来给我补刀?是在等我召出七十二地神把勾陈大卸八块吗?”
提到某人,明韫冰果然斜了他一眼。徐念恩一阵舒爽,心中“哈哈!”,嘴上假惺惺:“你这么想就对了,像那种花言巧语、光说不练的负心汉,有什么可好!我当初就说过了,你要是喜欢这种,一声令下,江山九州,何愁猛男没有……嗷!!”
飞来的短镖差点穿喉,好在徐念恩躲得快,心惊胆战一歪身子,牵动伤口,几乎眼冒金星,垂死嘱咐:“师兄……师兄一定给你找!”
“不用找。”明韫冰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过来那个眼神格外的令徐倏不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此人眼里浮现出一点恶作剧般的戏谑:“你就可以了。”
徐念恩大惊失色,以至于嗖的一下子坐正。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的胸膛“嘎嘣”一下,好险阵亡。
“虽然你美丽动人清冷出尘,堪称一朵绝无仅有的天山雪莲,独一无二的流渡醉玫,但是你没胸也不能生孩子,我家比较传统,真的接受不了,不过还是谢谢谢谢——嗷!”
胡说八道的贱人被一道凌厉的掌风在嘴角一掴,全身的骨头都差点在皮肉这个容器里碎成八百片。
徐念恩呕血三升,抬头看去,“天山雪莲”雪的很冷静,略微审视地看他:“你知道阴阳乱序的事,他们最后想的办法是启用回天。这个阵需要一千年来酝酿,我猜,届时,它那颗种子就在奈何天里面。——你知道奈何天有多少重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从来不做梦。”徐念恩呛道。
明韫冰勾唇,却不是因为开心。
“三重。”他说。“其实一共只有三重。”
“我,我,我。真实的,现实的,愿望的。就是三个我。第二阶天平衡的时候,第三阶天就是混乱的。人间即将崩溃,这三重就会渐渐达到平衡,到那时候,回天的种子就会生发,到了那个时候——”明韫冰直直地看他,一时间徐倏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仿佛看见一口很大的锅正向自己扑来,“我要你顶替祭神的位置,师兄。”
这人疯了?!
徐念恩的第一个想法如此。
且不说他跟神没有半毛钱关系,就这么大的一件事,到时候伟大的鬼帝成了无理无智的祭品,凭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不被片了生吞才怪!——之所以要祭神,就是因为神族对鬼有天生的压制,更何况是结了契的神鬼。
他来?他何德何能,何怨何仇啊?!
但徐倏又很难对那句师兄有抵抗力,挣扎片刻,折中道:“我说,你要是真那么恨我,或者真那么怕没有人陪你一起死,你现在就过来,照这儿,想怎么捅怎么捅。之后让姓梁的给我们合葬到岭南野坟地,刻个同门墓。下黄泉了你要是高兴还让你继续杀,骨头给你来回抛,好否?那什么,作死的事咱就放弃吧,啊,这也不行?”
徐倏纳闷了:“那些凡人的生死关你屁事?他们谁对你好过?”
明韫冰沉默半晌:“我并不在意。”
徐念恩等了半天,没有下文。然后从这人的脸上莫名读出了一些言下之意:他不在意,但是勾陈在意。所以他不能一意孤行地只想自己。
“……”
真的是一片很久的沉默以后,徐倏蓦地开口:“自贱人贱,你知道吗?”
明韫冰不语。
“我就没发现你对那个姓梁的有一点自尊!机会难得,我现在刚好能不发火,明静,你能认真一点告诉我,那傻……那毛神,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徐念恩艰难地换了一个侮辱程度没减多少的称呼。
就在他以为明韫冰不会回答,或者要回答个“我自己知道”之类的愚蠢话语,充分要彰显他被神族控制的灵魂时,鬼帝大人居然出乎意料地开口了。
他说:“第一,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始终认为就算堕落成我这样,也还有救;第二,他从来没有对我隐瞒什么。不论事实是否伤害幻想;第三,一般人觉得很可怕,或者完全是缺陷、丑恶的部分,在我身上的,他一样喜欢。”
“……”徐倏听完只觉得胸口更痛了。
“嗯……”明韫冰沉吟着,补充道,“还有,相貌英俊,身体匀称美观,肌肉较实,腰力很好。痣不多。”
“?!”徐念恩只觉得自己耳朵都有点节操不保了,马上对竟然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做出了深刻的反思:他家这朵白莲花早被拱的根都不剩了,现在让他迷途知返太晚。太晚。早知道当年那晚他就应该直接杀掉姓梁的,就算那时候错过了,之后在流渡也有很多次机会,就算又错过了,在汩都也有无数次可以暗杀梁陈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抽出空来永绝后患呢!!?
忽见明韫冰眼里擦过一点笑色:“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一定不同意,所以,让师父来跟你说吧。”
“什么师父……”
徐念恩大感要死,迎面便扑来一阵寒凉的暗香,那气息格外的熟悉,熟悉到几乎惊悚——不及反应,意识旋即飞入一片深渊。
那是他最、最、最不想回头去看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不愿去看我也强迫你看
第154章 二说 他再清醒不能
徐念恩睁开眼,看见血痕斑驳的双手被一条极长的缎带捆住了。那带子应有花色,但已经被血染的看不清楚。
脸上略有不适,从感觉上他意识到自己下半张脸被一副铁制的止咬器给箍住了。这种东西一般只会给到处咬人的疯狗戴。
窗外人声鼎沸,似乎逢集,烟火潇喧,连卖糖葫芦和胭脂小贩的呼卖唱词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他想起来自己这满手的血迹是杀人留下来的。但又迷茫——杀了多少个人呢?五十个?一百个?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些人非常可耻,非常恶心,该杀。
十分该杀。
这时,“嘎吱——”一下,门板折展。
他应声抬头,只见一个身段挺拔、气质清雅的青年走进来,几乎是这个人前脚踏入房中,徐念恩心中就猛然蹿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惊悸感,就像被隔空碾中命门一样!
他肩膀一抖,唇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目光如电劈向那人,随即一道黑幡以常人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轰然展开,带着极毒的黑火瞬间卷到那人跟前——这火明明是火,却似乎像水一样沉,竟然会沿途滴溅,地上所过之处焦烂变形,极其可怖!
徐念恩灭别人满门,用的就是这种阴招。
这是他改进过的人沼,量少,攻高,用一次以后要隔半年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