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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是目睹言绍情蛊发的样子的,那时候她心里很庆幸,要受苦的不是自己,直到她的小姐妹们开始跟说,如此一来便便宜言绍情了,蔺琸一向洁身自好,许多男人都对自己第一个通房有些说不出的情份,那时她才隐约有些懊悔。
她让宫中的眼线冷待着绍情,让他们给她传递消息,每每听闻蔺琸如何敌视绍情,她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可这样的愉悦没有存在太久,或许蔺琸在那个时候就有所警觉了。
堂堂一个国公府,怎么会让御赐的东西进了个庶女的肚子?蔺琸就不怀疑吗?依他的心性,就算是不喜绍情,恐怕也对她生出了嫌隙。
言轻灵开始频繁地想要进出东宫,她在书房遇到绍情的那一回,才真的意识到,她把自己的男人推出去了,而被推出去的男人,完全偏离了她的想像,不受控制的与她从小的仇敌恩爱缠绵。
言轻灵的双手绞着裙摆,暗暗立誓一定得把握这次的机会,打压一下言绍情的气焰,让她知道蔺琸不是她能觊觎的,也要把握这次机会,好好的拉拢着蔺琸的心。
言轻灵擦干了泪水,身为国公府嫡女,她的心性也是有几分坚韧的,当銮舆停在东宫身第一进的庭院里的时候,她已经恢复神色自若,在她下车的时候脸上挂着德仪的笑容,眼尾的红在她的优雅的举手投足之中,看起来便像是妆点的胭脂,具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将个清秀佳人带出了楚楚可怜的神采。
时隔将近一个月,她终于再一次踏进东宫的大门,她身吸了一口气,环视这座巍峨的宫殿,不日她就要成为这儿的女主人了,重要的是如何拢着男人的心,别活成自家娘亲的那个样子。
言轻灵从小就看着父亲冷待着自己的母亲,言绍霆对莲蓉,和对待秦姨娘,那是全然不同的态度,让莲蓉越变越苛薄,行事越来越毒辣,她的苛薄开始显露在她的面相上,而那面上还用嫉妒来化妆,使得她越来越面目可憎,几乎没有人还记得,莲蓉也曾经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儿。
“太子哥哥,您身子可大好了?这些日子都没见到您,轻儿好挂心您。”
“喔,是吗?”蔺琸脚步不停,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正殿的起居室,蔺琸自顾自地坐下,而言轻灵尴尬地站着。
“那自是当然,轻儿也担心姐姐,不知姐姐身子可好?太子哥哥能否让咱们姐妹俩聚首,聊聊体己话?”
言轻灵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此时提到言绍情,简直像是把她自己架在火上烤。“言轻灵,你在逗孤?你担心你姐姐?你会担心一个抢了你的男人的姐姐?”蔺琸忍不住讥讽。
71臣女是真的担心姐姐的身子的,是不是姐姐
“太子哥哥,您误会臣女了。”言轻灵清灵的眸子里头出现了水色,她在外头总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臣女是真的担心姐姐的身子的,是不是姐姐对您说了什么,让您误会了?姐姐她……”每每她欲言又止,便会让人联想到外头的传闻,使人觉得她受尽了委屈。
言轻灵就是想赌蔺琸不懂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会怜惜她身为嫡女却不如庶女受宠,还要被庶女欺侮。
“你姐姐在东宫的日子里,一次也没主动提起你,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蔺琸冷笑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言轻灵的面前,将瓶塞打开,瓶子里头爬出了一只大约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
言轻灵整张脸煞白,吓得尖叫了一声。
蔺琸见状,撇了撇嘴,“你到现在还想骗孤,你姐姐抢了这只虫子去吃,就只为了爬上孤的床?孤可没这么厚的脸面,觉得有人会为了孤,抢着去吞这只虫,毕竟连孤自己的未婚妻,都不愿。”
蔺琸话落下,便见言轻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他冷漠的把虫子收回了瓶子里,“如果有,那么孤还真该感谢那个人,感谢那个人对孤如此厚爱,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今他到希望,这个说法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他的情情就会愿意留下了吧。
“言轻灵,认清你的本分,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别妄想用任何人来要胁孤,也别打你姐姐的主意,要是有人为难她,孤便会为难你,若再让孤知道你散播留言诬陷你姐姐,孤便让你把方才那只虫子吞下去。”话说完,蔺琸起身,拂袖而去。
“殿下!”言轻灵终于无法继续装腔做势,她愤恼的说道:“您就不怕臣女回头向父亲告状?”
“你不妨试试。”蔺琸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到言轻灵发寒,她好像今日才认识蔺琸似的。
他与她记忆中风度翩翩的男人差距甚大。
“你请自便,东宫院子随你逛,别靠近东配殿,别惹你姐姐烦心。”话撂下,蔺琸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留下芳心碎了一地的言轻灵,一个人待在富丽堂皇的殿堂中,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她与言绍情虽说是姐妹,可是实际上她们是同一天生的,言绍情只大她两个时辰。
在言绍情回来之前,国公府总大操大办她的生日,可是父亲从来是缺席的,那一日,他会到别庄陪着言绍情和秦姨娘,母亲人前要强,强颜欢笑,可是人后总在夜深人静拥着她默默落泪。
“轻轻,你可千万别像阿娘这样。”莲蓉总是涕泪交流,访无要在那一夜哭尽这一世的心酸。
言绍情回来后,两人一起过生辰,她总是特别的羡慕,虽然她总能得到比言绍情更多的贺礼,可只有言绍情能得到两人父亲所准备的那份礼。
她一直很羡慕她,这样的羡慕转成了妒忌,让她发狂似的针对言绍情,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父亲这么做的理由,她只觉得很可笑,原来她所自傲的一切,都是从言绍情手上夺来的。
到最后,她还是步上了她娘亲的后尘。
蔺琸丢下的最后一句话击溃了她的理智,“别惹你姐姐烦心。”这句话她父亲也常说。
原来世间的男子皆如此,只是贪恋那么一点的好颜色。
72绍情真的不生气,她只是清醒了许多,无论
四月中,东配殿的油桐花已开,油桐花素有五月雪美称,如今高挂枝头,风的作祟下,雪白的花瓣落在蔺琸的发间,他快步疾行,来到了东配殿,庭园里头静寂着,他唤来了宫人,得知绍情人在书房里头。
他的脚步转向了寝房右侧的书房而去,他的脚步放慢了,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推开房门,是不曾想像过的恬静画面,绍情提着笔,在桌案前头振笔疾书,她写得专心,就算蔺琸已经走到她身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