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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的根源，水黎疑惑道：“千叶丸，我们最近怎么碰不到夜叉们了？以前不是?偶尔可以见到的么？”

千叶丸：“……”

他知道夜叉们的想法，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水黎开口说。

“可能是?我们身处的位置太偏僻了，”千叶丸指指手里的地图，“往这个方向走就行。”

水黎在路上静默一会，说道：“我有?点想念从前和玄宁一起?游历的日子?了……”

十多年前，少年少女和还是?小孩子?的千叶丸，三?人意气风发闯荡璃月，甚至到现在各处还流传着他们的事?迹传说。

千叶丸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们以前的配合真的很?默契。

岁月大概是?最无情的东西，就连神明，都能被?施加磨损，何况他们之间那短暂的相处时光呢。

“那个叫云奕的人类不是?说，这些年玄宁在云游璃月吗？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碰面！”

水黎认同点头。

既然玄宁不愿意主动见他俩，那他们制造机会来见面不就好了。

水黎和千叶丸两人开始刻意在魔物聚集之地多待一阵，希望能偶遇玄宁。

这样做的效率其实?很?低，但两人也没有?别?的方法，他们又不像玄宁那样有?超强的感知力。

想到感知力，水黎后知后觉：他们两人蹲守那么久，不该碰不到面的，就连前段时间很?少碰到的夜叉们都遇上很?多次了。

水黎握拳对千叶丸说道：“玄宁这小子?，他靠着感知力在躲着我们两个！”

千叶丸嘴角微抽。他俩好像变成了洪水猛兽，不仅夜叉们避之不及，就连玄宁也不愿意和他们见面。

“这家?伙的心?思可真别?扭！”他们之间有?不同之处又如何，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就不再做朋友了么？

千叶丸附和：“是?啊是?啊，比我们幼稚多了！”

水黎已经很?不耐烦了，她非要把玄宁逮到不可！他这种行为，衬得他们两人像是?追着落跑小公举不放的大魔王。

水黎没反应过来前，他们两人的行踪一直在明处，玄宁很?容易感应到他们的位置；这次水黎和千叶丸配合，将自己的行迹隐于暗处，终于在几天后逮到了他。

水黎和千叶丸一前一后堵住玄宁的退路。

“哼哼~你怎么不继续跑了？终于被?我们逮到了吧！”水黎摩拳擦掌，想要痛揍他一顿。只是?看到玄宁神色复杂的脸和依旧暗淡的眼睛后，悻悻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久不见，水黎，还有?千叶丸……”

被?他们围住的玄宁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青年人，身高超出他们一大截，面容依稀能看出从前的影子?。

千叶丸叉腰：“原来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啊，哼！还以为十几年不见，你把我们全部忘光了！”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水黎想让玄宁亲口告诉他们回答。

玄宁静默良久，才说道：“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与水黎印象中温润的少年音截然不同，这是?属于成熟男子?的音色。

他继续说道：“虽然我看不见你们的模样，但是?肯定?和从前差不了多少吧？即使再过十几年二十几年，你们还会保持如今的样子?，而我，作?为人类，到那时就会老?去。你们的时间观念和我是?完全不同的，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玄宁正是?预见了这样的未来，才不愿意与他们继续相见。不如把最美?好的回忆留在从前，他不想以那种无力的姿态和两人结伴而行。

不同于千叶丸这个天生的妖怪，曾经作?为人类的水黎很?能理解玄宁的心?思。朋友之间只有?自己在慢慢变老?，换做谁都会接受不了这件残酷的事?。

而且身为长生种的他们，亲眼看到友人的生命消逝，亦是?无奈。

水黎尊重玄宁本人的意愿，她对玄宁说道：“那么，最后一次作?为朋友，同行一段时日怎么样？”

玄宁怅然若失，同意了水黎的提议。

几日后，玄宁选择与他们分?开。

临别?之际，玄宁语带遗憾：“我一直认为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我很?希望我的视力可以恢复，哪怕只是?一瞬，这样我就能永远记住你们的样貌了。”

可惜他的这个愿望，永远也无法达到。

离别?总是?伤感的，更不要说这是?一场永别?。

玄宁犹豫一会儿，鼓起?勇气对水黎说道：“水黎，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么？等我死后，我想将我的神之眼送给你。”

玄宁贪心?地希望，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可以留下?属于他的一丝痕迹。

水黎微微睁大眼睛，没有?想到玄宁会提出这么令人意外的请求。

神之眼是?很?神奇的物品。当拥有?者死后，光芒就会消散殆尽，只会留下?一个暗淡的空壳。它不会包含任何元素力，也没有?能百分?百唤醒的办法，只有?很?小的几率可以与另外的人共鸣。

而万叶带着的雷系神之眼，就是?他死去友人的神之眼，在面对雷电将军之时，就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她本想拒绝，但是?看到玄宁暗淡的眸子?露出的祈求，水黎的心?一软，接受了玄宁的诉求。这也算是?一种死亡告知方式了吧，玄宁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两人看到他死去的样子?。

玄宁松一口气，露出久违地笑容，让水黎再一次感觉到了从前那个少年的风采。

玄宁卸下?心?中的负担和各种心?思，向他俩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水黎望着他的身影，想道：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真的不能长久相处么，还是?说，只是?玄宁个人的性格导致了他们之间的这种情形……

水黎不得而知。

只是?如果再次遇到人类，她还是?会和他们交朋友的，毕竟，她也曾是?人类啊。

时间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意愿而停下?它的脚步，在尘世待了几十年的水黎，在一个很?平淡的日子?里，收到了从天衡山寄来的一个包裹，她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冰系的神之眼，暗淡的光芒表明其主人已不在人世……

水黎长叹一声。

再见，玄宁。

第31章 璃月之章

千叶丸听到水黎的叹息声, 凑到她跟前：“怎么了？”他视线落在水黎手里的冰系神?之眼上，“……是玄宁的么？”

水黎不语，点头默认。

“人类的生命真?的很短暂呢。”千叶丸回想几十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仿若还在昨日，自己作为妖怪尚未长?大, 而玄宁却已经度过了他的一生, 走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