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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了。”他随口问道?。
在外头一个瞌睡接着一个瞌睡的赵喜吓得?浑身一抖, 赶紧望了一眼旁边的西洋钟,低声道?:“陛下, 已经?是巳时末了。”
“混账,怎么没人提醒朕,明日还有西洋的造船官员要见!”祁渊一边恼火地走出门?,一边不满道?。
“陛,陛下,您没说要奴才提醒您时辰呀。”赵喜觉得?委屈。
“真有意思。”祁渊冲着他虚踹了一脚道?:“从前朕在王府的时候,尚且有人提醒朕每日的时辰。怎么如今当了皇上,反倒不如一个亲王了?”
“奴才不敢。”赵喜赶紧磕头道?。“可奴才也不知王府的规矩呀。陛下,奴才敢问一句,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可是奴才们提醒您时辰的事?”
“不是,是李……”祁渊话?说一半,便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是李知意?
“狗奴才,什么都要问?!”祁渊咬牙骂道?。
“奴才不敢。”赵喜自知多话?。“奴才往后定然想着,每隔一个时辰就过去提醒您,必定不让您睡晚了。”
其实就算睡早了,也睡不着吧。赵喜腹诽道?。
祁渊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随后大踏步地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赵喜紧跟着走了两步,忍不住哭丧着脸道?:“陛下,您走反了。”
“走反了?这不是去梧桐院的方?向吗?”祁渊猛然抬头,却发现触目都是陌生的景色。不错,这是皇城,不是庄亲王府了。
“嘶。”他烦躁啧舌,满眼不满。
“陛下,寝殿在西边,您是要去云露宫吧?”赵喜揣摩着祁渊的心思道?。
“嗯。是,是云露宫,摆驾吧。”祁渊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摆手道?。
云露宫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娇枝被唤了起来。“这么晚了?陛下摆驾过来了?”
凝眉点点头,望着娇枝睡得?凌乱的发丝道?:“奴婢给您梳妆吧。”
“不用了,沐浴就成了。”娇枝渐渐清醒过来,心里多了一丝惊喜。祁渊这么晚还要过来,定然是想自己了。果然,有常答应从前的情分,他心里最挂念的还是自己。
凝眉也觉得?如此,点点头道?:“陛下之前还特意赏了很多香露呢,一会沐浴的时候,奴婢多给您用些。”
“好?。”娇枝打了个呵欠,就着她的手裹了一件厚实些的寝衣。
大半夜的,烧水也颇费了些时辰。娇枝又特意洗得?久了一些,如此,等?到她出来的时候,祁渊已经?入睡了。
“睡哪了?”娇枝裹着锦缎,湿漉漉的头发顺着脖颈往下滴水。
“还,还在暖榻上……”凝眉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要是奔着贵妃娘娘来的,怎么不去床上睡,非要睡这白日里休憩才用的暖榻呢?
“你?们都出去吧。”娇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发丝,对着镜子照照,见镜中女子虽有些困倦,但却不失美艳,这才满意地换上了一套粉嫩的寝衣。
祁渊,大约是喜欢主动些的女子。
主动些也不要紧。娇枝望着不远处祁渊那矜贵的眉眼和健硕的身体。这样的男人,很值得?。
想到这,她奓着胆子走过去,伸出白嫩的手,轻轻摸向他的腹肌。
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一瞬,祁渊的身子一动。
娇枝怔了怔,正好?对上祁渊深邃如海的双眸,心里不由得?一阵狂跳。“陛下,臣妾来伺候您了。”她小意道?。
祁渊看了她一眼,瞥见她半露锁骨的衣裳,忽然明白过来,唇畔一丝冷笑道?:“娇枝,你?是伺候我长大的。”
“是啊。”娇枝僵硬一笑,随后渐渐明白他的意思,咬咬牙道?:“可您早就赐了我通房的身份……”
“所以,当初朕是怎么说的。”祁渊提醒道?。
娇枝想起当年的话?,不由得?脸色一白,结结巴巴道?:“您说,说当我是你?的姐姐……若我愿意,可以赐我通房的身份,这样,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我。您若有来日,也会厚待于我。”
“还有呢。”祁渊的语气越发冷淡。
“若我不愿,您会想法子给我寻最好?的人家……嫁了……”
“是啊。路是你?自己选的,朕也做到了,不是吗?”祁渊的眼眸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娇枝这才明白,原来当初的话?并非是碍于要给李知意留颜面?,而是一番真心话?。
“可,可这是为什么呀?”娇枝心中不甘,委屈地看着祁渊道?:“我从小一直照顾您,陪您一道?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呀。陛下,难道?您觉得?娇枝生得?不美吗?”
“娇枝。”祁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轻叹道?:“朕不想和你?这样,你?明白吗?朕对你?,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吗?”娇枝妩媚如水地看着祁渊,露出白嫩而鲜明的锁骨。在艳红色肚兜的映衬下,她的容色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然而,祁渊的眼底没有任何欲望。“说实话?。”他木然道?:“朕对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兴趣。”
娇枝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不信,她一点都不信。她在大清早时就见过李知意那一把就能掐出水的脸色……
“那以后呢?后宫的女人,您都要这样对待吗?”娇枝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若动了情,自然不会。”祁渊淡淡道?。
所以,他对自己,是没有动情的意思?
在月光的抚照下,娇枝的脸色愈发惨白。她不敢相信她千辛万苦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一直认定,她会取代李知意,拥有那种与祁渊夫妻相和的甜蜜日子。
可眼下看来,李知意的确是失去了那种日子。但她也并未得?到。
没有皇帝的喜欢,那么,这后宫,与天牢,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若不愿意,现在朕还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祁渊的声音幽幽从耳边传来。“你?是母后留下来的人,你?想怎样都好?。”
他对她的宽容,是一如既往的。只是,她如今明白了,这种宽容从来都是看在常氏的面?子上。
想到与自己一道?入宫的那些姐妹们出宫后嫁的腌臜货色,娇枝心里一冷,慌忙摇了摇头。“不,不,就让臣妾这么守着您吧。”
至少,自己会永远拥有这人人艳羡的贵妃之位。
“回去睡吧。”祁渊的声音如溪水,温柔而无情。“这样的事,朕不希望再发生了。朕来这,也只是为了周全你?的颜面?,让你?成为后宫最尊贵的人而已。”
娇枝打了个冷战,又点点头。
而躺在榻上的祁渊却并未睡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总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