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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异虫便是他们最后的杰作,可以说,实验体的体内中,多少都参着异虫的血液,夹杂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顺从。
万饶初看着蜷缩在角落中的雄崽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衬得他们的眼睛越发大,带着狠意。即便厚重的铁门大敞开,他们却依旧不敢踏出房间半步,因为逃跑便意味着死亡,他们只听他们监管者的命令。
一样的驯兽教育,万饶初曾经经历过一次,至今都印象深刻,即便是现在看到那挂在墙上的鞭子,万饶初的内心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先不要动他们,将这面墙凿开就行。”万饶初起身对着身边的军雌说道。
自从那群叛虫被处置后,万饶初就将崽崽交给了过来接他们的亲兵,自己则跟随部队,来这个与记忆重合的地方,这群构建者还是一味的狂妄自大,这里简直就是地下场的放大版。
一样的训练场,一样的血池,就连关押崽子们的地方都没有改动过。
潮湿阴暗,空气中都带着腐臭味,万饶初抬眸看了眼角落里的三个雄崽,转身准备向外走去,忽然,一道沙哑稚嫩的声音止住了万饶初的步子。
“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黝黑的小泥虫站立起身,不顾同伴的拉扯,一步步朝万饶初走来,但他的眼神中只有警惕和试探。
万饶初手掌微抬,还没有动作,小家伙就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着降落下来的抽打,但是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小家伙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秒,一抹温柔抚过他的后脑。
没有丝毫的嫌弃,万饶初蹲在小家伙身前,与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对视,嘴角含笑:“当然是真的,不瞒你说,我也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那些坏蛋已经被打死,你们以后就自由了,以后会有虫保护你们的。”
万饶初指着不远处的军雌们,即便被几个小雄崽攻击,他们依旧耐心安抚,温柔平等对待着每一个小雄崽。
一步、两步……万饶初面前的小家伙缓缓向外探出,直到整个身体离开房间,都没有等到鞭子的抽打,双眸瞪大,裹着污泥的小脸蛋上也不由扬起一张笑脸。
——嗡。
刺耳高频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前一秒还在外面的小家伙,猛地窜回房间中,三个雄崽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头顶的通道,但是等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东西落下,雄崽脸上露出焦急。
万饶初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那些被废弃的雌雄蛋,也是他们一天的“食物”。
原来当时他是这种状态,难怪研究所的医生说他和言白戈像是小怪物。
真的很贴切。
这些小家伙很不幸,不过没关系,他们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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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疮痍,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瑾桑疯狂的奔跑着,却如何都逃不出去,黑暗不断侵袭,仿佛要吞噬一切。
忽然,前方出现海利尔的背影,瑾桑想都没想边朝哪个方向奔去,可是伸出手臂,在即将触碰到海利尔的瞬间,那个魂牵梦绕的影子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
双眸睁大,瑾桑惊恐的呼喊着海利尔的名字,他恳求海利尔等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也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直至被黑暗完全吞没,瑾桑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远,最终化成一个光点,消失在远端。
“海利尔!”瑾桑闭上眼睛哭喊着,似乎他的声音起了作用,狭小的空间开始移动,无数的画面浮现在瑾桑的面前。
相遇相识相知相互暗恋……在他回到帝都时,一切戛然而止。瑾桑像个旁观者,看着画面中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雄虫寻欢作乐,肆意的戏耍雌虫,对于靠近的亚雌来者不拒。
雄虫沉溺在一切享乐中,对于突然打破平和的未婚夫军雌感到厌恶,任由瑾桑如何呼喊,恳求,那个雄虫依旧扬起了手中的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自己的雌君。
瑾桑眼睁睁的看着军雌完好的肌肤变得血肉模糊,看着雄虫不屑的一次次折辱高傲的军雌,看着军雌的眼神从爱慕到冰冷,再到最后的漠然。
……
嗓子都哭哑了,但是记忆碎片却依旧不肯罢休,一遍遍提醒着瑾桑曾经做过的事情,他疯狂的敲击着面前的屏障,哪怕碎片刺入血肉中,都不肯停歇。
禁锢着他的束缚,在海利尔倒下时,也彻底破碎,瑾桑连滚带爬的来到海利尔身边,小心抱住遍体鳞伤的雌君,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雌君的脸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怀中的海利尔逐渐消散,不管瑾桑抱的有多紧都无济于事,心脏仿佛受到了重击,瑾桑的意识骤然清醒过来。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代替了粘腻的血腥味,眼皮像是被抹上胶水,如何都睁不开眼睛,瑾桑焦急的想要寻找海利尔,可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完程其余动作。
“海利尔上将的情况不容乐观啊,送过来的时候血都快流干了,现在生命体征虽然已经稳定,但是处于假死状态,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哎,身为军雌,上将现在竟然连针孔都很难愈合,更别说满身的血洞,现在只能靠外力治疗,不过上将的假死状态是不是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啊,这都快一个星期了还醒不过来?”
“不是上将醒不来,而是他不想醒。”医生上前,为海利尔打上点滴,对着旁边的同事说:“拖得时间越长,上将的处境就会越危险,除非强行将他唤醒,但是上将的记忆也将受创。”
“不过是从前的记忆而已,不是只要本虫或者血亲、伴侣同意就行,那还拖什么?”来自外星,在帝都支援的同事不解道。
“上将已经没有血亲了,唯一的伴侣还是你旁边昏迷的那位。”医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他决定实在不行,就找季寒希殿下申请特殊处理,想必季寒希殿下也会同意的。
“你说的是他?”同事不可置信的指着手边的瑾桑,看到医生点头,同事声音都拔高了一度,不过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这位阁下真的有醒来的可能吗?不是说……”
“再看看吧,他们前不久还闹离婚来着,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医生对着同事道:“走吧,近期患者越来越多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了,季寒希殿下不日将加冕为王,到时候……”
脚步声越来越远,瑾桑心头一空,想到两个医生说的话,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隐匿在枕巾上。
他的海利尔或许也是沉浸在从前的回忆中无法苏醒。而他自己,就算医生不说,瑾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力逐渐消散,可他必须醒来,海利尔还需要他,他还没亲口对海利尔说一声抱歉,他还有好多好多遗憾。
不知是不是心底压存的心思,瑾桑竟然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