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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莱伊。”

“明明知道我们是多么在乎你，但你连尸体都不愿意为我们留下。”

“真好，好极了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冷漠地听着夏油杰尽情地发泄压抑的情绪，他只是低头认真地注视着怀中已经死去的莱伊。

能感受到怀中的人越来越轻，就像流沙，像泡沫，轻轻一碰，就会从手里溜走。

时间，所剩不多了。

六眼贪婪地将已故之人的音容笑貌刻在心中，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记忆出现了差错，明明莱伊还活着，还对着他笑呢，嘴角弯着，宠溺地呼唤他的名字：

“悟，要不要来尝尝新做的蛋糕？”

直到下一瞬，怀中的身体彻底化成光点散去。

怀里空了，心头空空荡荡，五条悟真正意识到了那个人的死亡。

那团炙热的火焰闯入他的生命之中，点燃了他冷漠的心，焚烧了他的灵魂，火焰熄灭之时，他的心底只剩下一片焦黑与荒芜。

“杰。”五条悟望着升入星海的白色光点，看到那颗仍然在跳动的金色心脏，呼唤自己挚友的名字：“该去处理两面宿傩了，不能让莱伊白死。”

“悟。”夏油杰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溢出痛苦的质问，“你为什么还这么冷静，不难过吗？”

“难过？我很难过。”明明灵魂在战栗地哭泣，但他的□□就像一个禁锢的“囚笼”，心灵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已经无法共情这种痛苦，那个人的消亡，一并带走了他身为“人”的情绪。

如果说之前的五条悟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么现在，他就和那尊天使一样，六眼神子在褪去红尘之后，成为了“神”。

神又怎么会流泪呢？

“走吧。”五条悟语气冷淡，也不看杰一眼，背对着天使瞬移而下。

夏油杰愣怔地看着五条悟的背影，从他的身上，他看到了名曰“死寂”的东西。

这就是你期待的未来吗？莱伊。

把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太残忍了。

如果，一开始没有建立羁绊该有多好……

夏油杰痛恨地想，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如果”。嘴角泛起苦笑，因为那是他的北斗星，是他的太阳，是他的……信仰。

他怎么能抛弃莱伊呢？

在地面战场，伏黑甚尔作为最近距离受到能量波及的人，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一股温暖的能量，却牢牢护住了他的身体。

他知道，那是莱伊念能力。

当他从废墟上爬起来的时候，两面宿傩就倒在他的面前，像破布娃娃一样的诅咒师并没有死。伏黑甚尔毫不犹豫地抽出天逆鉾，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还记得，莱伊对他说的话：

杀死两面宿傩。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割断了两面宿傩的脖子，捅穿了他的心脏和大脑，杜绝千年之前的诅咒师，再度生还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才想起莱伊，才想起要去寻找他的身影。

可是，他环顾四周，找遍了每一处角落，都没有发现青年的影子。

这时，一片白色的羽毛，飘在他了的肩头，化作一个半透明的身影。

“哟，甚尔。”是熟悉的声音，可听起来虚弱而无力。

“莱伊，你让我好找……”转过头的甚尔，见到他最爱的人几乎消失的模样，未出口的声音，在唇边散去。

“这是我的残念，抱歉，没有来得及与你亲自道别。”虚幻的青年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伏黑甚尔，在他的脸侧落下轻轻一吻：

“我会回来的，记得等我，惠惠就交给你了。”

轻吻似风一触即离，他看着化作光点的青年，抚摸着被亲的地方，他依稀想起很久之前青年说过的一些句话：

“甚尔，你大概真的是个天才，或许你没有咒术师的天赋，但，你有成为最强念能力者的潜力。”

“你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你是未来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念能力者。”

现在，他真的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念能力者了。

高兴吗？成为比六眼还要稀有的存在？

伏黑甚尔阖眼，抚摸着心口的疼痛，身处在这漫天的“白雪”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那个肯定他天赋的人已经死了。

他的光，熄灭了。

*

［886号：叮咚——恭喜宿主达成结局：BE-你所期待的未来。］

［886号：叮咚——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咒术回战世界线反转，反转率100％］

系统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虚弱的莱伊艰难地睁开双目，支撑起力量透支的身体，半依靠在纯白空间的墙壁上：“好吵，886号。”

［886号：55555笨蛋宿主，你终于醒了QAQ］

“嗯。”莱伊呼出一口浊气，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挖出心脏果然还是太草率了，“本来以为，这个任务要失败了。”

［886号：时伏黑甚尔杀死了两面宿傩，打成了世界反转率100％。］

“诶。”莱伊眉梢微挑，“我以为会是悟和杰。”

他不确定自己的念能力能不能保下伏黑甚尔，看来自己的弟子天赋还不错。

［886号：但是……但是宿主，你虽然完成了世界线反转，您的复活进度却为……0。］

莱伊：？

听到这个消息，莱伊胸口也不痛了，脑袋也清醒了，一口气能再打两个宿傩了。

“为什么，系统，我都完成了世界线反转了啊！我签合同的啊，不能赖账吧！”

他这么兢兢业业打工，当牛做马地干了五份工作，通宵达旦地加班，不就是为了能够复活吗？

什么叫复活进度0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不能接受！

［886号：……宿主您别急！］

不，我急急急急急，急急国王附体！

［886号：这里有一封来自主神大人的邮件，您可以先看看。］

莱伊的手中出现一封纯白的信件，展开一看，上面是熟悉的猎人世界的文字。

［To 莱伊：我当主神这么久就没见过比你还疯的任务者，为了修补你的身体，消耗了太多能量，从你的复活进度里扣。没扣成负数，是我对你的仁慈。］

看完第一段的莱伊：……

不是，这差点就又要贷款打工了是吧！

但他这是在保护普通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求求！

没有得到回应，莱伊只能将目光移到第二段。

［为了防止你再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我决定ban了你的大天使的呼吸，要是受伤了我给你买工伤保险。］

莱伊：……

啊？

在高危世界打工大天使的呼吸真的不能ba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