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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陪自己来赌马场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总会不自觉喊错人。
还没来得及将那人赶走,就听见这黄毛自来熟地开口:“嗨,我说兄弟,这135,肯定不会中的,要不跟我选?包赢。”
135肯定不会中的?
很好,雷区蹦迪!
伏黑甚尔当场捏碎了手里的纸,面色狰狞地笑了:“你、找、死?”
这是他和莱伊相遇时候的数字,他这是在诅咒自己?越想越气的伏黑甚尔,几乎要挥拳将那人打一顿。
如有实质的杀意,吓得黄毛瑟瑟发抖,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不是警卫及时赶到将人带走,可能真的会爆发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那可能真的会死人。
天与暴君的一拳特级咒灵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个普通人。
报废了一张纸,伏黑甚尔又去拿了一张新的,填上,交钱,捏着票据走向观众席。
伏黑甚尔叼着烟,靠在和莱伊曾经倚靠过的栏杆上,静静地等待着开赛。
那时候的他们在一起见证了一场一穿十的奇迹,落后的白色马匹,越战越勇成为了第一。
那是属于他和莱伊的奇迹。
也是他这二十几年以来生命中的奇迹。
“这次一定会赢的,你说是吧,莱伊。”
伏黑甚尔侧头瞧着,好像那个人没有离开似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甚至冷硬到没有给莱伊扫过一次墓。
但他的内心深处总是有那么一丝“柔软”留给了莱伊,每当周末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走进赌马场,买下那串数字,只等一个奇迹的出现,只等一个命中注定的重逢。
不出意外的是……
他这个非酋,一直都没能等到那个奇迹。
幸运女神在这些年一次都没有眷顾过他,哪怕这次也是一样。
看到其他马匹冲过终点,伏黑甚尔默默去买了下一场的票。
“1、3、5”这样随便的数字,一个白天好几场比赛,一匹都没有猜中,亏到血本无归。反而是那个黄毛,今天一天一猜一个准儿,受到了众多赌马人的吹捧。
他就那么被人群簇拥着,站在高处笑看伏黑甚尔这个失败者。
赔了个底朝天都伏黑甚尔杀气腾腾的瞪了一眼,他揉碎了所有的票据,随手丢进垃圾桶,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孔时雨:
“喂,没钱了,来点任务,老样子,只要宰杀咒灵的。”
[喂,甚尔,东京的特级咒灵都被你杀完了,要不要试试诅咒师?]
“不要。”伏黑甚尔一口回绝,“没有特级,一级也可以,不要太远,老子还得回家做饭。”
得去买点莱伊爱吃的东西,至于伏黑惠……不想吃他老婆喜欢的那就吃泡面好了。
反正饿不死就行。
[行唉,老地方见。]
他曾经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术式杀手,但自从莱伊与两面宿傩同归于尽之后,他改行成为了咒灵杀手,与咒术师抢饭碗。
比起诅咒师,咒灵更令他感到不爽。
伏黑甚尔以硬抗领域的恐怖实力,以及难望其项背的击杀速度,他的雇佣费再次在黑市上登顶。
无所谓,伏黑甚尔不关心这些,有钱赌马就行。
一根烟的功夫,一级咒灵就已经死在一把普普通通地匕首之下。
比起那些特级咒具,用改造过的莱伊的遗物匕首,总会有一种还在并肩作战的感觉。
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那句:
“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甚尔。”
想起那满含信任的声音,以及温柔而坚定的眼神。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伏黑甚尔这个糙汉竟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去刀刃上根本不存在的血液,嘴里骂骂咧咧地吐槽:
“莱伊,保养你的东西可真麻烦。”明明都用念能力包裹了,还是出现了豁口。
“等会儿一定要让你赔老子保养费,赔不起的话,就肉/偿吧。”
冰冷的刀刃被擦得锃亮,细细的痕迹并不影响它倒映出伏黑甚尔那失神的双眸,在那双瞳孔的深处,隐藏着悲戚的情绪波动。
他不是不在乎,是在乎的要死。
只是失去的太多太多,拥有的太少太少,早已忘记了如何表达那种“失去的感觉”。
他嘴硬地说着“莱伊没有死”,但,每当深夜的时候,总会回忆起自己登堂入室与莱伊相拥时候的温度。
抬手抚摸身侧冰冷的温度,会有片刻失神。
当他在路过甜品店时,会买大量的巧克力甜品,放在冰箱里,却没有人吃,最后看着它们变质,又换一批新的。
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了十年。
十年真的好久啊,久到哪怕伏黑甚尔用的再小心,匕首还是在一次任务中断了。
当他抱着那断掉的刀刃,终于惊觉,那个喜欢吃甜品,那个天天搞事,那个肯定他天赋的男人……
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在瞬间席卷了他的身心,他所谓的人还活着,所谓的不去扫墓地坚持,似乎都成了笑话。
手慢慢收紧,破碎的刀刃穿透掌心的血肉,血滴滴答答地顺着留下,留下深深地伤口,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然而他的念能力不自觉地发动了,是一位天使。
如果有观看过那场神迹的人在场,就一定会认出,这就是那天手捧金色心脏的天使,它用金色的光芒疗愈着伏黑甚尔的伤口。
不论是日常生活,还是战斗之中,莱伊似乎……从来没有消失过,一直在伏黑甚尔的幻想中,伴随着他的左右。
但这一次,伏黑甚尔觉得是时候从这梦境中清醒过来了。
面对这个没有莱伊的现实。
他将匕首包好塞进丑宝的肚子里,赶时间去买最后一场次的赌马比赛。
这次他依旧填了“1、3、5”,笔还没放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
“你干什么,莱伊。”
“咦咦咦,甚尔怎么知道是我?明明我都用绝隔绝气息,想给你一个惊喜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中带着诧异,伏黑甚尔身体僵在原地,他不敢吱声更不敢回头,就怕,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自己的幻觉,就怕,他一转身,莱伊会化作泡沫消散。
“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伏黑甚尔的声音涩然。
“比如,好久不见,莱伊,什么的。”
听到不满的哼哼,伏黑甚尔终于抬手将那个人拉入自己的怀抱,用高大的身躯严丝合缝地与十年未见的人贴在一起。
“不应该是好久不见,莱伊。”伏黑甚尔哑着嗓子,侧头亲吻他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