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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这一次次秘密幽会的见证者,只有一副被人遗弃的已经破损的太阳眼镜。
就是这样,他们疯狂、笨拙、不顾体面、万分痛苦地相爱了,渐渐的那份相互占有的狂热,只有通过亲吻拥抱,融合对方全部的灵魂和肉/体,才能得到缓解,但他们很少能找到机会交欢。
和他的那一场爱情,真像是一场病。
古如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幽会,是在乌水城八月十五中秋节,骆家人、骆家的仆人们、以及暂住在骆家的病人都聚在骆家前院赏月和玩闹。
古如心偷偷潜回骆昭年的房间,和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的他,锁上房门,然后贪恋地抱在一起,从门口一直吻到床上,进行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
记得那个夜晚,圆月高悬,天朗气清,院子外不时传来蛐蛐声和蛙鸣声,前院里响起众人一阵一阵的笑闹声和欢呼声。
房间里,两人像两只蛇纠缠着,压抑又快乐着。
那是古如心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往后的岁月里,无论她躺在多少个男人怀里,都找不到那一份纯粹单纯的快乐。
过去所有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闪现,古如心回神,定睛看着骆昭年,久久沉默。
“古总,求您再等五分钟!我们江总马上就到!他说他会亲自向您陪不是!您再等一等行吗?”
旁边的西装男人仍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听,古如心一句也没听进耳,她眼里只看到骆昭年,可她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面对古如心,骆昭年只是停顿两秒,随后移开视线,默默地与古如心,以及她身边的所有人,擦身而过。
再一次见面,他把她当成了陌生人......
——
酒店门前。
骆昭年和几位老友道别,面上维持谦和温雅的笑意。
“老骆,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年轻,你看看我们一个个都挂有啤酒肚,头发都快掉光了。”
骆昭年淡笑:“有机会去一次乌水城,你就知道原因了。”
“好好好,有空一定去,一定去。”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那么,下次见。”
“嗯,下次见。”
骆昭年和几位老友握手道别,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杨芸陪在丈夫身边,主动握住丈夫的手,这一次饭局的后半场,骆昭年沉默了许多,一直不愿意说话,杨芸觉得丈夫是累了,所以主动提出结束饭局。
“是不是累了?”杨芸握紧丈夫的手,温柔问道。
骆昭年回头看她,目光清明平静,不发一言。
觉得他有点奇怪,杨芸诧异:“怎么了吗?”
一阵风过,杨芸散乱的长发翻飞,几缕发丝如同蜘蛛网一般缠绕着她清丽的面庞。
骆昭年帮她捋了捋发丝,低声道:“没事,别担心。”
和杨芸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情?他是爱她的,毕竟她才是他的女人。
另一边,骆天易站在两人不远处,他站在一根路灯杆下,安静看着手机,眉宇浅浅蹙起,路灯下他俊挺的身影阴郁而沉默。
“小天有心事,可能和他女朋友有关。”杨芸说。
骆昭年没有说话。
杨芸继续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刻意提了一下他那个比他大四岁的女朋友,他一直都不说话,不愿意说的样子,表情有点阴郁。”
骆昭年恍神,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是古琦,从骆天易报考江城的A大,他就知道儿子没有彻底死心。
他有时候真想拉儿子一把,想将他从旋涡的激流里拉出来,那种爱情太不正常了,仿佛要失去自我,被情/欲操控,可他知道那种快乐又是极致的,没人能轻易摆脱那种诱惑。
“小天,你跟我们去住酒店还是回学校?”杨芸问骆天易。
骆天易抬头:“回学校。”
“那我们搭乘一辆车,我跟你爸先送你回学校,再坐车去酒店。”
尽管骆昭年和骆天易都是心细的男人,杨芸却总是比他们更心细,会照顾家人的方方面面,就比如先送骆天易回学校,她总要看着儿子到了学校才放心。
骆天易迟疑,来时他开了姐姐的车,于是婉拒道:“不顺路,我自己坐一辆出租车回去。”
“那怎么行,不顺路也没关系,我都好久没见到我儿子了,多待一会儿才好呢。”
骆天易:“......”
三人在酒店门前的马路旁等车,没过一会儿,一辆黄绿色出租车缓缓驶来,杨芸摇手拦车,车子在三人面前停下。
骆天易开门坐副驾驶,让出后排位置给杨芸和骆昭年,在他看来他的父母感情一直都很好,是大家眼中的模范夫妻。
“师傅,开车去A大。”杨芸礼貌道。
司机:“好的。”
骆天易低头看手机,在车里给古琦打一通电话,还是关机。
好吧,他本来也不抱希望。
车子刚刚起步,他抬头看向车窗外,当看到古如心和一群人从酒店里走出来,他心跳加快,大脑率先做出反应。
“停车!”
司机茫然:“怎么了?”
“停车!停车——”
司机停车,坐后排的杨芸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等车子停下,骆天易开门下车,疾走带跑靠近古如心,车内的杨芸和骆昭年透过车窗看他,也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前的古如心。
“咦?那个女人有点像小琦?”杨芸好奇道,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骆昭年看着古如心的方向,依旧静默不言,路灯明黄的光在他眼里涌动。
没一会儿,古如心见到骆天易过后,瞬间抬头,直接望着出租车这边,与骆昭年摇摇相望,她几乎是凭着一种直觉,精准地寻觅到了他。
对视,两秒。
深秋清冷的空气隔绝在他们之间,过去的肝肠寸断已经化成另一种不知名的哀伤,他们这一眼仿佛隔着时间,仿佛隔着一个世纪。
古如心和骆昭年的故事,一定是发生在上个世纪吧?所以这一眼才会这么遥远。
另一边,骆天易站在古如心面前,殷切道:“古阿姨,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男生眼里全是焦躁和急切,那话语里甚至带着哀求。
古如心回神,用一个眼神遣散旁边的下属,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擅长察言观色,只一个眼神,众人纷纷撤离,无声无息。
“阿琦不见了?”古如心低声问,声音暗哑。
今天她的情绪总是起起伏伏。
“她说要离开几天,电话却打不通,我很不安。”
面前的男生面容憔悴,为了古琦,他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都仿佛在雪地里风餐露宿。
古如心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