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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一群人探讨出来个结果,一股强悍的力量突然自上空压迫过来,令人透不过气。所有人不约而同觉得胸膛仿佛被压上了千钧重担,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们身形一滞,脚下传来阵阵痛楚,低头一瞧,却见地上多了几个大坑。

这股压力太过强大,他们的皮肉几乎快要裂开,鲜血淋漓。

有人顾不得疼痛,拼命推搡其他人往后跑,他们不知道这股压力还会持续多久,万一超出极限必定会丧命。

忽然有道白光闪过爱因斯坦的眼睛,他闭了闭眼,敏锐发觉有人影冲进了人群,还未完全将阿飞两个字喊出口,身边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他,让他不再向前,更发不出声音提醒。

爱因斯坦一怔,叹口气,下意识闭嘴往后跑。

又听见“咔嚓”一声脆响,脚下的洞穴开始崩塌,打斗声被淹没。

众人慌乱的寻找着出路,却见身后高楼已经塌陷成了废墟。

“陆盟主!”

“盟主!”

众人纷纷喊叫着,可是陆鸣风好像陡然消失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地再次剧烈震荡起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管了,你想被压死吗?”

众人一边呼叫一边往外撤退。

只有风逐雪一个人没有动。

他非但不动,还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响。

这股震动持续了至少半个时辰,而后渐渐恢复平静,凤凰珏仍在空中纹丝不动。

此时已是深夜,四野寂然,漆黑森冷,没有一丝风吹草动。风逐雪盯着坍塌的石堆,盯到后半夜,一弯弦月挂上了天穹,洒下银色微弱的光辉。

又不知等了多久,右手边的石堆发出轻微响动声,几个石块缓缓落下,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动静不太大,细听也只能听到风吹草叶的簌簌声,偶尔还能闻到血腥味,杂着寒气。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发出声音。

阿飞用尽全力扒开所有碎石块,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几乎脱力,身上衣服已经被血水浸湿,脸色苍白如雪。

他浸满鲜血的手里紧紧握着匕首,伤口处血流不止,沿着刀尖滑落,他也始终不放开。

肩膀和腹部还有不少刀伤,只是夜晚也看不出来,阿飞也数不清。

和陆鸣风缠斗无疑是命悬一线,阿飞力气、身法远不如他,若不是他脑子转得快,立马借助凤凰珏力量发散,陆鸣风无法动弹的时刻,阿飞就错失了最佳时机。

可是陆鸣风不是常人,几招下来阿飞都是靠硬抗,先前和风萧萧打斗的伤口崩裂开来,又被刺入新的匕首。

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能忍。阿飞张开嘴,想笑笑,可是太痛了,嘴角又落下来。

恍惚间看见风逐雪的时候,阿飞混沌中带着不解,他不明白风逐雪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已经按照要求杀死了陆鸣风,他差点在废石堆里窒息而死,明天韩云谦就会来收尸,风逐雪也能验收成果。

他不应该在这里假惺惺地等阿飞出来。

“滚。”阿飞有气无力地,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

让仇人帮忙杀死风萧萧已经足够屈辱,现在还要让他注视着自己费心费力帮仇人杀人后的丑态。

风逐雪明明没有笑,可他全身干净整洁地站在这里,就仿佛在无声嘲笑阿飞的愚笨。

想必刚刚帮他杀死风萧萧的那一刀,只是为了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么喜欢看笑话,为什么不花钱买个马戏团年度会员看小丑?非得在别人身上找乐子?

阿飞巴不得现在风逐雪就走,就算风逐雪将他带回去了,阿飞对他的恨意也是只增不减。

人就是这样奇怪,恨一个人之后,明知道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更困惑,被恨的人不会因此受到一点谴责,还是要恨。

说出“滚”这一个字已经耗尽精神,阿飞呼吸不上来,一头昏倒在地上。

他睡了将近七天。

这七天里发生了许多事。

一是圣义盟盟主陆鸣风死了,身上有明显打斗痕迹,但致命伤是后背刺进去的一刀。今日韩氏山庄鱼龙混杂,凶手很难找到。

二是柳刀宗宗主柳刃和苏裁冰突然离开韩氏,没有和任何人交代一句话,也没有要争夺凤凰珏的打算。有人猜测是柳刀宗出了什么问题。

三是五小姐韩棠溪近来总是去风逐雪院子里走动。有人说她想向风逐雪献殷勤,又或者看上了爱因斯坦。

四是凤凰珏这个宝贝谁都没有动,到现在还在天上挂着。各位英雄正在加班加点查资料谈论如何开启它。

韩棠溪见阿飞高烧不退,风逐雪一点都不在意,还天天晚上和章叁去赌坊打麻将凑三缺一,栎木也跟过去照顾了,仿佛阿飞只是陌生人,只能自己叫大夫来把脉。

爱因斯坦偶尔回来看看他,但起不到什么作用,全靠韩小姐猛灌珍贵药草,阿飞总算退烧,但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人消瘦了一圈,嘴唇乌青,整个人虚弱无比,看上去十分憔悴。

大夫换了施针方法,发现阿飞昏迷前还中毒了,怪不得一直没醒,于是加大剂量缓解毒素。

如是折腾了一周,阿飞总算在第七天晚上醒来了。

韩棠溪正准备走,见阿飞睁眼,忙伸手在他面前晃晃,阿飞声音沙哑,“五小姐,我应该没有伤到眼睛。”

“还记得我就好,”韩棠溪张望一番,将门关上,“你睡了七天。”

“嗯。劳烦五小姐挂心。”

阿飞一看韩棠溪就明白是她这几日跑来跑去,又多说了些感谢的话。

韩棠溪倒茶给他润润嗓,“你怎么给自己弄了一身伤?其他人出来都毫发无损的。哦,除了那个陆鸣风死了。”

这个消息在他意料之中,阿飞不意外。

他本不该昏迷这么多天,他想到在将匕首插进陆鸣风后背时闻到了股异味,应该就是中了毒。

“是我杀的。”阿飞说。

韩棠溪愣了愣,这才明白伤处来源。

她有些怔愣,“四哥告诉我,他明明让风逐雪去杀陆鸣风,怎么是你动的手?”

“风逐雪动手痕迹太明显,他不想让其他人发觉,所以威胁我。”

“这什么人啊!”韩棠溪皱眉,愤懑道,“拿着我四哥的好处,还不肯出手,叫你卖苦力?”

“往好处想,我成功了。”

可是韩棠溪不这么想,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严肃道,“你看不出来,风逐雪敢威胁你一次,以后肯定时常耍这招,他一向不是什么好人,猫捉老鼠看过吗,猫不把猎物折磨到奄奄一息是不会吃掉它的,他一定要把你剩余价值榨干才肯罢休。今天幸亏有我在,我会治你的伤,那下一次呢?你难道非得等到被他害死了才想回头?”

阿飞何尝不知道,毕竟风逐雪的乐趣就看人斗得要死要活。

“不要问我有没有回头路。我怕我会后悔。”半晌后,阿飞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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