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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和四个顶尖随身高手、外加一把长生刀,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宗内有些动乱,左阎王已经外出,右护法苏裁冰又不在,因此柳刃才着急回去稳定局面。”周如晦将她目前探听到的内幕悉数告知。
长生刀可是柳刀宗第一宝刀,难怪柳刃如此着急要找到人。
不过这些消息对阿飞来说,还不到产生价值的时刻。此人既然能从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柳刀宗内搞这么一出,想必要捉住也很难,这给阿飞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周如晦去吃饭,但江淮人还没走,阿飞先告诉了他亡灵书修炼秘诀,同时也将手腕搭在江淮肩上,调动内气,循环往复,江淮感受到以后也以同样的方法调出内功,明显比阿飞浑厚得多。
一开始,阿飞以为如果不能去除从前的练功根基、另起炉灶,那亡灵书的功效会被压制住。可是江淮在还没有更换功法的情况下,非常轻松地吸收了部分风萧萧残存的内气,化解凶猛部分后,等阿飞再吸收时明显就变得温和了,阿飞欣喜之余,用足足两个时辰突破第四式与第五式,没有任何后患,内功根基总算打牢,接下来就要再寻个时间去杀人练练手。
江淮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不仅能够让他提升内力,还不会损害阿飞的身体。
诚如阿飞所言,在柳刀宗的时候,他的身份是杀手,杀手不该信任任何人。可出了柳刀宗,他们的目标是要变得更强,身份是同伴,明显比单枪匹马摸索要好得多。
而这时阿飞才得知江淮进入柳刀宗不过也一年时间,但他是由于天赋出众被挑选出来,所以练功速度快,短短一年就进入左阎王门下。
阿飞当然愿意与江淮搞好关系,两人一商量,以后尽量凌晨时分见面,互相汇报进度,白日则负责查探铁西王府的底细。
江淮考虑到阿飞睡在风逐雪房间,后者又令人捉摸不定,他们要背地里见面不太容易。江淮让阿飞想办法单独住一间房,这样被风逐雪发现的概率会降低很多。
阿飞摇头,“我试过,没用。”
“假装身体不好要静养?”
“除非你真的找到毒药给我吃下去,不然他肯定明白我在装病。”
江淮看他,“风逐雪知不知道你是男的?”
“不知道。”
江淮还要说什么,阿飞首先听见脚步声,立即打开窗户使了个颜色,江淮迅速飞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飞看着摇晃的树影,想着下一次见面要和江淮学学轻功。
风逐雪一开门,阿飞还盯着树梢发愣,听见开门声音立即转身往后退。
“对我这么戒备,刚刚见了谁?”风逐雪扫了眼阿飞的手腕。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那为什么开窗?”
“热。”
风逐雪感觉他的谎言很好笑,“今天夜里会下雪,你确定你热?”
阿飞无法应答,绕过他的位置准备出去走走缓解尴尬,结果被风逐雪一把拉回来,怎么扯都松不开手。
“你有事?”
阿飞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没事别出去乱晃,今晚城内有变。”
阿飞缓缓放弃挣扎,坐在他对面,“什么变?”
风逐雪将碎梅茶杯泼进茶洗,“大公子钟离廷今夜逼宫,明日便继位。”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连续几天半夜去四小姐房梁上偷听她和她手下说话。”
“你大半夜去偷听姑娘家讲话?”阿飞见他把偷听讲得光明正大,不免疑惑。
“能听到值得的消息,这怎么了?”
“那大公子要逼宫,四小姐同他是一伙的么?”
“钟离忧请我们去吃八仙宴,是想趁机软禁我们,叫我们别影响她大哥的好事。”风逐雪重新去烧水煮茶,喃喃道,“连栎木也被关进去了,还得我自己烧水。”
阿飞看不惯他的做派。在若水山上时,风逐雪别的事都不讲究不上心,就爱煮茶,叫阿飞烧几壶水,试试哪个温度泡出来的温度最香。
风逐雪烧完水回来,天又暗了几分,窗边落下细雪。
阿飞怔怔地观察一片又一片雪花在手心融化,渐渐地看不过来,雪势猛烈,看来夜里真有场大雪。
他想到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钟离廷逼宫难道不冷吗?这可是夜里的雨夹雪呢。
而且江淮就在树上,这个天睡树就是神仙也得冻死。他朝对面的树上小声叫了两下,没动静。往好里想,江淮也没那么蠢,也许是躲到哪个温暖点的殿内了。
门吱呀一声,风逐雪进来摆茶具,喝茶。
阿飞不解,铁西王对风逐雪还不错,怎么大儿子都要逼宫了,他还在这里慢悠悠享受生活?
“铁西王是你朋友,你不打算帮忙?你又怎么能保证钟离廷会保你性命,暗杀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死。”阿飞主动问。
“昊天印在我这里,他不会太快动手,”风逐雪说,“这是场好戏,我们是旁观者,看看就行了。”
阿飞也没旁的事做,今天下午才突破亡灵书第一大关,成功终于垂青于他,他要养精蓄锐,为接下来正式练功做准备。
他心里很高兴,可是在风逐雪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只问,“有没有酒?”
阿飞迄今为止都不曾好好品尝过酒的风味,有时浅酌几杯也不成气候,他今晚要好好为自己庆祝。
“偏房就有,二公子钟离愉送来的,想投其所好。”
“你为何不搭理钟离愉?”
“油嘴滑舌,很令人讨厌。”风逐雪一向不爱和这类人打交道。
阿飞心想,风逐雪这不留人脸面的情商,也够令人讨厌的,何必说别人。
他起身去搬酒,偏房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酒壶,阿飞不懂,味道也冲人,他随手搬了个大的。
阿飞搬进来,问风逐雪这是什么酒,风逐雪看了眼就说,“这酒叫妃子笑,是用妃子笑荔枝泡的。”
荔枝酒根本醉不到人,又不是白酒。阿飞放心坐下来慢慢喝。
风逐雪不多话,阿飞不问问题,他就默默坐着,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外面的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安静,阿飞隐隐听见铁甲相撞的金属音,很轻,但绵延不绝。阿飞静静听了半晌,那声音悄悄溜走了。
阿飞紧绷的神经被酒气熏散,不再刻意关注外面动向,将目光挪到眼前的风逐雪身上,这时才注意到他换了身衣服,他穿着月牙白的袍子,腰间挂着玉佩,长长的黑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舒朗清俊,神色孤傲,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这一瞬间,阿飞短暂地忘记了他的仇恨,进而想到这是他的好师父,一个从来不骂他,不挑剔,也不在意他学的好不好的师父。
他只露出一截脖颈,皮肤白皙,线条流畅优美,阿飞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一下就摸到了交错的、粗糙的长疤。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