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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万起。
鹤澜渊二话不说,直接举起竞价号牌,朗声道,“五百万!”
话说大哥你懂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吗?那可是小爷被赶出萧家前,两个月的零花钱啊!
鹤澜渊举牌后,很快有人跟着叫道“550万!”
“570万!”
“600万!!”
鹤澜渊又举一次牌,“700万!!”
萧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侧面抬了下手,一旁服侍的工作人员连忙走过来,俯身问道,“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萧致道,“给我一份拍卖清单。”
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拍卖物品不能制作预览清单,还请谅解。”
哦,毕竟是地下拍卖会嘛。
萧致又问,“那这水宫里除了我们刚才进来的那条通道,还有没有其他通道可以出去?”
“有,”工作人员道,“不过没有员工通行证,那里是不准随便进去的。”
看来逃跑的后路彻底被截断了。
萧致像十万个为什么小子,连珠炮似的发问说,“我们是被你们家的老板邀请来的,可是半天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见到你们所谓的老板?”
“在座的每一位贵宾都是我们家老板亲自相中,并且派人慎重邀请来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解释,“但是我们家的老板一般不会与贵客们打照面的,假如有缘分的话,可能在拍卖会结束后能看到他的身影。”
哦。
萧致有点窝火,“那你们惯用的这一招恐怕算是瓮中捉鳖的计量吧?”
工作人员见惯风浪,笑眯眯说,“鳖这个字眼可不好听,不过贵客您若是觉得自己被欺骗消费了,我们这边随时恭送您出去。”
萧致将两条胳膊往皮箱边沿一搭,显得优哉游哉说,“说鳖这字眼确实是我自贬了,那我换个说法,你们想尽办法引人上贼船,这样贬你们的话,是不是比较好听。”
当前的拍卖正处于白热化,鹤澜渊的手直接用竞价号牌遮挡住某人的破嘴,轻说,“我有分寸,你不要搞事。”而后高声叫道,“900万。”
工作人员礼貌地笑着问,“先生,我们提供免费的优质红酒,需要喝一杯解解乏吗?”
“我可能需要速效救心丸,能帮我去买一瓶吗?”萧致捏出一张百元大钞,“剩下的不用找了。”
工作人员离开。
另外一个人犹豫半晌,最终出价“910万!”
鹤澜渊这边居然没有继续加价,而是将手从毛毯中拿出来,摇开折扇轻手慢摇了几下。
萧致反手用手背蹭了他的额头,“没出汗啊,扇什么凉风,也不怕冻感冒了。”
鹤澜渊瞧他一看就是心急了,笑想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屁孩,嘴上慢悠悠道,“比本王那时候还刺激些。”
果然,拍卖员再喊了三声之后,一锤定音。
萧致深吸一口气,冲他伸起个大拇指。
第二轮竞拍的是一幅浅绛山水画,以淡红青色彩渲染的方式先浓后淡,意境缥缈,历经岁月洗礼依旧形神具在,技法超然。
鹤澜渊又是第一个举牌,“120万!”
随着他的叫价,这一次有三五个人一起不断加价,竞拍场面倏然热闹起来。
萧致忍不住打扰正在兴头上的鹤小受,认定对方绝对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五根手指轮番敲击着皮箱的表面,隐忍且告诫说,“我才发现,你这个人喜欢的东西还挺广泛?”
鹤澜渊明知他的意思,故作没听懂说,“平素里也没有其他的兴趣,也便是收集点骨玩字画,无趣时翻出来研究研究,临摹临摹罢了。”
萧致想起他毛笔字书得奇好,颇有些书法家的风骨,心思不由偏了偏鹤小受,暗忖着主受也太可怜了,原生家庭贫困潦倒,还欠下一屁股的债,需要卖儿子的屁股来还。
我猜他一定是从小吃太多苦了,以至于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象。
伸手摸摸鹤澜渊的头。
鹤澜渊旋即瞪他一眼,要知道摄政王的头颅怎么肯由一介凡人百姓随便触碰?!
......
不对,他可是让宋大宝摸了好几次呢。
为什么萧致偏偏是不准随便碰他的那个人呢?
鹤澜渊一晃神,第二个竞拍品被人以320万高价竞拍成功。
鹤澜渊说,“不要碍事。”
萧致却像找到了某种诀窍,直接往鹤澜渊身边贴了上去,还主动打开自己的毛毯,将孕夫温柔地搂在怀里,义正言辞说,“我替两个干儿子保保暖。”
“我的孩子,凭什么成了你的干儿子?”
凭你也配?
鹤澜渊连第三件展品是什么看也未看,直接竞拍400万的价格。
萧致半搂住人后,也不再关注究竟拍掉了自己几个月的零花钱,只是近在咫尺地来回描摹着鹤小受极漂亮的侧颜。
怎么会有人怀孕还如此清韵不减,徒增靡丽,闻一闻从雪白的脖颈间似乎还能嗅见若有似无的青竹微,淡雅如清风拂过竹丛,月影微微。
鹤澜渊最后一次举牌,“560万!”
他后面紧跟的那一个喊了“600万!!”
鹤澜渊便不再出手,而是一把摁住某人的俊脸,狠心推开道,“你太热了,坐开点。”
而后拍卖员以六百万成交了第三件古玩。
接下来的两次,鹤澜渊故技重施,其实从始至终,他都在认真关注着整个拍卖会场的动静,然后不断地提高价位,在揣测到最高价之前一步的位置停手,由其他人竞标成功。
鹤澜渊观察力非凡,看得出能坐在水宫的人们有的是钱,他跟这些人比财力是不足挂齿的。
但他能消耗他人的耐心,引发他人的猜忌,轻松挑起他人的好胜心,又一次次将这些人抛进懊丧的深渊。
摆在台面上的那些古玩真得值他喊出来的价钱吗?
摄政王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估量一个人的贪心而已。
等到第七件藏品出现。
摆在竞拍展台上的只是一块古朴的红玉,色红如血,被光一照耀如异星。
鹤澜渊一看见这块血玉,一把捏住萧致的手,连声色都变了,寒冷如刀说,“这个,就是这块玉石。”
萧致瞧他激动得厉害,连挺起的腹部也在变了节奏的呼吸中起伏,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坍缩成两颗冰冷的黑曜石,泛出冰针般的寒光,嘴唇紧抿似要咬断银牙。
“哪个?”萧二世将目光拼命集中在那块红彤彤上,颇为紧张道,“我听我爷爷说,带血的古玉可不好,是沾了尸气与尸血的血沁玉,非常不吉利的东西。”
鹤澜渊打断他说,“那块玉我很熟的,至死不会忘记。”
鹤澜渊至死也忘怀不了这块玉石,这是当年父皇赐给他的本命玉,大夏朝的皇族都有一块独属于自己的本命玉,贴身陪伴一生,历经初生、成长、衰老、乃至死亡。
当某位皇子或王爷殁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