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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在某天突然出现,将梵图的一切抢走。

自从家里乱作一团,张管家便没有露脸,现在似乎连老爷都改变了态度,张管家若再不出现,事后一定要被老爷狠狠惩罚。

张管家叫来家中的司机,两人将萧致夹在中央,小心翼翼地搀扶出门。

人前脚一走,一家子姓萧的便嚷嚷起来,尤其是三姑萧玉玲,高跟鞋恨不能将地板砖踩破。

萧独烈等他们全部发泄够了,才缓缓道,“小致已经知道她妈妈和那个神秘账户的事情,你们以后全部要收敛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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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澜渊从睡梦中惊醒,面颊与颈侧沁出一层淡淡的汗汁,颗颗都冒着十足的冷意。

他居然梦见鹤彤笙了。

话说自己已经来到陌生的华国近一年,大夏朝的事情仿佛南柯一梦,很多前尘后事恍如一幅被水渍浸染的模糊画面,连鹤澜渊自己都觉得想念时起来遥远无比。

至于梦见鹤彤笙的什么呢?

大概梦到鹤彤笙十几岁的模样,一年一度的秋猎如期举行,新帝已经脱去孩童的稚嫩,仿佛褪尽绒羽的稚雁,长出丰厚的羽毛振翅高飞。

所以鹤彤笙纵马飞驰,一点也不顾忌丛林深处的凶险,尾随着他的带刀护卫们纷纷被皇帝甩在身后。

只有鹤澜渊谨慎地追在后面。

叔侄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湖畔旁,皇帝直接跳下马鞍,摄政王不能比皇帝的位置更高,不得已也跳下马背。

鹤彤笙放下朝堂中一贯的严肃,颇像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与鹤澜渊笑说,“王叔可要一起在这河畔边戏水钓鱼?”

鹤澜渊身穿黑色绣暗纹的轻便劲装,足蹬锦布隽绣如意登云纹的长靴,完全不方便脱鞋挽裤。

再说他从骨子里便不喜随意宽衣解带,露出肌肤,显得不够庄重。

冷淡拒绝说,“皇帝毕竟年轻,不过忙于游耍嬉戏,极容易迷失本心,本王建议陛下还是先上马去,免得带刀侍卫们骇得不敢返回营帐。”

摄政王说话十分明白,小孩子不要贪玩,快点回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鹤彤笙倒是笑说,“有王叔陪伴,便是耽溺一盏茶的时辰也不妨事,再说王叔日夜处理政务,不打算借机肆意一番?”

肆意妄为是小孩子的专利,可不是成年人的奢侈品。

正当皇帝企图说服摄政王之际,湖畔周遭的草声响动,蓬松的蒿草一步步地深陷下去,仿若庞然大物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鹤澜渊正狐疑,为何危险降临,皇家的御用马匹没有警觉地发出嘶鸣?

倒是皇帝年轻大胆,直接大喊一声,“是谁!!”抽出腰中宝剑,笔直地扑向了深不见人的蒿草丛中。

鹤澜渊暗叫不好,这个混蛋唐突的臭孩子。

同时抽出腰中宝剑,飞奔几步去保驾。

哪知密密层层的草帘中忽然探出一柄寒光锃亮的宝剑。

随后鹤彤笙冷笑的脸便在面前一闪而过,一剑刺穿了鹤澜渊的腹部。

鹤澜渊吃痛捂住腹部,难以置信地望着皇帝。

皇帝笑说,“你根本不知朕心底一直最想要什么,便贸然跟来,倒不如让你吃吃被骗的苦头,叫你总把朕当作普通的幼稚孩童对待,显得你自己有多么高不可攀。”

鹤澜渊睁眼时捂住肚子,生孩子时的刀口创伤早已经拆线了,从内往外完全康复。

突然的疼痛叫鹤澜渊的耳朵听力敏锐,冥冥中听见医院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隐约伴随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擤鼻子声。

鹤澜渊连忙往婴儿床中看去,两个小崽崽睡得安稳,半夜被人偷走了都不会乱哭一声似的。

试探问一嘴说,“萧致,是你吗?”

萧致在三秒钟后露出脸,面孔间沾着刮胡子的泡沫,神态自若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谁有没有哭过,鹤澜渊的眼睛瞧过长千上万的人。

那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全部充斥着委屈,怎么会瞧不出来呢?

看破不说破。

鹤澜渊道,“没有,我只是肚子疼。”

萧致被他这句话吓得要命,抓来毛巾匆忙擦下颌的泡沫,快步走了过来,连声问,“快让我看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鹤澜渊在他的手伸来的瞬间,一把握紧萧致的手腕,翻手转了半圈。

萧致的胳膊连带着整片后背宛如放入油锅里煎炸,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背脊升起,连麻药的药效也不顶用了。

鹤澜渊黑了眸子,“你受伤了?”

萧致嘴硬道,“没有啊,我去哪里受伤?”

鹤澜渊用手指戳了戳他面颊侧的淤青,“被女人打的吗?”

如果是男人打的话,这张脸铁定会肿的像猪头。

萧致专门用剃须泡沫遮掩的部分,居然被心上人一眼揭穿,既感到羞耻,又感到羞愧,连忙解释说,“是我三姑打得,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鹤澜渊一眼瞧出他的促狭,若说不在乎吧,也不是完全一点也不在意。

其实他对萧二世的感情属于虚无缥缈的,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见不得他一个大男生,躲在卫生间里滴滴答答掉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鹤澜渊重复说,“我肚子疼。”

萧致的单腿半跪在床沿,倾身靠近时紧张极了,不停用手去触碰对方的睡衣衣角,又不敢太过分地伸手摸进去。

浑身的伤药味儿更加明显了。

鹤澜渊心底叹气,淡淡地搂住了他的肩膀,说话的口吻既贴近,又不显轻浮。

他说,“需要我帮你打回去吗?”

萧致伪装的坚强忽然崩塌,整颗头颅仿佛松了劲儿,下颌垂落在鹤澜渊单薄的肩膀上。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曾说过要保护你和崽崽们的。”

过根究底,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萧致看了睡梦中的双胞胎,不敢逾越的大手仿佛找到了力量,搂住鹤澜渊纤细的腰肢。

“我现在好羞耻,真的,我完全没有办法直视你的眼睛,包括孩子们。”

鹤澜渊揉揉他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你以前过得怎么样,那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不过你现在有孩子了,你的肩膀上有了重担,你受的任何委屈,便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情。”

萧致说了不再随便落泪的,可他委实憋不住,眼泪在眼眶中狠狠地打着转,又被强行憋了回去,免得弄脏澜澜的睡衣。

鹤澜渊破天荒让他在病床的一边睡了一晚。

第二天萧致便起个大早,趁鹤澜渊还没睡醒,帮萧淼淼与鹤南知换了尿布,又喂了奶粉。

萧致将两个孩子同时抱进怀里,两个小宝贝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是初生婴孩性别迥异,对于父亲的依恋完全处于天性,小肉手紧紧地攥住萧致胸口的衣衫,黑亮的眼睛柔软又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整晚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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