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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关他的事,顶多治一个失察之罪……

屋里的崔芄:……

屠长蛮很满意,崔郎果然通透人,会整活,会办事!

他当即‘顾自’嘀咕起来,从灼娘子说到枫娘子。

灼娘子那边非常邪门,愣是查不出她卖身为奴的那几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也查不到任何她与男人的瓜葛,查来查去也就是和母亲弟弟的相处氛围有点奇怪,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这俩人干的了,灼娘子身边能作案的熟人真不多,做生意也向来以和为贵,没什么仇家,他经崔芄提醒找的那些灼娘子过往细节,关窍是关窍,就是没锁定相对应的人,唯一一个倒卖文玩的商人凌永,查来查去就是没有任何交集,反倒是枫娘子那头,跟这个凌永有点交集。

枫娘子肯定是存在一个相好的,从她妆匣里都搜到了信,但此人是谁,目前没查到,她的马夫说她爱出门,但地方从不固定,时间频率也是,没见过什么可疑的,只是她最近研究一种新绣样,总是喜欢看画,买画,是以认识商人凌永,但凌永也不是她自己认识的,是她提出要求,府里世仆申伯帮忙找的人,交易钱画也多是申伯出面,枫娘子本人行为并无不妥……不过她家有密道,很可能是利用这个隐藏行迹。

枫娘子这边,还搜出价值不菲的纸页,上书:恭喜你,我可以允许你嫁给我。

纸很贵,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东西来自哪,是谁写的,又是给谁,反正肯定不是皮承明,不管他的人还是字,都跟字条搭不上半点关系,代志行也表示,他虽‘卖’了女儿不少次,试图索取更多的钱,但女儿向来不怎么听话,总能自己逃出来,也从没机会接触有钱有势的大人物……

总之现在的问题就是,嫌疑人非但没有精准锁定,反而似乎变多,发展感觉越来越莫名其妙,不管灼娘子还是枫娘子,都有点有别于常人的奇怪,搞得屠长蛮现在甚至觉得这些都没用,没准就是因为‘贵人之物’真被她们转过手,才引来意外的杀人灭口,跟什么情啊仇啊怨的无关!

房间里,崔芄手里攥着一串羊脂白玉手持,无意识摩挲。

字条,灼娘子那里也有个残破的,依稀只能看出四个字,恭喜,允许。若没有其它提示,剩下的痕迹难以接凑出完整的话,但枫娘子这边也找到一张……那很可能灼娘子的纸条上也是这句话:恭喜你,我可以允许你嫁给我。

她们身边都有一个关系隐秘,不为人所知的男人。

灼娘子的告别仪式,看上去还未完成,只做了一小部分,为的是康氏的心结,至于她自己,可能预料到了一些事,但并没有为自己准备什么,枫娘子则是表面上不显,实则准备好了与这个世界告别,未完成的纸活只是来不及,但生平珍爱之物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好了。

看上去像是有共同点,但不多。

这么用力查都没有查出什么交集,两位娘子似乎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生活圈子没半点交集,不存在共同的熟人,只是巧合的个例。

真的是巧合,个例么?

必然不是因为‘贵人失物’被杀人灭口,否则不会是这样的案情表达和线索呈现,武十三郎也不会是这样的面貌状态。

行凶时间,行动范围……凶手狡猾,隐藏太深,那死者呢?有什么细节重点,被错过了?

崔芄微微阖眸,羊脂白玉手持轻捻,鲜艳南红塔坠辗转在修长指节,映的肌肤更为白皙莹润。

过往一幕幕在脑海滑过,见过的人,听到的信息,去过的地方,看到的景象……

“邢窑。”

他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南青北白,北地多邢窑,南方用越窑。”

长安虽两者都有,但邢窑后起之秀,不若越窑普及更早更广,姜家器具按习惯偏爱,全部都是越窑,唯独灼娘子房间茶具,用的是邢窑的白瓷。

照她对别人提及的过往,生在长安,幼时签契卖身,去了富庶苏杭做丫鬟,何以有了用邢窑白瓷的习惯?

她去的是北地!

第12章 你敢肖想我的人

“她去的是北地!”

屠长蛮懂了崔芄的提醒,猛的拍了下脑门:“凡经牙行签契者,过洛阳必留档,我正好有个兄弟在那边,我这就去问问!”

他就说怎么找不着,就差把周遭牙行犁一遍了,原来找错了方向!

灼娘子一案,最要紧的是什么,野男人!什么野孩子更是没影!办案子不怕嫌疑人多,就怕找不到嫌疑人,找准了灼娘子的过去,还怕揪不出野男人来?

先在北地,最近来长安,再跟他划出来的行为轨迹地图有交叉点……呵,藏的再好,苟的再深,爷爷也能把你抓出来!

屠长蛮翻墙就跑,什么圣人失物,全部扔在了脑后,而今破案最大,崔郎旺他,这波绝对优势在他,他要立大功了!

崔芄:……

普通如他,拦不住不请自来的闯客,也阻止不了闯客没礼貌的跳墙离开。

不过不着急,有些事急也无用,真相,总会一层层剥开。

崔芄点燃灯烛,继续之前的活儿,为院中石台上骸骨编竹藤,白玉南红手持安静放在桌边一角,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一夜悠长。

天亮后,崔芄起身洗漱,浇了浇墙角蔫哒哒的竹子,继续干活。

外面光线好,每日晨间,他都会把骸骨带出来,放到石台,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再收回屋,哪怕长安天气干燥无云,他仍然认真对待主顾,不让主顾淋雨受风。

这次的主顾仅存骸骨,是一位老丈打听着,追到长安城门送到他手里的,说是没见着最后一面,人去的悄无声息,也没个葬礼,怪可怜的,请他帮忙整理入殓。

这活不好干。

不知从哪里起出,随意埋过的骸骨,留存的东西有限,失去了血肉支撑,连骨头都是散的,他得先把骨头摆好,串好,缺失的部分以自编支架撑住,再塑外形,使其丰盈。

诚然,他有自己调配的泥胶,可再造体型,不能都用泥,这样重量就不对了,他做事讲究,整理入殓的主顾,最好和生前一致,容貌,胖瘦,甚至重量,都差别不大。

他忙起来有些忘我,忽略了地上斑驳光影的移动,也未觉得渴饿,直到手边材料不够,才蹙了眉。

简单收拾收拾,他起身净手更衣,出坊,去了东市。

被空气中过于热闹的食物香气分神,他才意识到,又忘了午饭。

街边酒肆饭庄生意兴隆,伙计小二待客忙的脚不沾地,菜名都快报出花来,小摊小贩也洋溢着笑脸,招呼客人,一条街从头到尾,变得烟火气无比,让整座城都变得亲切起来。

胡饼,蒸饼,汤饼,毕罗,鱼脍,辣卤,雕胡饭……还有专门卖饮子的,甜汤酒酿花果茶米儿酒,朴素或豪华,应有尽有。

崔芄眼睛在卖桂花酒酿小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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