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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次。”

“崔郎有点不讲理啊,”武垣跟人交手,还有空撩闲,“我这又是抱你又是护你的,还倒欠你一次了?”

崔芄干脆别过头,不理他。

武垣大笑,胸膛鼓动。

他打这一场架,并未尽全力,有戏耍别人的成分,有借机观察的意图,有故意调侃崔芄的兴趣,到现在,感觉差不多了,一手执着短剑,一手抱着崔芄,交手错身时,长腿突然如鞭扫出,狠狠一挥,再一踹——

直接将逃犯踹下了墙!

力度之狠猛,逃犯有点没反应过来,顺着墙面滑到了地上。

武垣跳下墙,将崔芄稳稳放到地上,大脚直接踩上了逃犯的脸,还狠狠碾了碾:“跑啊,怎么不跑了?”

逃犯脸都变了形,根本说不出话。

“好!”

“十三郎威武霸气!”

“十三郎厉害啊!”

围观群众鼓掌叫好,官兵也很快围了过来。

动静这么大,又事关自己上峰,内卫们不可能不动,瞬间上前,列阵武垣身侧。

武垣指了个人来接手,朝远远走过来的李骞微笑:“就不劳三郎你襄助了,此番功劳,某愧受了。”

李骞看看被折腾的说不出话的逃犯,再看看好好站在一边,颊畔甚至有点红的崔芄,气的一口气梗在喉间,差点把牙咬碎。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武垣完全不给他发挥的机会,拉着崔芄就转身,大手在空中摆了摆:“我还要送先生回家,没空寒暄,三郎见谅啊。”

话说的慢悠悠,脚步走的兔子还快,生怕崔芄心软,招呼都不让打。

暮鼓停时,武垣和崔芄走到了家门口。

天色微暗,晚风已寒。

崔芄推开院门,突然转身,朝武垣伸手。

武垣不懂:“嗯?”

崔芄:“钱。”

武垣更不懂:“什么?”

“钱啊,你不是说要给么?”崔芄提醒他之前的承诺,“方才你动作太大,我荷包掉了,晚饭没着落。”

武垣:……

我是说我给的你不准不要,没说你可以生要啊!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跟美人计较。

他解下腰间荷包,扔给崔芄,同时倾身靠近:“我可再予你一个奖励——”

崔芄:“什么?”

武垣压低声音:“贵人失物,我并没有拿到。”

崔芄了然,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但你知道它在哪里?”

武垣没说话,只笑的别有深意。

“走了。”

他转身离开,却突然看到远处跑来的手下,气喘吁吁,很着急的样子:“怎么了?”

那人递上蜡封的信:“头儿,屠长蛮送来的东西!”

屠长蛮送来的,就是和案子有关了?这么快?

武垣就没继续走,转头看了眼崔芄,直接拆开了信。

信息不多,多的查探正在过程中,无法迅速传回,但屠长蛮正好问到了一些东西,正好相熟的镖局朋友回长安,他就让人捎回来了——

说的是灼娘子的身体情况,比如染了肺疾,牵连心疾,天气变化总会风寒发热,咳嗽不止,病严重的时候经常咳血,呼吸短促,时不时头晕,若是在走路时犯了病,晕过去,很容易摔跤,摔跤就会导致身体损伤,比如她的左小臂右腿骨都曾有过骨折,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指,右脚小指都曾有过严重挫伤骨裂骨折,得是十二三年前吧,她特别倒霉,摔了两回,床上躺了两个月,半年多才痊愈,小小年纪愁的,左边槽牙都掉了一颗……

屠长蛮将自己打听到的信息一一告知,末了问了一句,为什么崔郎要问这个,可是有什么用?

武垣其实也好奇,为什么要问这个?

刚想出声调侃,就见崔芄脸色突然变了,直直盯向院子里——

“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哪了。”

第17章 尸骨在我家

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突然晦涩的声音,暮色都压不住的明亮的眼睛……

十年前那具尸体,真正的灼娘子,还能在哪里?

武垣沉眸,也看向院子:“在你家。”

崔芄提袍跨过门槛:“嗯。”

武垣冲属下摆了摆手,让人去忙自己的事,也跟着进了院子:“你最近忙活的那副骨头架子?”

“尊重一点,那是一位姑娘。”

天色已暗,崔芄却一反往日习惯,将收在厢房的骸骨端了出来,摆在廊下石台,烛盏也多燃了几支:“十三郎不是有事要做?”

武垣一点没客气,崔芄做事的时候,非常利索的沏了壶茶,给自己倒了一盏慢慢饮:“不急,先看看你这的骨头架——姑娘。你怎么确定她是灼娘子?”

这不是别人追到城门求请的活,有主的?

骨头已经拼好穿线,崔芄再次仔细观察,颌首笃定自己没看错:“左小臂,右腿骨都曾有骨折,十二三年前受伤,床上躺了两个月,半年才痊愈——你看这里,颜色比周围浅一些,有雾状,这是骨痂,骨折后痊愈的标志。”

武垣看明白了:“若是如此,她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指,右脚小指都……”

果然有!拿过的屠长蛮的信件一一比对,竟然全都对得上,一丝都不差!

崔芄:“信上说灼娘子因为病情,摔倒比别人多,经常碰伤头,但头骨是人体最坚硬的骨头,她只是破过头皮,并没有伤到骨头,骸骨表现应该是颅骨浅表有擦搓痕迹,但很浅。”

武垣看到了,如果不仔细看,甚至分不出这是擦搓痕迹,只认为这骨头长得粗糙了一点,或者下葬又被起出,摩擦伤到了。

崔芄继续比对来信信息:“腰椎伤过,有骨刺,左侧槽牙缺了一颗……”

仍然对得上。

“说到牙齿,”崔芄仔细看了看,“磨牙全部长齐,所有牙齿仅牙尖顶和边缘部分稍有磨损,智骨尚未萌出,她的年龄一定不超过二十岁。”

武垣:“看齿也可知龄?”

“当然,”崔芄目光仍在骸骨上,“佐以看骨,估测会更精确,比如她,颅顶矢状缝尚未愈合,肱骨桡骨掌骨骨垢愈合,胫骨腓骨骨垢未愈合……这是一具正在成长的年轻身体,年龄大约在十四到十六岁。”

再由肱骨胫骨推测身高,也与屠长蛮信中调查的差不多。

相仿的年纪,相似的伤病痕迹,差不多的身高,怎么看都有点微妙。

世间会存在两个一样的人,有差不多年纪,差不多的骨折又痊愈的痕迹?巧合或许存在,但办案时,最不该信的,就是巧合。

武垣面色凝肃:“城门口拦住你的那个人,当时怎么说的?”

崔芄:“那位老者姓王,追我追的很急,说手上有其它难事突发,必须得赶去处理,签了契付了订,就急匆匆离开,约定好半月后来见,对尸骨说的倒是不多,只叹其年轻可怜,请我务必手轻怜惜,他甚至连男女都没来得及说。”

武垣:“但你知道这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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