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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道生机,她们两个,总要一个人能活的长长久久才好。

两个姑娘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都尽量安抚对方,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计划,灼娘子更为果断,棋高一招,早了一步。

她说自己有点馋,支使柔娘子捉鱼找菌,点火烧烤,狠狠累了她一日,在她睡熟后,慢吞吞的跟她互相换了衣服,撕下一小片自己裙角,就着树枝碳灰,写了一段遗言……自己走向河边,纵身一跃。

她的计划很严谨,躲了这么久,大约熟悉了别人路子,也知道了山间地形,前进方向也是她前两天就开始引导,让柔娘子这么走的,从这个河边跳下去,水流很快会将她带至一处炎热之地,尸身腐败速度会很快,只消三五天,别人就会发现面目全非的,‘柔娘子’的尸体。

柔娘只消好好躲着,不要动,不要现于人前,难个三五日,待那群人带走她的尸身,就安全了。

她已经安排好了,让柔娘子顶了她的名字,自此以另一个方式,活在阳光下,好好过日子。

她久久未曾归家,也未曾写过几封信,家中人对她并不熟悉,好看的小娘子相貌多少有些相似,她早早将所有记得的,有关家里的事都说了一遍,觉得柔娘子完全可以取代她。

担心柔娘子太过愧疚,做出什么傻事,她还发话威胁,说她舍了这条命,总该得到点什么,让柔娘子替她活着,替她看看世间,看看家里,家中娘亲眼睛不好,弟弟还未成年,至少帮她照顾个十年,能成亲最好……

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柔娘子很难过,恨自己慢了一步,可灼娘子已经没了,她若冲动,就是毁了灼娘子所有心血,还不能帮灼娘子完成遗愿,在娘亲膝下尽孝,照顾弟弟长大。

十年……

是灼娘子担心柔娘子轻生,故意提出的一个年限,希望她能打起精神,好好生活,想着这个时间差不多,自家娘亲弟弟性子很好,应该能和柔娘相处好,形成新的羁绊牵挂,若是相处不来,十年后,柔娘子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无需绑在姜家。

她想的很好,处处考虑周到,没想到天意弄人,柔娘子只活了十年。

这十年间,从没一日忘记她,房间里的邢窑,窗外的雏菊,银簪上的蜻蜓……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缅怀她。

一面缘,一世交。

我成为了你,却始终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文案分别如下,求个收藏——

十五年前上元之乱,温国公府丢了两个小少爷,哥哥八年前找了回来,弟弟才找回来。

哥哥虽是庶子,却温润才高,八年间名冠京城,是家里最宠爱的孩子,弟弟虽是嫡出,在乡野养了十五年,宛然是一个小乡巴佬,穿着土,说话土,没规矩,走到哪都被人笑话。

温琅穿成了这个嫡出弟弟,一过来就就被庶出哥哥踩着好好‘教了教’规矩,又被庶出哥哥哄着学会享受生活。

“你看这个多头鲍,是不是很香,听说最好的都送到五殿下那了……”

“你看这个柔丝锦,睡起来是不是很舒服,听说江南最好的蚕桑商都是五殿下的人……”

“你看这个飞角凉水亭,夏天是不是很凉快,听说很不好造,五殿下家却有好几个……”

“只要你跟五殿下做朋友,这些都能享受哦,他好像很喜欢你呢。”

温琅听劝,和五殿下交了朋友,含泪过上想都不敢想的富贵日子,因特殊脾性作为,成了大佬们的团宠,不但不被任何人欺负,还让欺负他的人无路可走,最后被五殿下捧江山为聘,求他一生之约。

哥哥温瑜再也不想过上辈子那种日子了。五殿下根本就是个变态,面甜心苦,手段狠辣,根本就没有心,害他吃了那么多苦,被轻视欺辱,每天生不如死,夺嫡失败还要陪葬,被骂恶毒愚蠢,反倒是弟弟因勤俭乡土,帮了未来探花两次,被人记在心里,求娶回家,宠上了天,成了人人仰望的权臣夫人。

这辈子,温瑜趁那个皇家婚约未曝出时,迅速把弟弟温琅和五殿下推作堆,自己则卡着时间点,换上粗衣,抢了帮助未来探花的机会。

看着灰头土脸,还未考科举,不敢正眼看人的书生,他一面表现勤俭持家气质,一面安慰自己,再等等,等这人娶他就好了。

一年后弟弟名声大盛,他一边烧火做饭伺候夫君,一边乐观的想,夫君马上就要成探花了,五殿下夺嫡必会失败,他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一等,等了足足三年,恩科都加了,他的夫君还没成探花,反倒等来了五殿下登基,弟弟做皇后的消息。

第24章 出殡

柔娘子的手札并非事无巨细, 什么都记录,也不会长篇累牍,繁杂冗长, 她只是随手记录自己的心情, 困惑或遗憾, 讨厌或尊重,每次只有两三行字,至多不过五行,非常精简。

但从字里行间解读她的经历,并不难, 尤其时间具有连贯性的时候。

崔芄很轻易就能给这些事件排序, 看到柔娘子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 有着怎样的不安和难过, 她努力抛却自己身上胆小怯懦的那部分, 逼着自己面对形形色色的陌生人,逼着自己成为灼娘子那样明艳大方,聪明勇敢,人情练达于心, 对所有事务游刃有余,在别人眼里永远不会被事情难倒的姑娘。

她欣赏喜欢,钦佩向往, 想要做一辈子朋友的可爱姑娘。

屠长蛮手里的饼都不香了:“原来女人之间,也能有这样的情分……”

“都是人,为什么不能有?”

崔芄垂眸,至此, 柔娘子与灼娘子的故事已然明晰, 可惜柔娘子之前的经历仍不清楚, 他看向屠长蛮:“想杀她的人是谁?你去路州,真的查不到?”

屠长蛮摊手:“事情过去太久,当真难查,当时的情形和现在很像,明面上娶妻的是皮承明,但他行商,常不在家,查问就有清楚的不在场证明,真正娶妻的是李闲,李闲又从头到尾隐身,查不到半点明面上的行动痕迹,更何况当时宅子里还传言有一个野男人奸夫,说是花仆,可我去问,半点行迹都没有,连名字都不知道,像是这人干完坏事,凭空消失了一般,具体是谁买凶追杀柔娘子……真的很难确定。”

他找到的东西不算少,奈何证据不足,无法锁定到个人。

崔芄沉吟:“枫娘子呢?她的事我有进展?”

“那进展就大了——”

见武垣没说话,上来就抢了块酱牛肉裹饼,像是没吃晚饭,饿的狠了,屠长蛮就替他说,反正自己被交代的那些活儿,自己都知道:“杀人现场就在枫娘子卧房外的茶厅,她当时不是掉了只簪子么,还是你提醒的,那簪子就落在凶手身上,跟他的衣服一起被转移了,哦,那件衣服上还有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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