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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遗传性……”

崔芄提醒:“症状可轻可重,可随着年纪减轻治愈,也可能一辈子不能摆脱,但不管轻重,年幼时一定最为严重——或许可调杨家人从小到大的脉案,看看谁有病史。”

武垣懂了:“你的意思是——”

崔芄:“洋金花有毒,但某种情况下,也是治病良药。”

一定有人认识。

认识,就会被提醒过用法禁忌,就知道怎么用。

武垣抬眉:“你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对么?”

崔芄捧着茶盏:“屠兵曹说的对,钓鱼之法大善——十三郎可不要舍不得消息。”

“走吧。”

武垣起身,顺便把还在剥松子的屠长蛮拎走:“好好睡觉,不许饮酒,乖一点,松子……吃几颗也行。”

说是允许崔芄吃几颗,其实一颗他都没带走。

第44章 是你

今日天晴, 北风萧朔,宜出殡,祭先人。

杨家里外挂白, 整个府邸呈现出一种苍白的伤逝感, 哀乐声扬, 凄凄婉婉,宾客无不泪洒,杨家人似乎是哭伤了,接连失去父子三人,伤痛都麻木了, 有些心不在焉。

宾客们为此际遇伤感, 并未计较杨家人表现, 只话音中更多安慰, 却并不知道, 他们的心不在焉,可能并不是接连遭受打击麻木了,而是被其它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老爷子留下的牌子突然出现了!

有人露出口风,说是藏在了水榭角落, 夏日他最喜欢乘凉小憩的地方。

若是家中别人漏的,他们可能不会立刻行动,会查一下, 确认一下,以免是别人故意放下的饵,可这是内卫不小心露出来的消息!

内卫查到的东西还能有假?

朝堂上因为贪污案闹得乌烟瘴气,太后不知为何肝火大怒, 非要彻查到底, 很多派系被连根拔起, 前日还高高在上,一般人想摸都摸不到的门庭,今日可能就被抄了,她似乎对很多事零容忍,今时今日终于不装了,要将朝堂换个干净模样,圣人都被她逼的没地方站了,惶惶不敢开口……而所有太后手里的倚仗,铁一般的证据,都是内卫给她寻来的!

没人知道,武十三郎怎么那么能干,看似随意慵懒,悠悠闲闲的就把事给办了,他在风口浪尖踩浪忙碌,你提防没用,想杀杀不了,他隐身在暗处,看似默默无闻,办别的案子去了,你觉得没必要提防,改天他就能给你个大惊喜,他好像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布局,想要什么,立刻就能查清。

甭管他脑子怎么长的,时间都从哪来的,怎么带领内卫在朝堂上闪现,时而拉仇恨时而看不见,内卫这里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内卫等闲不会出现错漏,这次不小心有了漏洞,不抓住的是傻子!

必须得铤而走险了……

不然牌子就是别人的了!

有人蠢蠢欲动。

家中治丧没关系,人多眼杂没关系,总有能钻的空子……

水榭建在湖边,从灵堂过去有点远,冬日天冷,地面微冰,越往近走越觉得寒气盈面,身子忍不住瑟缩,全无夏日时的悠闲与惬意。

终于踏上通往水榭的木质游廊,嘴里忍不住嘀咕:“老爷子怎么想的,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

“果然是你——”

周遭安静,丁点声息全无的水榭,突然转出来三个人,武垣,崔芄,屠长蛮,尤其屠长蛮,看向他的目光颇有内容:“杨成仁。”

杨成仁驻足,目光闪烁:“什么是我,我怎么听不懂?家中事忙,您几位别开玩笑。”

“这个。”屠长蛮手从背后伸出来,在杨成仁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想要?”

很漂亮的长方形牌子,玉质细腻,雕工上佳,细小精致,一掌可握,仔细看就能认得出来,是一个篆体的‘杨’字,正是老爷子手里那块牌子。

杨成仁不错眼的盯着这方牌子,看着它在空中荡啊荡,眼珠也跟着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这本就是我家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要!还请几位莫要多事,请还给我。”

屠长蛮啧了一声:“给你?是你的么你就要?”

杨成仁声音都变了,阴着眼:“这是我杨家家事,内卫也无权插手,几位执意如此,恐会引来祸端!”

“你小子跟谁说话呢!”

屠长蛮最讨厌被威胁,牌子收起来就撸袖子往前走。

武垣伸手拦住了他,看向杨成仁:“你幼时哮喘吧,或者花粉症?该是自祖辈遗传的毛病?”

杨成仁没说话。

“看来是是了,那你应该也认识洋金花?”武垣盯着他,“洋金花味辛,归肺经,平喘止咳,解痉定痛,于你的病颇有益处,然此花有毒,举凡医者用药,一定会跟病人说清楚,此药虽于此病有独特疗效,可毒性很强,与曼陀罗性属同类,一旦使用不当,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死亡——这些,你应该都清楚?”

杨成仁眯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指控我杀了杨成玉?”

“我可从来没说过杨成玉是因为洋金花中毒死的,”武垣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我也确定,内卫在查案过程中并未走漏有关死者的消息,你如何确定杨成玉是中毒死的?谁告诉你的?还是——本就是你做的?”

杨成仁一怔,脸色大变:“我没有,我不是,都是你猜的,我才没有什么病,也不认识什么洋金花!”

“不,他得过哮喘。”

不远处,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走了过来,视线淡淡掠过杨成仁:“他胎里弱,生下来就见不得花,和我公爹的毛病一模一样,老辈的人都知道,洋金花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一个庶子,我从未刻意关照,但他的确被他姨娘用尽心机调养着,一年比一年好,十几岁后,再也没有这个毛病。”

韦氏扶着老太太,看了眼丈夫,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很平静:“我也曾听夫君聊起过幼时种种不幸,除了嫡母不慈,下人瞧不起,便是这恼人的喘症,他为此吃了不少苦,当年药材也不知用了多少,若家中有一人懂这类药草,甚至利用药性杀人,除了他没别人。”

郑氏站在另一边扶着老太太,浅浅叹了一声:“老爷子去世前,虽则我们都在,但我们都离开后,三弟杨成玉回去过一次,他其实是最后一个见到老爷子的,但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后来,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你,你怀疑老爷子告诉了他什么,是么?若三弟因此而死,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

杨成仁大怒,手指颤抖着指向她们三个:“你,你,你们合起伙来整我!”

对啊,这三个女人怎么突然跟联盟似的了,像要搞杨成仁,搞了他,她们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屠长蛮有点不大懂,他只是知道今天的大概计划,牌子十三郎拿到了,用来钓鱼妥妥的,确定了凶手后,其他人会被十三郎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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