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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找孙叔麻烦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您想孙叔吗?我很想我爸我妈,可是我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我妈了。”

“孙大爷,您为人父亲,能理解我的心情是不是?我爸还在监狱里,他跟孙叔差不多的年纪,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落了罪。”

“孙大爷!您不想抓住坏人绳之以法吗!孙叔有家不能回,一定是有苦衷的。”

宋清淮握着他的手言辞恳切,脸上满是焦灼痛苦。

孙大爷终于有了点别的表情,他艰难地抬起手,放在宋清淮的手背上,“对、唔、起!”

宋清淮和陆绪风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瞧到松了一口气。

只要孙大爷肯开口,他们就离真相近了一步。

“大爷,您多久没见过孙叔了?”宋清淮等他冷静后,继续发问。

孙大爷艰难地回应,他们已有四年未见。

最初孙禹吴还会打电话或者寄东西回来,地址并不固定,他好像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有时在东南亚小国,有时又到了欧洲,最后一次快递地址是在港城。

在那之后,孙禹吴便消失匿迹了。

孙大爷一日盼一日,还是没能等到自己的独子。

当初说的那位姑娘已经嫁为人妻,育有一儿一女,唯有他们家,门可罗雀,没有一丝人气儿。

孙大爷之所以认得出宋清淮是因为当年宋徽商出差,孙禹吴跟着他,一行人到了东北。宋徽商体恤下属,买了礼品陪他一起回了趟家。

为此,孙大爷对宋徽商十分有好感,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

宋清淮听到这儿并不意外,这是他印象中的父亲。

在那以后,村里人都知道孙大爷的儿子有了出息,在北城的老总身边当差。

即便是小山村也是有人情面皮往来的,孙大爷把那些昂贵的礼品送给邻里乡亲的时候,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和感动,他还教育自己儿子要知恩图报,这年头遇到好领导不容易。

孙禹吴一向听他的话,一直以来都是闷头干事的老实人。

所以五年前孙禹吴惊慌失措的模样才令他大为震惊。

自己的儿子他清楚,如果没发生什么大事,不会大半夜回家。

在他逼问下,他才隐约猜测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利于宋徽商的事,他以为孙禹吴是开车时不注意,磕碰了老板,毕竟老板的身娇肉贵,和他们粗人不一样。

直到孙禹吴劝不动他,自己离开了家,他第二天被送去医院,在医院电视机里看到了宋徽商的新闻,他立刻敏锐地联想到了什么。

一生老实本分的农民吓破了胆,新闻中的数额太过巨大,巨大到他甚至无法想象这笔钱到底有多少。

孙禹吴做错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他怕他跟着宋徽商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儿,所以才急急忙忙出逃避避风头。

但冥冥之中他又觉得不像,孙禹吴离开的第三天,他的病房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的目的和宋清淮等人一样,问了一样的问题,那时他已经中风,口齿不清,装疯卖傻躲过了他们的盘问。

而那些人的对话则令他更加坚定,孙禹吴也许是配合宋徽商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因举报有功,免于追究。

可宋徽商每年发的保养品是真的,那一笔一笔丰厚的报酬也是真的,所以他潜意识里仍然觉得对不住宋徽商。

再也没有这样贴心的老板了。

经过这几年的冷却,他以为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了,没想到命运的巧合,竟然让宋徽商的儿子宋清淮来到了他面前。

孙大爷颠三倒四的诉说,含糊不清的用词只能靠半蒙半猜,幸亏宋清淮和陆绪风仍然提取到了关键词。

只是迷雾越来越重,孙大爷貌似并不知道更多真相了。

还有,找到孙大爷的到底是谁?

听起来不像警方的人。

如果不是警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幕后黑手。

他们要扫清尾巴,而孙大爷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那么孙禹吴还活着吗?如果活着怎么会几年都没有联系自己的父亲。

宋清淮沉了心绪,对方比他想象中还要狠,如果不能找到充足的证据,很容易打草惊蛇。

“大爷,我能看看孙叔寄东西给您的地址吗?他有没有在包裹里给您留口信?”

第60章 你吃醋吗

宋清淮和陆绪风在床底翻出一个箱子,上面没什么灰尘,可见孙大爷经常拿出来整理。

箱子很沉,装满了一位老人的拳拳思子之心。

邮票放久了有些褪色了,有些是快递包裹上裁下来的快递单号,但名字并不是孙禹吴。

宋清淮猜测他应该是为了不暴露行踪,而借了他人身份。

他拿出手机立刻拍下。

早期的包裹不算少,基本维持在每两个月就有一个包裹,绝大多数都是各样的保健品。

寄信人的名字确实是孙禹吴没错,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包裹下有一封信,宋清淮和陆绪风眼神相碰,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

孙禹吴文化不算低,在那个年代大专毕业已经很了不起了,信件中字里行间透着文雅。

他比宋徽商还要大上几岁,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实人。

但往往是这样的老实人,一旦反水,没有心里准备反而更容易掉坑里。

宋清淮不想冤枉好人,但当年能对宋徽商动手脚的最有可能人选一个是秘书,另一个就是宋徽商十分信任的司机了。

他轻轻揭开泛黄的信纸,他对孙禹吴的笔迹不熟悉,但孙大爷妥帖收好应当是亲笔信。

父亲:

暌违日久,拳念殷殊。提笔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我愧对您的悉心教导,但我别无他法。

我一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唯有这件事却害了我示为榜样的宋先生。

宋先生您见过,是一个皎皎如明月的君子。

敌人太强大,我恨我的无用,中了对方的圈套。

我并非为了钱财或女色,请您放心,他们给的钱我一分不要,如此可减轻了我的罪孽?

如果可以,我真想替宋先生坐牢,可是不行,我还有您。

我出生时,您已过而立。我刚学会蹒跚跑步,母亲去世,您为了我一直未娶。

如今您年过古稀,我却害得您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父亲,我在此允诺,待我洗清罪孽,我会给您嗑三个响头,然后再也不走了。

请务必保重身体,期待与您再聚那一日。

勿念。

落款时间正是四年前,地址是港城的某个街道,然后再无音信。

这封信有些超乎宋清淮的预料,尤其是孙禹吴那句“洗清罪孽”令他隐隐不安,如果对方安全,怎么会不再和自己的亲人联系。

为什么选择了把信放在包裹里,不在电话里说,是怕被监听遭遇不测吗?

字迹力透纸背,笔画间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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