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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下地说不想被丢下。

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他清楚地看见少女脸上的凉薄,仿若在看着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

季楠那时候还不认识林落落,也不知道将来的有一天,能有着这种堪称尴尬的关系。第一天踏进Queen的大门,季楠便从她的身上,看见了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的缩影。

不屑和傲慢,哪里会对他们这种商品一样的廉价宠物付出什么真心。

而杨重镜实在太过例外。

他像是全然未曾被那些污糟浸染,固执也笨拙,一颗真心给出去,就没有想过收回来。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受伤,他也的确承受了代价。

季楠怎么可能不珍惜,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不会再碰上第二个杨重镜了。

“你放心,哥哥。”季楠很亲昵地用鼻尖蹭了一下杨重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轻声说:“我帮你看着,好不好?”

“不会有问题,”季楠稍稍弯着眼,说:“林家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也会找人保护好她的。”

杨重镜眨了下眼,绷紧的那根神经慢慢松懈了。他花了两秒理解季楠话中的意思,有点迟疑地问:“……你的意思是,人身安全?”

季楠眉眼弯弯的,觉得杨重镜偶尔露出这样单纯的一面,有种反差的可爱。他下巴放在对方的左肩,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他一贯敏感的脖侧,懒洋洋地:“差不多吧。”

“不过我的意思是,她接触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遍。”季楠说这话时,语气显得淡,仿佛这件事正常且常规:“哥哥,这方面的话,林落落挺谨慎的。”

杨重镜听完,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一点冲击,短时间内完全没办法接受。杨重镜喉结滚动几下,还是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印象里虽然任性,但是格外黏人的妹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会做出包养情人的事。

“你早就知道?”杨重镜微微抽开身,话音顿了顿,说。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季楠没否认,他垂着眸子,说:“哥哥,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空气突然安静,杨重镜额角跳起来,觉得没有一刻,自己是能够全然省心的。他点点头,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季楠挑了下眉,话停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林落落玩得花,这件事人尽皆知。或者说,那一圈其实大多数都这样,不过她漂亮,行事也放纵,便格外惹眼一点。

他还以为她多嚣张,原来在杨重镜面前,居然也和自己一样,装起乖来了?

季楠舔了下齿尖,到底没说出别的什么来。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杨重镜的亲生妹妹,和自己还是不一样。打小报告这种事,季楠抿着唇,在心底默默想,自己便算恩将仇报了。

他才不干这种幼稚的事。

左哄右扯的,季楠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让杨重镜放弃了现在飞出国去,将人抓回来盘问的念头。

那点旖旎的心思也在这段突如其来的插曲中散了个一干二净,季楠站在玄关处,最后转过头,很轻地笑,用温和的语调朝杨重镜讨要一个拥抱。

杨重镜对季楠没什么抵抗力,他走上前,如对方所愿地主动伸出双手,任由对方将下颌埋进自己的肩窝。

他觉得季楠像只黏人的大猫,一个拥抱的功夫,手就顺着衣服的下摆,滑了进来。

玄关处没有开灯,所以没入昏暗。

杨重镜下意识地想要打掉对方的手,只是季楠没有如他所预料地缠着不放,甚至没有等他抬起手,就将手抽离出去。

他蹙了眉头,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不对,隐隐约约的,看见季楠的神色,没有什么温情,淡淡的,杨重镜不喜欢。

“哥哥,”季楠主动退开身,说:“那我回去了。”

“嗯。”杨重镜点点头,松开了手。他这时候又看见对方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和缱绻,刚刚一闪而过的不对劲于是被压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所以太过敏感了一点。

“回去早点休息。”

“好,哥哥也是。”季楠拧开门,一只脚跨出门外,随后转过身来,背对着楼道的声控灯,无厘头地问:“休息好的话,是不是会少受一点伤?”

杨重镜眼皮跳了跳,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季楠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和杨重镜隔着几步的距离,眸子里的笑意慢慢褪去,被接踵而至的冷淡替代,说:“我本来不太确定,所以没有说。哥哥没有感觉到吗?”

“什么?”

“我刚刚摸到了。”季楠有点笑不出来,他垂着眼,用一种宣判的语气,淡淡说。

杨重镜一直跳着的眼皮终于停了。他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甚至有种终于不用再隐瞒的尘埃落定。

从昨晚上自己有些刻意的躲避开始,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季楠会发现。

只是他没有想到,季楠会这样直接了当地戳穿。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杨重镜不习惯将伤痛展示于人。更何况,照他对季楠的了解,真的知道了,又要陷入无端的自责里,杨重镜觉得没有必要。

他不想要看到对方难过,如果是因为早已过去的伤痛,就更加不值得。

楼道的声控灯暗下去了。

杨重镜刚要打开玄关处的灯,用力的跺脚声混着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同响起,对面的门被人推开,楼道再次亮起来。

怪尴尬的场景。白以南光着上身,套着个花裤衩,从对门探出头来,很没有眼力见地笑:“干嘛呢这是,看你们在门口站好久了。”

他脚上踩着人字拖,径直上前几步,顺理成章地站到季楠一侧,拖着人的手往回拉,说:“行了,别腻歪了。我这边忙死了,你管管我死活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白以南看了杨重镜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边走边念叨:“你不说要给我做可乐鸡翅吗?我饿死了,等你老半天。”

季楠有点无奈,又庆幸白以南来得正是时候,不然那么莽撞的一句问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如果杨重镜真的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刚有点进展,就恃宠而骄,跟人冷战下去。那折磨的不是杨重镜,他就会先反复被折磨的死掉。

抱着这样的念头,季楠松了口气,对白以南的念叨做出回应。他笑了一声,说:“马上做。”

不算远的距离,落在杨重镜耳中,清清楚楚的。

刚刚还跟自己腻歪的对象,转头就被个裸男扯走,还说着要亲手做饭。

这样的场面,谁能受得了?

不管谁受得了,反正杨重镜受不了。他抿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随后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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