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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我冒昧地想替她代为转达。”

电梯抵达一楼,又是“嘀”的一声,门开了。

时间已经很晚,大堂的灯已经灭掉,只有楼外街道路灯的光线透过玻璃门穿进来,虚虚晃晃的,落在大理石质地的地面上。

季楠径直跨出去,对此没做出任何反应,屏蔽了外界的声响一样,无动于衷地向外走。

“……夫人经常去疗养院探望您。”

助理稍稍抬高声音,在如愿以偿地看到对方停下脚步时,大步赶上前去,拦在季楠身前,再一次提出自己的建议,说:“我们去沙发那里坐一会儿,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见季楠没说话,助理轻微一咬牙,补充道:“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您至少对这些事情有知情权,不是吗?”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落雨被风刮的四处飘零,一下一下砸落在地,溅出破碎的水花。

水坑折射出灯光的橙黄,悠悠倒映出杨重镜站立的身影。

他撑着把黑伞,不顾司机的劝阻,硬是下了车,站在路灯下等待。到底是放心不下季楠,也无法忽视心口的那份不安,所以开出去没几米远,又重新原路返回,停在了悦影的办公楼下。

等待的时间太久了,或许也不算太久,只是心头发慌,所以才觉得时间格外难熬。在不知道第几次打开手机,看向公司大楼内时,杨重镜终于窥得了季楠即将走出大门的身影。

他一刻都按耐不住,匆匆忙忙下了车,想要在对方出来之前,站在显眼的地方迎接。只是不曾想,原本朝前走的季楠像是突然被人含着,所以蓦地停下步子,转身和身后的人一起,走去杨重镜无法看见的地方。

大抵是去聊了什么事情,又很快有了结果,所以这一次,杨重镜没有等待多久,就再一次在公司的大门看见了季楠的身影。

雨下得太大,季楠没有带伞。在身后助理给他递上伞之前,杨重镜先一步走上前去。

他撑着伞,径直牵过对方有些冰凉的手,抓在自己掌心里,说:“怎么这么凉,”

杨重镜说着,将伞微微向季楠那边挪过去,示意对方用手捉住。

季楠遂他的意握住伞柄,就见杨重镜稍稍往后退开身,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季楠的肩膀上。

“穿上,走了。”杨重镜横了身后的助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低声和季楠说话:“王叔在等着,外面雨大。”

季楠低低“嗯”了一声,兴致不太高的模样。等坐进车厢,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拢了下身上披着的,尚且带着杨重镜体温的外套。

他仰起脸,对着杨重镜所在的方向,弯着眼睛笑了一下,问:“不是让你去酒店吗?怎么在楼下等我。”

“下太大雨了,我想你没有带伞。”杨重镜不动声色蹙了下眉,随即又淡淡笑开,温声同季楠解释。他话音顿了顿,又说:“……我不想一个人在酒店,还想快点见你。”

季楠翘了下嘴角,似乎对杨重镜这样直白的情话感到满意,刚要张嘴回应些什么,就被杨重镜伸出来的手堵住,只得发出“呜呜”的气音。

“笑不出来的话不用笑的,楠楠。”杨重镜挪了挪身子,和季楠挨得更加近。他叹了口气,松开捂住对方嘴唇的手,说:“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他低下头,双手捧住季楠的脸,声音难掩的尽是怜惜和心疼:“从我见到你开始,你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的。”

杨重镜指腹很轻地摩挲过他侧脸的鲜红掌印,蹙起的眉头更加深:“她打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陈述。

分明语调也平淡,没有什么波动,季楠拙劣的伪装却莫名被这句话打碎,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住那份虚假的无动于衷,冷漠和不在乎。

他眨了眨眼,喉结用力地几番滚动,眼眶红得不像话,却终究没有落下泪来。

“嗯。”

季楠紧抿着唇,垂下来的手紧紧攥着杨重镜的衣袖,用力喘了口气,才抖着嗓子说话:“……疼。”

第115章 “因为她爱你。”

季楠在说自己疼。

意识到这一点,杨重镜悬着的心脏跟着一紧,宛如被揉皱的纸。他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不知该怎样去安慰,才能让他不要再露出这样惹人难过的神情。

如果可以的话,杨重镜宁可疼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在季楠朝他说“疼”的时候,只能徒劳地用拥抱来传递自己的存在。

“……王叔,麻烦开快点。”杨重镜看了眼窗外,低声嘱咐。

他侧了下头,不自觉握紧季楠轻微颤动的手,哑着嗓子,轻声说:“马上到了。”

季楠闭上眼,额头抵住杨重镜的肩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回应,很轻地点了点头。

后续的车程,他都没有再说话。仿佛是累了,又觉得杨重镜的体温安心,所以半点不遮掩地流出依赖,紧紧抓着杨重镜的手,即便半睡半醒,也没有丝毫松懈。

坐在驾驶座的王叔被这股静谧逼的如坐针毡,背上长刺了一样,脚下踩油门,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车飞到酒店门口,好给这两个人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走吧,”杨重镜轻拍一下季楠的手,垂下头,声音轻的像哄,说:“回去再睡。”

他拉推开车门,替对方撑开一片空间,任由季楠抓着自己的衣角,牵着人一路上楼,最后到达归处。

谁都没说话,杨重镜摁开灯,默不作声拧了条热毛巾,敷在季楠泛红的那半边侧脸。

季楠感受到身边的床凹陷下去,夹杂着杨重镜身上特有的柠檬香气,毛巾带着热气,触到侧脸时依旧有着滚烫的温度。

他被烫的一个激灵,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眼睛,轻声说:“好烫。”

“很烫吗?”杨重镜垂了下眼,又要站起来,说:“那我去沾点冷水。”

季楠扯了下他,没让他去成,只摇了摇头,说:“不用。你陪陪我,哥哥。”

他这会儿不再逞强,是杨重镜与他相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整个人都从内而外透出强烈的难过和沮丧。

如果情绪有味道,杨重镜觉得,他应该是酸到发苦的柠檬。

他心揪得慌,手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重新坐回他身侧,说:“好。”

“……你想和我说吗?”杨重镜停顿少时,直视季楠垂下去的眼睫,轻声商量:“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

季楠太阳穴疼得慌,索性调整了下坐姿,倒进对方的怀里。他撒娇一样地往对方举毛巾的掌心歪脸,很有些依恋地蹭了蹭,才开口:“我现在有点想哭,因为我觉得委屈。”

他情绪还算平静,说话时候的语调也平,只有眼睑依旧通红,刺痛着杨重镜的心。

“我和她关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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