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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当然可以,明早吧,去现场之前来一趟所里,东西都在那儿。”

院长抚掌大笑:“那我可要把学生们都带去长长见识。”

“是您老给我们指点才对。”

“哈哈哈哈!”

尽管如此,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次日清晨得到通行证进入姑苏市考古研究所的也只有院长、沈司星和几位博士生,其他人则先行去往战国墓的挖掘现场。

盗墓贼上缴的陪葬品被保存在一个恒温恒湿的仓库里,沈司星戴上面罩、手套,穿上防护服,核对过身份,才被准予进入。

领导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只不锈钢置物盘过来,里面铺着一张防尘纱布,核桃微雕就摆放在正中间。

“喏,就是这个。”

院长拿过放大镜,凑近去看,啧啧感叹道:“上面刻画的老鼠娶亲图惟妙惟肖,连老鼠新郎官的胡须都看得清,好东西啊。年代测过了吗?”

“嗯,今天淩晨刚出的结果,年代与墓里其他的陪葬品相符,约为公元前480到470年间,吴王夫差统治末年的产物,墓主的具体身份还须核实。”

沈司星默默坐在角落,等几个师兄姐都看完了,才接过放大镜。

核桃微雕实物比直播间里看到的要小上一圈,颜色也更深,介于炭黑和褐色之间。

沈司星着重观察的是在一层层镂空雕刻内部,那枚眼球似的铁疙瘩果然散发着一丝阴气。

他一时看不出这枚核桃微雕的来路,于是屏住呼吸,轻轻拨弄,核桃就转了一圈。精铁质地的内核并未卡死在凹槽里,而是骨辘辘滚动,撞击出喀喀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像从幽远的地下传来,似有若无,仓库里温度本来就低,愈发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领导吸了口凉气,生怕他把这颗两千年前的核桃玩碎了。

“铃铛。”沈司星突然开口。

“嗯?什麽?”师兄姐们面面相看,“可是战国时期的铃铛形制……”

“这不是普通的铃铛,是招魂用的铃铛。”沈司星慢悠悠道,“里面那枚金属块,我也不知道古人是怎麽塞进去的,但如果去查一下它的质地,应该跟战国墓里的棺材钉差不多。”

核桃木性质温和,棺材钉则不然,阴寒至极,古往今来都被用在镇魂或招魂的法器上。黑市里最紧俏的棺材钉,是那些从古代皇陵里流落出来的,据说千年不锈,能镇压厉鬼。

沈司星语气平稳,像在聊一会儿午餐吃什麽,浑然不觉这番话说出来有多惊悚。

院长听说过沈司星的本事,此时也有些讶异:“小沈,你说这是招魂铃铛,可核桃做的铃铛不像金属的,摇晃起来也没多大声音,能招什麽魂呢?难道说是墓主的魂魄?”

古人祈求长生,陵墓里头放这些法器做陪葬品也算情理之中。

沈司星摇头:“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得亲自下去,看到这枚核桃微雕原来的位置才能下结论。”

院长寻思了一会儿,又想到昨晚暴毙的那个盗墓贼,心里一激灵:“那盗墓贼该不会是招了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上来吧?”

仓库里死一样寂静。

有位博士生指着不锈钢盘里的核桃,指尖发抖:“沈司星也碰响了这核桃铃铛,会不会……”

“去!”院长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斥责道,“这颗核桃运来姑苏市,一路上多少警察同志、工作人员经手都没出事,小沈碰一下能有什麽事?”

院长的无心之言让沈司星陷入沉思。

的确,盗墓贼是触碰核桃微雕最久的人,在墓里招惹到脏东西也属寻常。但接触过核桃的其他人呢?为什麽没像第三名盗墓贼一样,耳垂生出血眼,长出灰毛?

除非……

问题真正的关键在战国墓内。

“去现场看看吧。”

战国墓位于姑苏城郊的一座村庄外,矮小的土丘荒草萋萋,北面是一座不知名的丘陵,三面被农田环绕,远处溪水潺潺。

天色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下雨前的土腥味,漫天的蜻蜓低飞。

灰蒙蒙的天幕下,挖掘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沈司星一行人到的时候,工地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老老少少,人头攒动,还得要警察维持秩序才没出乱子。

工作人员们在盗墓贼们炸开的盗洞外搭了个棚子,地上铺着防水布,用脚手架加固过入口,防止一会儿下雨导致墓道坍塌。

刚进入现场,沈司星就看到小邱和几个室友,穿了身全白的防护服背对小土坡拍照发朋友圈。

小邱远远瞅见他的身影,一叠声招呼道:“沈司星?喂,快换好衣服过来!”

沈司星性情孤僻,并不合群,但大学室友们对他还算照顾,他也不打算特立独行,拂了小邱的面子。于是套了身防护服,穿上雨靴,戴好鞋套,站到几个室友身边。

咔嚓!

闪光灯亮起,照片里除了沈司星表情懵懵的,每个人都挂着灿烂的笑容。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去现场干活,可得好好纪念一下。

院长忙着指导挖掘工作,也没工夫搭理他们这群本科生。沈司星乐得清闲,跟室友们一起拿上测绘器材帮师兄姐们做前期测量工作。

几人走到小土坡西北角,穿着鞋套走路多有不便,小邱腿肚子都麻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山坡上,把鞋套和雨靴脱了,抖落抖落里面的碎沙石。

“歇会儿!”

沈司星嗯了声,也跟着坐下来,眺望一望无际的水稻田。

湿涔涔的风吹过,水稻倒伏下去,沙沙作响。忽然间,沈司星的眼睛睁大了点儿,胳膊肘怼了下一旁的小邱:“那是什麽?”

小邱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十几只肥头大耳的老鼠排成一列,正鬼鬼祟祟地从水田里爬出来。它们有小狗崽大小,毛发呈灰褐色,稍不注意就会和泥土融为一体。

“哦,田鼠嘛,你没来过南方农村吧?水稻田里有这个很正常,田里还能养鱼呢。嘿,瞧这油光水滑的,吃的可真好,比咱们先一步共同富裕。”

沈司星松口气,心想,他可能是被核桃微雕上的图案搞得有点神经紧绷了。

老鼠和田鼠,也不是一种东西。

不过,他刚放松下来没多久,耳边就炸开一声小邱的惨叫:“啊——!什麽鬼东西在咬我的腿?!”

沈司星低头看去,小邱的左脚不知何时陷进泥里,凹下去一个土坑,边缘隆起一圈,泥土飞溅,好像有东西藏在地下,想把小邱带到地下。

其他舍友吓得脸色惨白,噌地跳起来,大骂“我操”,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电光火石间,沈司星手腕一抖,凭空拔出一把桃木剑,在众人的惊叹和尖叫声中,毫不犹豫地朝着小邱脚边劈了下去。

小腿上那股蛮横的力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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