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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没有矫饰,也无伪装。直白发问:“热搜上的视频是你拿出来的?”

江质眠说:“嗯。”

阿瑟问:“你有看热搜下面的评论吗?”

江质眠还是:“嗯。”

阿瑟:“影帝,你疯了?”

“小乖。”江质眠温和地询问:“你吃晚餐了吗?”

阿瑟一怔,既为这个弱势的昵称,又为莫名其妙转开的话题。

他眉毛拧起,语气变得烦躁:“你真的有病。”

江质眠不见动怒,继续道:“如果没吃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吃晚餐。”

阿瑟拔高嗓音:“我在问你视频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干?”

江质眠沉默两秒,叹了口气。听着很无可奈何,低缓的语调却含着古怪的危险性:“我和你说过的。”

“——下次招惹自己解决不了的东西,要注意求救,知不知道?”

恍惚间,左脸又传来冷而硬的触感,是对折后落在皮肤上的颈环。

阿瑟的后背莫名发麻。

江质眠轻轻笑了声,再次问:“要不要来我这里?”

江质眠在同城有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两百多平方,广阔的落地窗占据着这个城市最好的视野。

电话挂断后,何沉抱着电脑走人,家政上门做好四菜一汤另加甜品。门铃响起那刻,半开放式厨房内的烤箱一并发出“叮”的声音。

江质眠亲自起身开门,门外,阿瑟穿着宽松的T恤和蓝牛仔裤,双手插兜站着,头朝向一边。

压低的鸭舌帽挡住了他半张脸,露出来的鼻梁人中以及下颚,构成一道非常优美的曲线。比山岳锋利,又比冰凌厚重,像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有让人试图伸手触摸的吸引力。

“你……”

阿瑟难得犹豫,还在想开场白,却骤然被掐住脸,从喉咙里挤出表示震惊的断音:“呃!”

江质眠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撑着门框,一手牢牢攥着他。修长的五指张开,带着薄茧的指腹陷进双颊,男人温热的掌心压上他的嘴唇,鼻腔里怜爱地泄露笑音。

“怎么还真敢来啊?”

北欧式的装修让整个房屋显得空寂,透过敞开的房门,能看铺满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沉沉下坠的暮色夜景。

江质眠站在其中,眼珠比夜色更黑,毫无保留地注视着他,在阿瑟反应过来之前,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角。

然后扣住他双颊的手一松,胳膊揽上他的后腰,用力把他拖进了门内。

房门自动合拢落锁,屋内蔓延开晚餐的香气。

第30章

接下来的事完全超出了阿瑟的预料。

他十六岁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对方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是很典型的法国甜心的长相,双颊和鼻尖有几颗满天星似的雀斑。

阿瑟有过很多恋情,大多数是和粉丝。

不是日后那种工作意义上的粉丝,他十六时还混迹在街头酒吧,锁骨上涂着亮片,手里拖着吉他,在或刺眼或黯淡的光线中握住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吼。

他唱别人的歌,也唱自己随手写的原创。唱国语,也唱英文。汗水从他脸颊滚滚滑下,视野灿白一片,四面八方都是狂舞的影子。

一下台,衣领、裤子口袋甚至兜帽里都装满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他和爱他的人约会,彼此从不吵架,每一任都不向他索求时间与礼物,因为恋人们奉献的是粉丝式的爱。

这样的爱像一场歌迷见面会,瞬时燃烧瞬时熄灭,自然不会长久。

着迷阿瑟的除了女人,还有男人。他对约会对象的性别没有要求,但男人天生比不上女人,大多数的男人是狂妄、自卑、强进攻性以及神经敏感的矛盾综合体。阿瑟是其中的一朵奇葩,一枝独秀,他自认天下第一,比起很容易冒犯到他的同性追求者,当然还是甜蜜又包容的女性更值得交往。

和那位同龄法国女孩儿的交往结束于第一次约会。

他们一起在酒吧喝了酒,阿瑟单独为她唱了首歌,然后他们醉醺醺地进了酒吧对面的廉价旅馆。

阿瑟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踏足这种地方,这里阴暗,潮湿,空气里散发着蘑菇的味道。铁架床坐上去摇摇晃晃吱呀乱响,米黄的墙纸渗透着灰色的霉菌。

女孩拉着他坐下,用胸衣捂住他的眼睛,系带在脑后打结。

阿瑟双颊酡红,鼻尖渗着汗珠,今天喝的酒是新品,酒保请了他们俩作为约会祝贺。他的酒量一般,不知道这杯酒会这么烈,上涌的后劲让他喉头如同火烧,他觉得非常渴,于是舔了舔嘴唇。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是过了很久,女孩儿的嗓音传递过来,好像推开层层海浪似的,很缓慢模糊地进入他的耳廓。

好了。阿瑟慢半拍反应过来,解下了脑后的系带。

接着他转过去,看见对方送他的“礼物”。女孩未着寸缕,脖颈、手腕和脚踝很专业地绑了黑色的束缚带,这些束缚带让她的肢体呈现出一种古怪而性感的姿态,含着口枷的嘴唇张成了圆形,咽呜着向他求爱。

阿瑟木愣愣的,看清楚之后吓坏了,连脑袋也清醒一些,从廉价旅馆逃走。

黑色的泊油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左耳戴着很夸张的耳钉,肩膀上画着张扬的孔雀油彩。看起来是个英俊非凡的浪荡子,实际上只会用一个姿势做爱。

第二天他们就分手了。

这是他十六岁时候发生的事,十六岁发生的其他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关于这一夜的记忆却如此清晰,因为阿瑟认为被深深冒犯,这种冲击感刻进了大脑神经。

——直到今天为止。

到今天,他被不可思议地以双手背在后腰的姿势摁上墙壁,双腿与肩膀都由身后的男人用躯体镇压。耳垂纳入对方湿热的口腔,搅出令人焦躁的声响。

阿瑟不敢置信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但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能多了解江质眠一点,就可以知道他在健身房把自己的肌肉练得漂漂亮亮的时候对方正在军营打拳。

江质眠的齿尖咬住了小小的耳塞,这势必会刮疼阿瑟的耳垂。不过这时候他还在剧烈生气,没有叫痛,所以江质眠心安理得把耳塞咬出来,接着用舌头抵着耳钉的后半部分把它推离了阿瑟的耳洞。

尖锐的耳钉刺破舌头,一股铁锈味。

沾着唾液和血的耳塞吐到地上,江质眠含着耳钉,对阿瑟说:“你戴着这个很好看,但我不喜欢有其他东西在你身体里面。”

由于一直被吸着耳朵,阿瑟过了两秒才感觉到耳钉没了,又过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大叫。

“江质眠!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怒气,以及强烈的羞窘感冲上脑门,让阿瑟的眼皮、双颊乃至脖颈都迅速泛红,浓密的睫毛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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