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有这层黑布,他就能清楚地看见段斯此刻的模样。

傅轻决皱起了眉头,一把将门关了。

他扭过段斯的下巴,正想说这样就能把段长官吓着,就看见段斯略微失神的双眼眨了眨,也许是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便流了下来。

--------------------

怕被打,但乘人之危w(?Д?)w

第13章

段宁被高管家的叩门声惊醒时,仍旧趴在床边,眼前黑雾弥漫,耳边如坟场般寂静。

他出了一身虚汗,伸手去扣紧裤子扣,缓缓站起来,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

段宁打开门,很快下了楼,傅轻决也已经不在别墅。

属于傅轻决的空闲时间并不多。他总有事要忙,行程安排得密集,不是在车上,飞机上,就是在办公室里,会议厅里,很多地方都需要他。

段宁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傅轻决的,但傅轻决一回来,就需要能随时见到他。

而这两年来,段宁在医院和傅轻决的别墅里待过了绝大多数时间。

现在傅轻决说要让他走,说他们已经两清。段宁并不相信。

而且——

病情会反复,失败是常事,万事万物总如此,段宁求死不得,遇见救命稻草,依然只会抓紧,发自本能。

第二天,段宁仍旧一个人坐在楼下吃早餐。

傅轻决在的时候,会和段宁一起吃饭,饭后他会看着段宁自觉吃药,说药不便宜,要段宁想好怎么报答他。

药片被含进了口中,表面迅速融化开来,苦涩得令人太阳穴直跳。

段宁迟迟才喝水咽下去,他放下水杯,就看见沙发旁的沙盘被重新摆放过了。

列兵模型全都一字排开,却不是按兵种和专业排的。

那是傅轻决的东西,原本放在楼上房间里,自从段宁住进来,就摆来了楼下。

虽然兰亚就涉及军工,但傅轻决对这些称不上喜欢,经常把它们掰折得零零碎碎,扔了买,买了又扔,两年来换过无数批,怎么都不满意。

段宁移开眼睛,看向墙上的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如果傅轻决昨天说的话是当真的,那么他就必须离开别墅了。

一旁的高管家转而又和他对上视线,他按往常般问:“高管家,我能去兰亚上班了吗?”

高管家说:“傅少爷昨天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段宁沉默两秒。

高管家从不掺和着替人发号施令,又说:“要不你亲自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没过多久,段宁打完了电话。

送段宁去公司的司机接到指令,很快开了车出来。

段宁坐在车上,看着司机的背影,再垂眼,前方是倒映人影的黑色屏幕。他第一次伸手去打开了它,调出傅轻决常看的新闻栏目。

画面一转,正在播报的是时政相关内容。

苏纳政府执政的第三年即将过去,近期因为拆毁前总统李铎的雕像和军火走私案的影响,苏纳的民调支持率有所下滑,但依然维持在较稳定的基数上。

不过,支持的声音变小,就显得反对的声音变大。

有人称苏纳不过是在捡漏,是李铎开启了新联邦时代;李铎对西联盟宣战为绝对正义之举;西区解放血泪交加,能有今天的局面,也是前总统时代留下的遗产。这一切在李铎死后,却仿佛全都变成了苏纳政府谈判的功劳,如今他们还要过河拆桥。

因此,如果苏纳想要扫平反对的声音,接下来议会选举上排兵布阵的成功,则变得尤为重要。

段宁在下车前关掉了新闻。

关于契克大街92号的消息不曾更新,目前还停留在侦查阶段。

其实一切都还没有定数。

世上本不存在绝对的成功,也没有绝对的失败。

段宁走进大楼,按照傅轻决在电话里言简意赅的要求,他没有往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去,而是搭乘专用电梯,到了傅轻决的办公室门口。

等人进来,傅轻决连头也没抬,开口问:“什么事。”

段宁嘴唇动了动,说:“是我。”

傅轻决过了半晌才搁笔,抬眼看向他,“不会叫人?”

段宁便称呼他:“傅先生。”

“这么快就想通了,一大早电话打得比谁都响,”傅轻决站起身,走近过去凝视了段宁两秒,忽然笑了笑,说,“你老实说,军火走私案的关键证据,能让傅氏再在你身上摔一跟头,是么。”

段宁默然片刻,玩笑般低声说:“让傅氏摔一跟头的代价,得让多少人粉身碎骨?”

傅轻决挑眉,一把将他扯到身前,手臂牢牢扣紧了他的后腰。

“至少不会让你粉身碎骨,”段宁稍稍往后退,傅轻决就搂着他往前,顺势把他推到办公桌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段宁的讨好,不再提昨天说过的话,“你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为了来上班,还能来求我。”

汤越则和下属一起从司法部大楼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

按计划,他们今天要去兰亚拜访调查。

契克大街92号失火案过去了好几天,因牵扯安全局相关,侦查委员会早已按程序介入调查,昨天突经媒体报道,才闹出了些风波来,各种小道消息在四处流传。

但汤越则心里很清楚,那晚的火灾发生在他离开92号之后。

很明显,有人知道了消息,选择用一把火将某个秘密点燃,让一个本不会也不该被关注到的地方,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

汤越则眯起眼,抬头仰视兰亚科技总部的大楼。云层浮动,大楼顶端的尖塔此时像只穿云之箭。

他随即走进了旋转门。

办公室的门咚咚响了起来。

段宁正仰躺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身下枕着错落的文件资料,听见声音,他一个激灵,手指用力抓紧了傅轻决的手臂。

一滴透明的汗顺着傅轻决的脸侧流下来,沿着下颚线条经过下巴,霎时落在了段宁的胸口。

段宁害怕被人看见,有一点响动,就会变得更紧,傅轻决当然知道。

傅轻决忽然想起当年,其实从在夜灯那晚之后,傅轻决就再也没见到过段宁那样的眼泪了,有时候会很遗憾。此刻他也不问段宁明明已经绝望,为什么还是会来这里,像献祭自己的身体。

傅轻决并不需要在乎这些,他知道,反正段宁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助理在外提示汤主任到了,客人就在会客厅里。

傅轻决垂眼看着闭紧了双眼又侧过脸去的段宁。

这人年纪比他不小,方才脸上泛起潮红,这会儿消散许多,身体却被吓得诚实,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反射性地紧紧绷着,看来竟有种不可捉摸的别样的羞涩。

等门外人走了,傅轻决按着段宁的后背,俯身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