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
却不期然看见男人站在厨房里。
他长身玉立,穿着偏休闲的衣服,袖口挽到小臂,有条不紊地在做早餐,身上却似没沾一点烟火气。
裴茉愣了愣,那边男人看见她,嗓音温和:“睡够了。”
裴茉走近,盯着在平锅里用蛋液煎的厚面包片,问道:“张姨呢,怎么是你在做早餐?”
“张姨今天请了假。”
她哦了声,又看向锅里,男人手上动作利落,将吸了蛋液的面包片翻面,她又打量那双像玉骨扇一般的手。
裴茉略带怀疑的语气:“你做饭……好吃吗?”
禹景泽瞥一眼她脸上的担忧表情,悠悠地笑了声,“一会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一份火腿蛋包三明治和包菜沙拉,卖相漂亮地端到了她的餐桌上。
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吃。
禹景泽端来两杯咖啡,搁她手边一杯,“合太太的胃口吗?”
裴茉眯起眼,嘴里含着东西含糊道:“不错。”
她咽下后,补充一句:“好好吃。”
禹景泽勾了勾唇。
吃过早餐,从家里出来,在出发去商场之前,禹景泽手搭在方向盘,没立即开车,手指轻微动了动。
昨晚的事,她早晚会知道的,至少在警方调查时,也需要联系裴茉本人。
禹景泽侧过头,温声说:“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
五分钟后,裴茉坐在车里,因为突然得知裴妍欲意加害她这件事,怔愣了好一会儿。
对于裴妍对她的恶意,她极为气闷,除了她自身体安危之外,那天如果她真的被害到了,将会连累到整个演出,会耽误舞团里的所有人付出的辛苦。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过幸好,这件事被禹景泽阻拦了,她暗吁了口气,心底那点气愤和余悸渐渐散去。
按照禹景泽所说,目前证据确凿,即已经报警,虽是未遂,但裴茉属于故意伤害的刑罚是跑不掉了。
她问:“那你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禹景泽:“辛唯月告诉的我。”
裴茉哦了声,原来辛唯月那日来找禹景泽,是好心来告诉这件事。
她眼睫低垂,心里忽然觉得五味杂陈。
她从小没对裴妍做任何不好的事,就算偶尔她不忍耐裴妍的欺负,会回击,何至于让她恨到做出伤及她性命的事来……
思绪惹得她头疼,裴茉抿了抿唇,抛开这些不值得再去想的人和事。
情绪冷静几分,她联想起今早的短信。
裴茉握了握手机,神色凝肃地问禹景泽:“我爸爸今早给我发了消息,有想和我缓和关系的意思,他是不是跟你要了什么好处?”
裴茉太清楚裴长峰这个人,就算裴妍对她做出这种事,他顾忌秦如之的资产,也不会为她做主,之后把裴妍送出国。
除非,裴长峰有了更获利的选择。
裴茉皱眉:“他是不是用送裴妍出国这件事,跟你换了什么?你答应他了?”
禹景泽没刻意隐瞒,告诉她:“是我主动跟你爸爸换的。”
他低声道:“裴茉,有件事你要清楚,如果他对你来说是个好父亲,我给他的东西,会比现在要多很多。”
这个道理她清楚,他们这种家世,婚姻带来的利益交换是很寻常的事,但这件事的初衷,不该是被迫的。
裴茉心情复杂,而且这样一来,她好像欠禹景泽的太多了。
见她还皱着眉,禹景泽悠悠地笑了声:“你是不是对裴家的公司太没信心了?我是个商人,和你爸爸的公司合作,我不亏的。”
裴茉语气坚定:“你一定有更好的合作方。”
这姑娘还怪不好哄的。
没等他再开口,裴茉轻轻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感谢地说:“谢谢你了,这件事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我没有什么大的能耐,能弥补你的损失。”
裴茉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不过,舞团这次演出很成功,后面可能还有机会去外地巡演,到时候我的演出费应该可以攒下一笔小钱。”
裴茉轻轻弯唇:“这些钱我不会乱花,我会攒下来,留给家里用。”
禹景泽怎么舍得让她攒钱省钱,但她的样子太认真,仿佛这样做,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还有,女孩在说留给家里用时,有种很用心经营他们二人小家的感觉,模样特别可爱。
禹景泽那句不需要咽了回去,散漫地挑了挑眉:“那让我算一下,我好像还赚了。”
他目光含着细碎的笑:“毕竟我太太以后,一定是个大舞蹈家,演出费很贵的。”
裴茉被他逗笑了,心情像外面清爽的凉风拂过心头。
话音落下,裴茉又迟钝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一个让她心动的细节。
她长睫下的眼眸如水,温柔地看向男人,“距离裴妍想害我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瞒着我,是怕影响我演出的心情是吗。”
禹景泽承认,他语气轻描淡写,但眸色带上了认真:“你的演出,不应该被那种人影响。”
微柔的风从车窗吹过,带来草木清香的味道。
裴茉眼眸动了动,语气里参杂着犹豫:“谢谢你,只是……”
她话音顿了顿:“你这样子,我可能会想要依赖你。”
禹景泽有些不明,气息悠长地笑了声:“那就依赖我,我又不是不让。”
裴茉心弦拨动,不知从何时起,禹景泽对她的好,似乎已经超出了照顾的范畴。
而她想要知道的事,不过直接问他一句,喜不喜欢她就能清楚。
可陷入感情的人有时真的很胆小,尤其是在,她喜欢他多一点的情况下。
但此时,她很想与他有更进一步的牵扯,这种心情,让裴茉忽然很想告诉他一件事。
禹景泽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刚想问问在想什么呢,这么为难,就见她抬眸看过来,清凌凌的眼眸透着一股莫名的期待。
裴茉:“我们去买戒指之前,先去个地方吧。”
……
夏末秋初的天气退去几分炎热,裴茉在去目的地的路上,到一家小商店里买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直到车子开到一个街口停下,下了车,她也没戴这顶帽子。
路边的香樟树绿荫如盖,阳光细碎地从树枝穿过,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裴茉往街口里边走,边说:“唉,可惜不是在夜里,白天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来。”
“我吗?”禹景泽侧头问:“想起来什么?”
裴茉没看他,也没说话,兀自向前走。
直到在一栋白色围墙的二层小别墅门口停下,这一片的都是老房区,她站在的这户人家似乎没住人,白墙上布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而禹景